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夫人依舊很傷心,「一個姑娘家,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這您就錯了,俗話得好,腹有詩書氣自華。
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妹妹本就長得好看,這再讀了書可不就是才女一個麼?」舒夫人此時才放寬心,拍著兒媳婦的手欣慰道:「還是兒媳婦貼心,比淘氣的浩南強多了。
」陳淑華的確是個好媳婦,應了她的名字果真是端莊賢淑,每日早晚為婆婆奉茶,是不是從娘家拿些人參鹿茸孝敬,有個頭疼腦熱更是忙裡忙外毫不抱怨。
可她是個好媳婦並不代表是個好老婆,舒浩南是個閒不住的人,沒事去武館練練武,去酒館喝壺酒,反正就是不願意在家帶著。
陳淑華自養在深閨大院裡,讀的書是《女訓》、《女戒》之類,學的本事不過縫縫剪剪、描描繡繡,哪裡懂得男人的胸懷抱負。
舒浩南心裡很憋屈,幾歲的妹妹都懂的事,為什麼你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呢?隨著年歲的增長,舒落微越來越覺得哥哥嫂嫂的相處很奇怪,一個人話另一個人保准黑著臉,那種畫本子上描寫的夫妻恩愛促膝夜談的場景從未出現過。
舒落微特意找了個機會問了陳淑華,「成親之後,夫妻兩人是不是就會像哥哥和嫂嫂這樣?」平平淡淡,日子過得如死水一般?陳淑華嘆了一口氣,思考了良久才道:「世上那麼多事哪能樣樣順心,能夠這樣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就行了。
」可是舒落微知道自己哥哥肯定不會這樣想,他是個有抱負有追求,不甘於現狀的人,若是娶妻他必然想娶一個知心意,明大理的女子。
後來舒浩南果真遇到了一個這樣的女子。
————————那年舒落微已經十六歲,對於世俗人情各種瑣事也懂了許多,某日在街上穿著男裝同人喝酒時她恰好見到了舒浩南往醉仙樓走去。
當時色已暗,路上行人稀少,她喝了點酒精神極好地往回走,路過醉仙樓時遠遠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舒浩南穿著一身深藍錦袍,手裡握著把山水摺扇,大搖大擺地往醉仙樓里走。
剛進門,就有一身材纖細的女子迎了上去。
背著嫂嫂偷腥?舒落微捏著扇子狠狠地跺了跺腳,她雖然理解哥哥心中的憤懣不平,但更是同情嫂嫂的勤苦操勞。
她在家裡為你勞苦一生,你在外面逍遙快活,這算是什麼道理?舒落微摔了下摺扇,抬步便要往裡走,快走進門時忽然想到什麼,於是就站在醉仙樓前睜大眼睛盯著。
沒過一會兒,走廊里就出現了舒浩南和那個女子的身影。
舒落微記清了房間的位置,立即轉頭繞到醉仙樓後。
醉仙樓後有一截圍牆,大約有三尺多高,圍牆邊種了幾棵花樹,花樹的年歲很久,高大的枝幹幾乎超過兩層的樓。
朝暮順著圍牆爬上了樹,又從樹上順利落到了屋頂。
舒落微沿著光溜溜的屋脊艱難地挪動,一間一間數過,終於到了舒浩南挪到了的房間之上。
貓下腰輕輕移動一片瓦,透過洞屋內情形便一清二楚呈現在眼前。
舒浩南懷裡正抱著個妙齡女子,兩人臉上皆是溫柔的笑意,舒落微從來沒有見過哥哥這樣笑過,平日裡冷硬的臉似乎被三月里溫柔的風吹過,柔柔的,全是憐惜。
原來哥哥也有這樣溫情的一面。
舒落微嘖嘖嘆了一聲,正想換個姿勢看一看那女子的模樣,未曾料到一不心踢落了之前挪動的瓦片。
那一聲響,有些驚地泣鬼神的味道,不然舒落微怎麼會聽到哥哥殺豬般慘烈的聲音?舒落微的本能反應自是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她處的地方又是個頂稀奇的,光滑不平的房頂上你該怎麼跑?果然,未跑多遠,她便腳下一滑直接砸破了房頂,落到別人廂房。
瓦碎的聲音響起時,舒落微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出醜就忍了,千萬不要摔得太慘就行。
落地時身上的疼痛不是特別明顯,可能是摔得太多,她的身子骨已經習慣了。
甫一睜眼,舒落微就看到了對側窗欞泛濫的夕陽,紅艷艷的,十分刺眼。
她本能地眯起眼,手還未抬起,一處陰影便落了下來。
目光觸及到一雙勾著金邊黑靴時,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了許多,這是打擾到人家的好事了?舒落微地將眼神往上移,青色的上好絲綢料子,修長筆挺的腿,腰間垂了一塊透著光的碧色圓玉,寬闊結實的胸膛,稜角分明的下巴,高聳的鼻樑,長睫像兩把江南摺扇低垂而下,還未觸到他的眸子,她又懵了。
那張臉實在太冷,像塊千年寒玉,不沾染任何凡塵之氣,良久,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薄唇的男人多薄情,舒落微沒頭沒尾地想起奶娘的一句話。
他的唇很薄,陽光斜斜灑落,為一雙紅唇又添了邪魅氣息,柔軟的橙光中,她不由自主地抬手,一陣疼痛從肩上襲來,果然是房頂太高摔壞了腦袋。
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坐起,眼前仍是那張絲毫未變的寒冰般的俊臉。
未等她爬起來,一道劍芒便直抵脖頸,面前又是一黑衣男子,模樣生得倒也周正,可惜一臉兇相,頗像個討債的大哥。
舒落微疑惑不解地看著拿劍的男人,青樓里不跟姑娘風花雪月,幾個大男人躲到房間裡做什麼?「來者何人?」舒落微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胳膊,才嬉皮笑臉道:「路人……路人……黑路滑,一不心進錯了房間。
」舒落微試著撥開他的劍,見撥不開,只好扯出個討好的笑,弱弱道:「少俠,放下武器,我們有話好好。
」黑衣男一動不動,望了一眼身後的冷麵男。
舒落微換上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對冷麵男揮了揮手,可能是她臉上討好的意圖太明顯,男子連頭都未抬。
「實話了吧,我是看上了這裡的歌姬嵐煙,奈何家中貧困,只能爬房望斷腸。
」舒落微仰頭做出悲傷絕望的表情。
果然,苦情戲起了作用,黑衣男的劍放了下來。
「你喜歡嵐煙?」冷麵男往前走一步,俯視道。
「對……對……」舒落微雞啄米似的連連點了幾下頭「那好」冷麵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背轉過身安排道,「衛遠,送她到嵐煙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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