明變海略 017章:同商的官道。

    readx;    吳天嘯聽了好奇的問道：「那你們能賣到哪去？能賣多遠？」

    童華回到：「第一步便是杭州府。整個杭州府一月消耗十萬盒，當是不在話下的。官有官道，便是杭州府不能一月消耗十萬盒，鄙人在南直隸應天府還是有些關係的。想要賣往應天府也不是難事。」

    吳天嘯聽了恍然大悟，他本來心中就奇怪。湯顯耀怎麼說也是個知縣，就算整個舟山縣家家戶戶都買火柴，打頂了每月最大能消耗一萬盒也就不錯了。一萬盒能賺多少錢？平均算也才三萬文錢也就是三十兩銀子，扣掉本金利潤才六兩銀子。按照現在銀子的購買力計算，大概就是十石米。要賣整個舟山縣起碼也要顧兩個行腳販子，再扣除行腳販子的佣金，那到手的利潤打頂了也大概就六石米。六石米對一個小百姓來說不是小事，可是對一個知縣來說，那就不是個事了。這麼點小利自然還不至於讓湯顯耀對火柴的事這麼上心呢，原來貓膩在後頭。這個童華就是湯顯耀的貓膩，當初銷倭寇的賊贓時，就是這個童華經辦的。想通這點，吳天嘯心中就明朗了，日後這個湯知縣怕是就在自己的手掌中了。

    聽了童華的話後，吳天嘯當即拍掌到：「好。既然童掌柜都把話說清了，那麼我也直說了吧。以現在作坊的製造能力，一月十幾萬盒還是能做出來的。只是為了日後計，這作坊我得擴大，不過你那十萬盒還是不成問題的。這麼著，今天是初七，我六月底給你做出來，就在這裡交貨。」

    童華喜道：「好。到時我就帶人來提貨。」

    吳天嘯卻是笑道：「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這貨款可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童華也笑道：「自然。不就幾百輛銀子的事嘛。不過鄙人也把醜話先說清，吳爺與知縣大人的約定是，貨款一半現銀一半寶鈔，這個可不能變。」

    吳天嘯點頭到：「這是自然。」隨後三人又細說了三款火柴各自分配多少之類的事後，便送童華回去了。

    送走童華，吳天嘯忙對賈老村長說道：「我得再去趟縣衙，把這事給陳千戶說明下，順帶著還要去趟寧波府採買原料。只是這作坊的事你要多擔待點，我再出些銀子找塊地，我們正式的建一座工場起來。還有。交代村民，那火柴棒儘管的削，越多越好。陳千鶴代表的是衛所的利益，湯知縣代表的是官府的利益，火柴借這兩處利益，銷往整個大明是不成問題。人手的事就交給你了。」

    賈老村長笑呵呵的說道：「吳爺你放心，這單子是越來越大。只要賺了銀子就不怕交不起稅賦，村民們一定會更賣力的做。對了，這稅還是早點和知縣大人定下來好。這人心慾壑難填啊，要是日後做大了去。那時，知縣大人獅子大開口就難辦了。」

    吳天嘯冷笑到：「作坊有知縣一份股，我就怕他捨不得。放心。我有分寸。」對於稅賦，在吳天嘯來看，這交多少都是進了湯知縣的私人腰包的，所以能拖就拖，何況這火柴作坊才開張。再說早前就給了湯知縣一成的乾股，這在吳天嘯來看，就是提前繳稅了。

    吳天嘯與村長說完後，便告辭回海船去了。隨後只是讓賈有石帶著幾名壯丁，拿著銀子和寶鈔跟隨自己去縣衙，準備再去寧波府採買原材料。而蔣壯他們則加快訓練駕駛海船。

    吳天嘯繳獲的這艘倭寇海船，大概在一千四五百料之間，一般操作水手起碼也要五十人。如果在加上船槳手，那就在百人以上。可是現在吳天嘯顯然人手不夠，所以訓練也只是靠著海岸，用風帆飄來飄去而已。雖然能開動，卻是不敢出海。即便如此，吳天嘯也不讓這些人手閒下來，有空就玩命的訓練。還教授這些民壯怎麼擲手雷，每人每天都要扔一百次以上手雷。當然。訓練用的手雷也是竹筒做成的，外形重量上與真竹筒手雷沒區別，只不過訓練的竹筒手雷裡面沒有填條形炸藥，而只是填滿同等重量的沙土而已。

    且說吳天嘯帶著賈有石與幾名村壯，先是到縣衙與湯知縣說了點童華說的事，言明要早點去寧波府採買原材料。所以也沒多留，確定了事項後，便乘渡船過海去寧波府找陳千鶴，並與船家約好時辰，到時要運貨回舟山螺門村。

    陳千鶴此時已是千戶，轄區所在定海衛所，舟山兩個百戶所則歸定海衛所管轄。吳天嘯到定海衛所時，正遇上陳千鶴在調兵衛，好像出了什麼事。

    吳天嘯這是第二次來寧波府，不過兩次都是為了採買東西而來的，至於定海千戶所這也是第二次來。

    一行人來到定海衛所營門外。吳天嘯示意賈有石等人在營門外等他，自己則向門衛出示了自己的腰牌。門衛是陳千鶴身邊跟來的軍戶兵衛，認得吳天嘯，知道這個新晉的百戶與千戶大人關係密切。所以看也不看吳天嘯的腰牌，叫了一聲：「百戶大人安好。」便放吳天嘯進去。

    吳天嘯隨手便一人甩了一串銅板打賞，樂得那兩個門衛直樂呵：「謝百戶大人打賞。」其中一人更是在前頭領路到：「千戶大人在聚校廳訓示，小人給您領路。」

    吳天嘯客氣的點點頭：「有勞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聚校廳，門衛通報一聲便自行離去，吳天嘯只等片刻便得傳入內。只見陳千鶴正在給五個，和自己穿一樣袍服的人訓話。

    衛所內有幾個與吳天嘯穿一樣袍服的百戶，只是這些人吳天嘯一個都不認識，便拱拳示禮與幾人見禮。隨後便對陳千鶴拱手致敬到：「卑職舟山左中衛所百戶吳天嘯，見過千戶大人。」

    陳千鶴見吳天嘯不招自來，估計是有什麼事，便招招手，讓幾人先等著，隨之示意吳天嘯隨他進入他的千戶籤押房。

    籤押房內陳千鶴問道：「這幾日衛所有事。只是我沒招你，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吳天嘯笑道：「來銀子的事，我就直說了。湯知縣手下那個童華童掌柜今早去找我，說了些他們官道的事。一口氣就預定了十萬盒火柴，且以後每個月都要十萬盒。他們準備賣到杭州府去，且應天府都有可能販賣。這樣一來，以後採買原材料數量就會大很多，所以來請你批示採買官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