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賊 第一百二十四章曾敢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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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追他們去!」

    李信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打馬加速,百人鐵甲騎兵如鐵流般滾滾而去。實際上,曾敢的隊伍開出居庸關賽三里外便止步不前,很顯然是在等李信跟上。

    曾敢下了馬站在隊伍最尾部,面無表情的遙望居庸關,直到李信的鐵甲洪流隆隆而至,他才將目光收了回來。轉瞬間百十人便奔至眼前,曾敢耷拉著眼皮,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別耽擱了,黑天之前得趕到懷來。」有了昨夜的經歷,曾敢再也不敢選擇夜宿荒野,所以這才急著趕路,準備在懷來衛過夜。

    陸九原本對曾敢的印象不錯,誰知自昨夜重逢以來,這廝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了。若是以往的脾氣,早就拎到面前左右開弓,扇他十幾個嘴巴算是教訓。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當初那個惹事小秀才如今已經是大明朝廷的正六品命官,自己一個不入品級的武官哪裡還有資格教訓人家?恐怕沒等他近身,曾敢身邊的護兵就得將他給拿下了。

    若是說起動手,陸九從小到大就沒怕過誰,跟著十三哥打家劫舍做馬賊的時候,不怕官府。後來投了朝廷當民壯,抗擊韃子的時候,一樣無所畏懼。現在他之所以忍下不是因為懼怕曾敢,而是不想給李信徒惹麻煩。

    陸九看著曾敢那一張死魚臉便覺得陣陣心煩,索性離他遠點,眼不見為淨,大和尚介休卻沒這個覺悟。

    他留下來絕對是要噁心死曾敢的,只不過狐狸尾巴還沒來得及露出來。

    一行無話,直走出去兩個時辰,一個意外竟然引發了一場小小的騷亂。原來李信的麾下騎兵臨出京師時個個都裝了滿滿一袋子的熟羊肉。午間開飯時,他們拿出來一頓大嚼,將護兵們看的口水直流,無奈只能啃著手中的粗麵餅。

    而護兵們自討曾救了他們一命,見這些人有肉也不說分一些來,心中便存了不滿,這口氣一直憋到上路。護兵中的刺頭忍不住便趁其不備,將一人裝肉的布袋搶走。

    李信麾下的騎兵那都是馬賊出身,都是桀驁不馴的主,何曾受過這等欺侮。當即便一擁而上將幾個搶肉的護兵圍住,將羊肉奪回來不說,有人還趁機踹了他們幾腳。

    護兵們原本心裡上便有著天然的優越感,再加上自覺有恩於人,如何能容忍這些人「忘恩負義」的行為,便仗著人多勢眾,對方人少,來了一次反包圍。雙方如火藥桶一般,見火就著,點著就炸,亂鬨鬨一片糾纏到一起。

    曾敢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以為鬧了兵變,關鍵時刻還得是身經百戰的人能撐得住場面。李信遙遙一指陸九,讓他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陸九當真兇悍,抽出雁翎刀,直接殺入亂兵之中,暴喝他們停手,凡是在他身邊之人,只要不聽吆喝,揮刀便砍。鐵甲騎兵們自然了解陸九的脾氣,眼看著陸九哥發飆,都退了開來,噤若寒蟬。護兵們可都不認識陸九,自持得理,不依不饒。陸九也不客氣,一刀便將手拎鋼刀沖他而來的一名護兵給砍了,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翻滾著跌落在雪白的地上,鮮血噴濺數仗之遠,淋了護兵們一身。

    再看陸九鱗片鐵甲之上斑斑血跡,面露猙獰,直似殺神一般,護兵們何曾見過這種血淋淋的陣仗,頓時被嚇的氣焰全無。最前排的護兵甚至在悄悄的往後方擠,生怕那活閻王哪根筋搭錯了,再把自己也砍了。昨夜一戰僥倖取勝帶來的信心,瞬間一掃而空。

    一場很可能演化為兵變的騷亂以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為代價,在眨眼之間平息了。陸九處置的果斷而又不拖泥帶水,大和尚介休鼓掌叫好。一旁的曾敢面色卻難看之極,陸九砍了自己的人,他身為護兵們的主官,自然要替他們討回一個公道,哪怕這個公道不是公道。

    曾敢沒直接與陸九交鋒,而是轉向身側的李信。

    「李將軍的好手下,果決狠辣!」

    李信裝作看不出曾敢的不滿,拱手道:

    「曾大人謬讚!不值一提!」

    曾敢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歷經數月的浩劫,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心思單純的少年人,更不會直接將心中的怒氣表露出來。

    「你我合兵在一起,看來是疏忽了一個問題!」

    李信揣測著曾敢的葫蘆里準備賣什麼藥,這貨的改變與幾步幾乎是一日千里,眼前此人與當初那個中二少年完全判若兩人。

    「願聞其詳!」

    「俗話說無頭不行,兩家合兵也同此理,政出多門,更是兵家大忌!」

    「曾大人的意思是?」

    「統一軍令,一體管理!」


    一旁的介休覺出曾敢的意圖。

    「不知曾大人打算令出何門啊?」

    曾敢面無表情的道:「朝廷祖制以文御武!曾敢不才,勉為其難!」

    「呸!今兒算是大開眼界了,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說罷又轉向李信道:「施主,那參將說的對,咱們都是騎兵,一日之間便可直抵萬全衛,歇息一日再起行,午間便可到鎮虜衛治所,何必在這受他那窩囊氣!」隨即又一指那曾敢然後提高了調門。

    「曾大人也聽說了那屍骨無存的縣令吧?李施主是個念舊的人,不忍心丟下你們不管而離去,這才勉為其難留下來。真沒想到,曾大人的護兵當眾行搶,你不但不予懲處,還想奪了人家兵權。貧僧倒想問問,你的臉都吃狗肚子裡了嗎……」

    介休和尚嘴損,將一向自詡伶牙俐齒的曾敢搶白的啞口無言。只見曾大人面色忽紅忽白,顯示心中怒極卻無處發泄。

    陸九也在旁邊補刀。

    「曾大人文韜武略,統率俺們這百多人真屈才了,何不取代了盧大人,總督宣大軍政!」

    李信哈哈大笑。

    「曾敢哪曾敢,李信還是高估你了,你拍拍胸脯問問自己,究竟能指揮得動我這百多人不?」隨即立馬洒然道:「讓你下令便是!」

    曾敢話一出口便已經後悔了,什麼以文御武,那都是扯淡。所謂以文御武也得名正言順,他不過是山西行都司經歷司的一個主管公文往來的經歷,和人家三衛總兵並沒有統屬關係。即便退一萬步講,有統屬關係,這百多騎兵都是李信出生入死的兄弟,怎麼可能聽他曾敢的話呢?

    曾敢為自己出的這一記昏招後悔不迭,奈何話一出口,自昨夜一戰獲勝取得的優勢主導權此刻怕是損失殆盡了。李信之所以對他容忍再三,還不是看著那一夜的救命之恩。自己謀奪人家的軍權,什麼情分都傷沒了,他此時此刻便是棄之而去也完全說得通情理。

    誰知李信大笑之後,聲音陡然轉的低沉。

    「曾兄弟,我李信之所以沒有丟下你們獨自離去,是還念著當初一起並肩作戰的情份。現在將話說在明處,我的兵你奪不走,不但是你,誰都不行!也請你放心,這一路上我李信會與你共同進退,直到大同府為止!」

    曾敢被說的滿臉通紅,他明白自己剛才妄作了一把小人,虧得以往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摘別人,現如今被人家擠兌的說不出話來,多年來養成的道德信仰在衝擊著他的心理防線。

    但是,臨出京之時恩相的敦敦叮囑赫然閃現眼前,大是大非面前個人得失榮辱又算得了什麼?瞬間的功夫,曾敢心裡平衡了,面色亦恢復如常。

    「既然如此,趕路要緊,原本也是句玩笑話,李將軍怎麼還當真了?」

    曾敢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連李信都感到愕然,這還是那個嫉惡如仇,敢作敢為的曾敢嗎?怎麼會在幾日之間便有如此之大的改變?連介休和尚都有種一拳打空的無力感,在他的計劃里,曾敢定然會惱羞成怒而出言反唇相譏,到時候便算徹底掉進自己為他挖好的坑裡了。

    誰知這廝竟然臉皮厚到如此程度,一句玩笑話便輕描淡寫的將他們所有的力道給化解了。

    很快,天色將黑。李信與曾敢帶著馬步兵順利抵達懷來衛!

    ……

    懷來衛城外三里一處土房之中,火盆中石炭燒的通紅,七八個大漢圍坐四周,為首的大鬍子口中振振有詞。

    「機會不多了,明晚之前,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若不是有官軍來援,再多挺個一時半刻,那人此時恐怕已經人頭落地!」

    「嗯,今夜總要拼盡了全力,將取那人項上首級,否則丟了咱們……的名聲。」

    一幫人七嘴八舌,嗡嗡議論,最後那大鬍子舉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竟是有些不滿。

    「咱們家本是行商,可不是專做殺人越貨買賣的賊寇,如今做這等殺官的大事也無非是受了恩主所託,你們都記下了,此事一了休要再提!」

    眾人紛紛點頭。

    突然,門被從外邊打開,一個面目俊逸的青袍男子隨著呼呼灌進屋裡的北風閃了進來。

    「老掌柜有信來,行動取消,所有人回家!」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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