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輝別了於海源之後翻牆回了安王府,而此時,驚魂已經在此等候,秦輝看到她來有些吃驚,沒等他開口就聽見驚魂說:「主人,安陽公主來了。」
「她來幹什麼?」
驚魂遞上一方繡著海棠花的錦帕,「這是趙華給我的,她讓我跟您說,一切一筆勾銷。」
秦輝拿過那方錦帕,面色一沉,什麼也沒說,只是吩咐驚魂立刻換上丫鬟服飾,跟著自己去賢月閣見安陽公主。
驚魂不解,但也沒問,只是按照秦輝所說的去做,他的月竹軒都是心腹,看見秦輝一身夜行衣的回來,身邊還帶著一個夜行衣裝扮的女子,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去準備衣物,以最快的時間幫驚魂打扮好。
賢月閣內,安陽公主和昌平公主這兩位朝中最具權勢的女性代表此刻正相談甚歡,絲竹管樂歌舞昇平。
碧蓮稟報之後,歌舞暫停,秦輝一身素色錦袍跨門而入,安陽公主看到秦輝的時候眼神一晃,這個年逾四十的女人府上男寵二十多人,門客百人,卻沒有一個像秦輝這樣讓他一見就覺得看的順眼的年輕人,她嘴角笑著餘光瞥了眼一邊的昌平公主,心中有了幾分想法,在她看來,難怪昌平會這幾年會在朝中如此順風順水,原來她背後不僅僅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安王,還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兒子,雖然是名義上的,但這個孩子生母早亡,只要陛下委以重任,朝中權貴與其結成姻親,那該是多麼龐大而堅固的政治聯姻,更何況,她日前從趙夫人口中得知一個消息,那就是皇上準備把和安公主許配與他,那和安公主秦思墨年方十三,是當今皇后娘娘的長女,身份尊貴的北漢長公主,歲年紀尚有,但只要賜婚,過了兩三年選個吉日,這婚姻也就成了。
想到這裡,安陽公主忽然覺得脊背發涼,要知道,她自己扶持的可是雍王,趙夫人的兒子,如果這安王府支持的是太子的話,那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何況對手如此強勁,她不得不防,不得不早作打算。
秦輝給安陽公主行禮之後就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侍女們立刻擺上酒水糕點等物,秦輝在外面折騰了一晚上,飛檐走壁的很是消耗體力,此刻早已經是飢腸轆轆,看見這些美味,卻還是忍住了沒動。
安陽公主給昌平公主倒了一杯酒,盈盈笑意的遞過去,「剛才還和妹妹說起世子,恐日無緣得見,沒想到,這話剛說完,世子就來了,果真是一表人才,難怪皇兄常常在趙夫人面前提起。」
昌平公主一臉笑意,回應道:「這孩子和皇上的確很有緣分,小時候本宮抱著他進宮去給太后請安,他哭鬧不止誰都哄不住,偏偏見了皇上就笑了,你說,這可真緣分,秦家的子孫到底還是和自家人親近。」
安陽公主面色閃過一絲不屑,不過她還是笑盈盈的,「是啊,皇上也是這麼說的,日前趙夫人還跟我說,說咱們皇室的年輕一輩中,有那麼幾個是可造之材,但皇上最看重的還是安王世子,我看啊,這賜婚怕是不遠了。」
秦輝聽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原本裝出來的笑容立刻消失,昌平公主則沒什麼反應,吃著精美的糕點,一邊欣賞歌舞,一邊說:「賜婚是肯定的,只是這人選還需要斟酌,昨個兒我進宮去看蕭貴妃和剛出生的四皇子,碰巧遇見了皇兄,他跟我說,敏兒是個不錯的人選。」
安陽公主一聽是秦敏,臉色立刻舒緩不少,這位公主是一個宮女所生,後來生母莫名其妙的跳湖死了,蕭貴妃可憐這個無辜的女孩兒,就抱回自己的宮中撫養,不過因為生母身份太低,不能上封號,只能稱呼敏公主,不過這個女孩兒長得十分漂亮,秦樾也越來越喜歡她,月前更是打破祖制,冊封惜月公主,封號一出,滿朝文武都明白了一個含義,私底下都說這和安長公主在後宮中獨占鰲頭的風光就快過去了,因為皇帝這個「惜」字用得好,用得妙啊。
不過,在安陽公主心裡,這不能代表什麼,因為在皇室之中,身份和地位永遠是最重要的,無論在再怎麼得寵,地位卑微也是永遠無法出頭,因為在她身邊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那就是寵冠後宮的趙夫人。
昌平公主見安陽公主端著酒杯有些愣神,抿嘴一笑,遞上一棵葡萄,「姐姐這是在想什麼呢,莫非是乏了,要不我讓人給姐姐準備軟榻。」
安陽公主立刻回過神兒來,她微笑著推辭道:「不必了,天色已晚,本宮也該回去了。」
說著,就站起來,玉手搭在侍女的手臂上緩緩走下台階,秦輝立刻站起來,欠身恭送,而就在安陽公主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門外有人來報,說是前線有人回來了,此刻正在門外。
昌平公主一聽立刻吩咐來人進殿,而安陽公主也再次回到座位上,在她看來,今晚來的可真划算,不僅僅是見到了安王世子,了解了對方的一些情況,甚至還碰到了前線來的信使,她正好可以聽一聽戰報,然後好好謀劃一番。
信使一身血污,狼狽不堪,從他走進來的那一刻,原本花香繚繞的大殿內瞬間血腥味瀰漫,在看那淺粉色的地毯上,血污夾雜著泥土的腳印清晰可見。
那信使從懷中取出一個沾滿血跡的竹筒,碧蓮立刻打開竹筒取出了裡面的一封信函,昌平公主看後臉色異常難看,她把信直接遞給了站在她身邊的秦輝,聲音略帶恐慌的說:「輝兒,說說你的看法。」
秦輝讀完信上的內容後輕喚一聲:「驚魂。」
一身侍女裝的驚魂立刻走進來,她因為有武功在身,所以腳步輕盈,落地無聲。
「世子。」
秦輝耳語道:「去郭家把郭少爺叫來,在月竹軒等我,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還有毀了這封信。」
「諾。」
驚魂退下後,昌平公主臉色已經難看到了幾點,一邊的安陽公主雖然面子上看著是非常焦慮,可心裡卻是又好奇又高興。
她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走過去扶著昌平公主,說:「妹妹,何事如此嚴重,莫非是前線失力?」
昌平公主搖了搖頭,「比這個要嚴重的多,軍中譁變,又連夜遭受突襲,王爺身受重傷,軍醫正在連夜診治,這還不算,密探來報,說朝中有人煽動文武百官想藉助此次戰事的失利彈劾,只是他們目前還不清楚前線的情況,暫時按兵不動罷了。」
秦輝在一旁聽著,藏在衣袖中的雙拳緊握,他想到於海源,忽然一驚,但為時已晚,他只能祈求這位於副將能躲過歸程途中的暗殺,平安到達軍營,如果他能順利回到雁門軍營,那麼他和於海源的計劃就能順利進行,將這夥人連根拔掉,如果他被殺,那麼秦輝也只能帶上郭宇一起,親自到前方陣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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