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不曾……」司命連連搖頭,很是正經道:「我掌管凡世各種大事就忙不過來了,哪裡有功夫四處遊走?」
很是理直氣壯,沒有半分九重八卦掌門人的自覺感,朝暮暗暗敬佩了一下司命臉皮厚度,然後將目光落到了勐澤身上。
勐澤負手而立,完全忽視了某人尋求支援的目光,一雙眼睛半眯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倒是先前下棋的老頭看不下去了,對司命道:「你就別謙虛了,把那記載四海八荒仙途人運的簿子翻出了不就都清楚了嗎?」
「對對對……」朝暮連接口道:「仙在各處遊歷時就曾聽過司命心地善良,為人正直,如今仙急需一個自證身份的機會,還望仙君成全。」
這番馬屁拍的很有功效,司命的眼角又笑出幾道褶子,「你這丫頭真是有趣,我便做個好人替你查上一查,只是那簿子數年未整理過,我需過些時日才能給你答覆。」
朝暮做了一揖,規矩道:「那便謝過司命了。」
「既是如此,想必也沒我什麼事了。」勐澤斜了一眼正偷偷翻白眼的朝暮,唇角一勾,到口的「那勐澤就先行告辭了」變成了「那你是繼續留在九重還是回扶柳島?」
後半句話語氣溫柔,表情誠懇,令人如沐春風。
跟著勐澤在凡世晃了那麼多日,朝暮還從未見過他有這般細膩的表情,一時間不由得懷疑自己見了個假勐澤。
見人半沒有回應,勐澤眉毛一挑追問道:「怎麼?」
「那扶柳島怎是個能住人的地方。」司命拍了拍勐澤的肩,很是語重心長,「你既然都把人帶到了宮,不如就好人做到底把人收留了吧,反正你府邸夠大,多一個兩個人也是不要緊的。」
勐澤看著眼笑眯眯的某人,沉默了一陣終是點了點頭,「那你便跟我走吧。」
兩人才踏上大殿前的白玉石階上,祈遠就遠遠地迎了上來。
「仙君您終於回來了,帝幾個時辰前就喚您到鈺霄殿議事。」
「嗯。」勐澤應了一聲轉頭便要離開,臨走前又想起身無居所的朝暮便交代了祈遠才匆匆折身而去。
見勐澤的身形完全消失,祈遠笑呵呵地湊到朝暮跟前,「敢問仙子是哪個宮的,我看著倒不像是九重的仙娥。」
「挺有眼力見的嘛!」朝暮讚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勾了勾手,將人叫到跟前,「我問你,勐澤的那個未婚妻子還在嗎?」
「未婚妻子?」祈遠撓撓頭,一臉不解,「我家大人沒有未婚妻子啊,正妃倒有一個,便是那凰王的獨生女……」
「傾瑤……?」
「對,就是她。」祈遠一拍手,笑了,「我瞧著你挺面生的,原來是我家大人的熟人。」
朝暮盯著那笑只覺得頭也暈眼也花,故居巨變,故人不見,就連已經仙逝的人都好好地嫁作勐澤妻,那麼她呢。
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在按著原來的軌跡發展,唯獨抹去了關於她的一切。
難道遙水河中那女人所的孤獨便是這一種舉目無親,孤立無援的情形?可是她又為何將勐澤送到自己身邊,可是她又怎麼會有這般逆改命的本事?
「仙子你怎麼了?」祁遠見人臉色不對連收了嘻嘻哈哈的表情,關切道:「莫不是累了?我這就帶你到殿內休息去。」
朝暮自是萬般心累無法言只得含糊地點點頭,隨著他一條長庭一截路地繞。
路上庭庭榭榭自是萬般旖旎,千般繁華,因心裡掛著事,朝暮沒甚心情去看,待到了地方拿眼虛虛一掃不由得驚住了。
一棵柳樹直直地立在大殿左側,樹幹粗壯,一抱尚難全,枝葉重重疊疊竟遮了大半閣樓,樹蔭之下置了石桌石凳,這般情形竟與扶柳島的布置別無二般。
朝暮穩住心神,抬頭望了望精緻的樓閣,青色琉璃瓦,銀色靈石壁,可不就是那日見到傾瑤的閣樓嗎?
「這地方從前是什麼人在住?」
祁遠打了個哈哈,回道:「哪有人住啊,府上大大的庭院有十幾,主子就兩個,怎麼安排總會空下來。本來這院子挺破落的,公主嫁進來後偶然走到這來,見景致還不錯,便遣人好好休整一番,臨走時又留了兩個灑掃婢女。」
正著屋內忽傳來一陣笑聲,兩個粉衣雙髻的仙娥湊在正廳的圓桌上擺弄什麼玩意兒,看起來還很專注。
祁遠站在殿外連咳了兩聲,仙娥才猛地回頭,然後白著臉顫著手將東西藏到一邊。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這一聲問,中氣十足,架勢十足,頗有些凡事當家人的風範。
一個眉目清秀些的仙娥巴巴地望著祁遠,一雙美目緊含淚,「我們姐妹二人已在這院裡呆了百年,日子過得實在無聊便找些樂趣消遣度日,還望遠大人莫要告訴仙君。」
「怎麼,遠大人還有這愛好?」朝暮眉目一揚,戲謔地看著祁遠,「告狀可是個不好的行為,而且告的還是這般美嬌娘。」
祁遠眉毛上下跳了幾跳才面紅耳赤地朝仙娥擺擺手「你們去樓上為仙子收拾個房間來,這幾日便安心伺候仙子,也省的無聊了。」
見兩個仙娥走了,祁遠偏頭看向朝暮,白淨的麵皮仍有些發紅,「地良心,我可沒告過狀。前幾年一個新來的仙娥擅作主張跑到仙君書房內送粥點,結果不心污了帝送來的上古奇畫,仙君一氣之下便摔了粥碗將人趕了出去。」
祁遠嘆了口氣,語氣頗為唏噓:「誰知那倒霉的仙娥出門就遇到了傾瑤公主,公主二話沒將人革了仙籍,送到凡世遭難去了。後來這事傳到各院就變了味,什麼仙娥偷懶被仙君剃了仙骨,什麼仙娥勾引不成反遭重刑……反正仙君的惡名被傳開了,殿裡新來的宮娥基本都挺怕他的。」
活生生的三人成虎嘛。
朝暮拂袖輕嘆一聲表示同情,「此時的確怨不得勐澤君。」
「誰不是呢?」祁遠一副頗為傷感的表情,「他們都瞧著仙君冷酷無情,不通世俗,但沒一個能真正看懂他。」
你們仙君的確不冷酷也不無情,但都是對著他那嬌滴滴的妻子啊!
朝暮心裡一陣腹誹,臉上卻擺出十分贊同的表情,「對對對……他們都太過膚淺,看人嘛,要從內及外。」
祁遠誇張地點了點頭,然後拍拍自己的胸口,霸氣道:「果然是仙君帶回來的人,你先在這住著,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立刻與我,我祁遠保證讓仙子住得滿意,玩得舒心。」
朝暮拱了拱手,笑道:「如此便麻煩了。」(http://)《昏朝醉暮》僅代表作者涼宵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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