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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九,船隊順利抵達了長生島。
在之前,島上便已經得到了消息,在已經在碼頭邊,聚集了萬千的人群。
此次,李元慶和船隊從南洋帶回來的收穫,百姓們雖不知道詳細數字,但每戶十斤豬肉、兩斤羊肉、一斗米,這卻是實實在在的啊!
所有人都是歡呼雀躍、歡迎他們的將軍歸來!
李元慶的心情也是極好。
這幾天時間,他與齊彩鳳之間,『磨合』的已經是非常順暢,簡直是如絲般順滑。
雖然這有些兔子吃窩邊草的嫌疑,但大丈夫行大事,又豈能斤斤計較小節?
李元慶又不是聖人,到了嘴邊的肥肉,他豈有不吃之理?
不過,因為諸多要務纏身,碼頭這邊的慶祝活動,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李元慶便乘馬車,返回了他的官廳。
接下來幾日,島上也如慣例,要擺大規模的流水宴。
而待到去登萊的楊磊他們回來,還會繼續有過年的禮品,分發到每家每戶。
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官廳,由張芸娘和渠敏秋陪著,『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又吃了些飯食,李元慶卻並沒有太多心思,享受溫存,而是來到了官廳內,聽取商老六和馬管家的匯報。
天啟六年這一年,在戰事上,的確是有些波瀾不驚,但在大勢上,尤其是大明朝堂內部,有些東西,卻是在加速流轉。
以前,李元慶是只有軍力,勉強有些財力,很多東西,他即便想參與,卻也很難有話語權,只能提前布局。
但此時,有著近兩千萬兩現銀在手,他已經有了充裕的資本,切切實實的展望未來!
聽完商老六和馬管家的匯報,李元慶每人丟給他們一顆雪茄,淡淡品了一口茶,陷入了緩緩的深思。
這近一年的時間,島上波瀾不驚,後金主力方面,更沒有絲毫的主動挑釁動作,包括蓋州一線,都是相當平穩,莊稼長勢良好。
島上的軍火、物資,也是逐步積累的豐厚。
但在技術開發、研製方面,卻並未有太多進展。
只不過,長生島軍器坊方面,徐良他們,對鳥銃的研製工作,更加踏實了。
現在,一桿長生島的合格鳥銃,可以連開十發之後,再進行散熱,不用擔心炸膛。
但李元慶卻明白,這只是在傳統工藝上做到了極致,還遠遠不到創新的範疇。
當然,這主要是大明的鋼鐵冶煉技術還不夠成熟,如果銃管的強度更高,莫說是十發了,便是二十發,三十發,也不在話下。
「商大哥,馬管家,這些時日,你們辛苦了!但這臨近年節,還有千頭萬緒的事務,你們想休息,還很難啊!」
商老六一笑:「元慶,放心吧。我和老馬,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接下來的事務,你給我們確定幾個方向和重點目標吧!」
馬管家也是笑著點頭。
李元慶一笑:「這件事,在之前我便有思慮。這首當其衝的,還是民生大事!商大哥,馬管家,這些時日,要盡力確保島上每家每戶,都有充裕的餘糧過年,等楊磊回來,新鮮肉類的分配,也要及時進行。」
商老六和馬管家趕忙恭敬點頭。
到了此時,他們早已經是非常成熟的政客了。
國事,尤以民事為先。
尤其是在此時這種到處都顯得有些雜亂的時候,做好自己的本分,那就更為重要了。
「第二點,便是軍器坊和船廠之事。這將是我們長生島,在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重點發展的方向!此行,我從南洋帶回來不少白人工匠!在他們的待遇上,你們務必要保證周全,讓他們甘心,拿出他們的本事來,為咱們效力!還有……」
…………
與商老六和馬管家聊完,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天色已經微微黑下來。
渠敏秋親自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參湯,裊裊來到了李元慶面前,卻是有些吃味的道:「元慶,看來,你此行收穫很豐厚嘛!」
李元慶當然明白她的心思,不由笑道:「敏秋,放心吧。到年後,爺忙完了,一定都給你補上。」
渠敏秋俏臉一紅,卻也反應過來,「年後?元慶,你還要出去?這,這才回家來有半天麼?屁股還沒坐熱吧?」
李元慶笑著將渠敏秋攬在懷裡,用力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下,「現在這般形勢,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已經有一年多,我都沒有去過京師了。」
張芸娘這時也從外間端著一杯茶過來,小臉兒有些驚慌的道:「哥哥,怎的,怎的又要走?」
李元慶知道兩人的心思,忙笑道:「這次,我會帶你和敏秋一起去京里。不過,定北和幾個娃崽,可不能帶了。」
渠敏秋也反應過來,忙道:「元慶,可是,可是京里有什麼變故?」
「變故?」
李元慶一笑,「變故倒是談不上。只不過,有些人情,必須要去做好。芸娘,敏秋,這些時日,你們辛苦了。島上的事務,能走得開吧?」
張芸娘和渠敏秋相視一眼,張芸娘道:「哥哥,現在島上的事務都已經走上了正軌,應該沒有問題。」
李元慶點了點頭。
早在很久之前,李元慶就對張芸娘和渠敏秋灌輸『職業經理人』制。
畢竟,如果事事都要與諸葛亮一般,事必躬親,那就算是超人,也能給累死啊!
在大明,尤其是明末,你想找個有能力的好官,的確不容易,因為這張網太大了,就算是孫猴子,也很難掙脫開。
但商業方面,明末已經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就算有原因糾結,不如南宋興旺,但找些靠譜的掌柜,還是不用費太大力氣的。
更不要提,還有李元慶的名頭。
「這事情,你們儘快去準備吧!我打算,明天一早便走!」
「啊?」
張芸娘不由一聲嬌呼:「哥哥,這,這麼快?」
李元慶點了點頭,「時間不等人啊!這天寒地凍的,咱們必須在年前,抵達京師!」
說著,李元慶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
…………
其實,也不怪李元慶如此心急。
原本,李元慶與袁督師達成的妥協是,在天啟六年、七年兩年間,李元慶不會參與遼地的重大軍務。
當時條件所限,李元慶也的確是想穩妥的在遼地收縮,專心經營南洋事務。
但南洋之行比預想的要順暢許多,充裕的財力,也使得李元慶有了底氣,敢與袁督師掰一掰手腕!
即便不是在正面上呢,但至少,也能使大明、尤其是遼地,少走些冤枉路,少花些冤枉銀子。
袁督師所謂的『議和』大略,不外乎就是給狗韃子送銀子罷了!
拿大明百姓辛苦經營的民脂民膏,去肥了狗日的韃子口袋,這種事情,李元慶是絕難忍受的!
就算真的不能阻止袁督師的肆意妄為,至少,李元慶卻也絕不能讓他太舒服了!
更不要提,變天的時候就快要到了。
李元慶也必須要在信王這艘大船上,提前籌謀。
僅在長生島休息了一天,次日一大早,在七八搜西班牙護衛艦的保護下,李元慶的船隊分為兩波,緩緩駛出了南信口碼頭。
不過,這件事,極為私密,除了監軍魏良,內宅四夫人張寶珠,以及商老六、馬管家這些大佬,其他人等,都不知曉。
李元慶也給陳忠寫了一封親筆信,讓他儘快趕來京師,與自己匯合。
船隊一路載著禮物和現銀,前往天津,另一路,則是有李元慶親自率領,前往山海關。
在去京師之前,他很有必要跟滿桂好好聊一聊,順道,把遼南商行的分紅給滿桂送過去。
臘月天。
簡直是天寒地凍!
尤其是今年,似乎比往年要更冷一些,海面上,有很多漂浮著的冰凌,若是後世人來看,這哪裡是遼海啊,分明是北冰洋麼?
不過,這些冰凌,與北冰洋的冰山浮冰是沒得比,最大的,也就是肥羊一般大小,不會對航行造成真正的威脅。
李元慶此行帶了五百親兵,裝備齊全,戰馬更是有千多匹。而另一路走天津的兒郎,更是有千多人,全副武裝。
到了這個程度,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故,也由不得李元慶不小心啊!
不過,大勢雖然有些緊湊,可以說是千變萬化,但在船上的生活,李元慶還是相當愜意的。
此行,李元慶不僅帶了張芸娘和渠敏秋,還有齊彩鳳為首的五十名女護兵。
當然,在此時這般狀態,李元慶自是以先陪兩個大老婆為主了。
但因為海上浮冰的關係,船隊的航行稍稍慢了一些,李元慶趕到山海關時,已經是臘月十五。
有親兵早就跟新任山海關總兵滿桂通了消息,這廝直接帶著親兵迎出了幾十里外,一路護送著李元慶一行,來到了山海關關城內。
山海關。
在明末,說是天下第一關,應該絕沒有人會反駁。
而山海關總兵這個位置,也是非常關鍵。
但此時,因為還有遼西在外面頂著,山海關總兵這個寶座,卻顯得有些雞肋和尷尬。
過了西羅城、北羅城,進了關城內,派人好好招呼李元慶的家眷,滿桂這廝則是拉著李元慶的手,大步來到了官廳內!
剛一坐下,滿桂便道:「元慶,遼地現在什麼形勢,想必你已經知曉了吧?我草他個姥姥滴,狗日的這是想卸磨殺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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