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澤跟著那水流走了很遠,到達淺水區後驚訝地發現水流消失了,就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將水流憑空截斷了一樣。
圍著七零八落的岩石轉了幾圈之後,他將目光落在一塊極大的石塊上,那石塊有幾米高數十米寬像座山一樣立在碎石叢中,看起來頗為突兀。他試著施法推了推那石塊,它竟紋絲不動,穩得像是長在了河底。
勐澤心生疑惑但又不敢耽誤時間,便沿著彎曲的河岸往前走了數十米。
此時已是黃昏,圓圓的太陽像個蛋黃一樣掛在暮堇崖後,無雲的被夕陽染得一片緋紅,遠遠看去比血色還要艷麗幾分,而原本清澈碧綠的遙水河竟泛著堇色,那般詭異的顏色橫在暮堇崖下將遙水村團團圍住,看得人心中一陣驚疑。
察覺到事情不對,勐澤連原路返回趕到了那片淺水區。
堇色的河水一下下沖刷著亂石,有些石塊已經被水流沖得光滑圓潤,一樣落在上面似乎還發著光,而那塊巨石卻是稜角分明,嘩嘩的河水經過它時會自動分開,像是有一道無形的隔閡將石塊團團圍住了。
勐澤皺著眉頭觀察了許久,最後抬起手掌凝結了全身的仙力向巨石一劈,「轟隆」一聲,巨石裂成兩半露出其下幽深的坑洞。
他連走到坑洞旁往下看,坑洞裡一片幽深,明亮的白光自上而下刺向人眼,一片渙散里哪裡能看到其他東西。
看來朝暮十有八九被卷到深坑中了,可轉念一想倘若這只是個困住他的陷阱呢?
思前想後,勐澤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若你真的落入其中,我便努力將你帶出來;若它真是個陷阱,我便努力趕到你身邊。
人才剛剛完全落入深坑,入口處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那石頭竟然自己合上了。
還未來得及抬頭查看那塊巨石,勐澤就發現了新的問題:他竟然使不出仙力了。
摳著石壁探頭往下望,濃重的瘴氣由下至上迎面撲來,勐澤屏住呼吸心中的擔憂愈來愈盛。他心中早有預料並且行動方便,所以尚能靠著岩壁勉強立身。那朝暮呢,她全身被水草包裹著豈不是直接掉了下去?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幻境裡朝暮靠在他懷裡的情形,那時她仰著頭盯著他看,水光一片的眼睛全部都是依戀。不知為何現在想起她的眼神,他又開始心痛了。
忍住心中不斷冒出的憂慮,勐澤沉下心來一點一點往下爬。開始爬得還算平穩,不料到一半的時候出現了意外,腳下踩的岩石鬆動,他沒站穩一下脫離了石壁。
從深坑往下掉的時候勐澤也沒覺得害怕,一顆心想的全是朝暮被水流衝下的情形,她那樣活泛的性子應該不至於多害怕吧,可又想到她淚眼婆娑的樣子,心裡便不是滋味了。
跌落在坑底的勐澤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剛撐著胳膊坐起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朝暮,她緊緊縮成一團,雙手抱著腦袋,口裡念念有詞,本來就白得嚇人的臉上一片斑駁的淚痕,那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跡。
「朝暮!」勐澤驚呼一聲連一瘸一拐地跑到她身邊,朝暮似乎聽到了他的喊聲,耷拉的眼皮抬了抬但又很快合上。
勐澤將她還在蜷縮的身體牢牢地圈在懷裡,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一手抓住了她亂伸的雙手,「朝暮你醒醒,醒醒!」
朝暮狠狠地攥著他的手捏到關節發白了才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痛苦的表情也慢慢放鬆下來,「勐澤……」她的聲音有些啞了,聽起來又低又沉,「帶我離開這裡。」
勐澤原本就在幻境裡受了傷,方才又從深坑裡摔下來,哪裡有什麼力氣帶她離開?可他望著她的眼睛只能重重地點頭。
即使他從未經歷過紅塵中事,也不知道那些男女相處的情景,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他是個男人,他不能讓女人失望。
抱著毫無元氣的朝暮他咬咬牙站了起來,胳膊像是要被人拆卸掉一般,後背上的傷口似乎再次被撕開,兩節腿骨像是磕到了一起抵得骨髓疼,每走一步仿佛多受一次凌遲之苦,他抬頭望了望不見出口的坑洞,摳著岩石一步步地往上爬。
後背的傷口似乎在流血,血液混合著汗水染濕了他的白袍,他眨眨眼,眼皮上的汗滴隨著他的動作落到臉頰,無數的汗匯在一起沿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頷流下,躺在他懷中的朝暮早就昏迷一張素白的連竟也被他的汗滴惹得濕透。
還需要多久呢?勐澤麻木地抬起頭,黑魆魆的石塊似乎就在眼前,他對自己:快了,快了,他即將能夠帶她離開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劈開那塊巨石,他抱著朝暮衝出深坑,雙雙落在極淺的河畔。
細細的水流沖刷著河畔的水草發出「嘩嘩」的聲音,暮堇崖後的夕陽已經完全消失了,邊的紅雲逐漸消散了,一輪圓圓的月亮正掛在頭頂,勐澤望著那月亮忽然想起同朝暮一同站在暮堇崖賞月的情景,明明只過了一,卻像是已隔了數年。(http://)《昏朝醉暮》僅代表作者涼宵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謝謝大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2s 3.61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