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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落下之後,傅東珩目光挪到了宋思瑜臉上,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傅清柔適時給了個台階:「你敢說這麼漂亮一個姑娘站在你面前,你沒有一點發自內心的喜歡?」
「當然喜歡。」
說這話時,他的眼睛盯著宋思瑜,近乎表白。
她眼底早已沒有方才的難堪,取而代之的,是羞怯和歡喜。
男人牽起她的手,耐心的嗓音帶著絲絲縱容:「關於婚紗,只要你喜歡,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姑姑不會讓你失望的,需要多少錢,我也會全力配合,嗯?」
「知道了。」
「我還有工作,要先去趟華傅,半個小時後來接你。」
宋思瑜乖巧應聲:「好。」
她目送傅東珩離開。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女人收了視線。
她轉身看向傅清柔。
後者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你之前參加別人婚禮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過自己喜歡的婚紗類型?對材質和款式大概有什麼要求?」
宋思瑜想了想才回答:「我喜歡抹胸款,材質比較偏向緞面,其他的暫時也想不出什麼。」
「有沒有喜歡的元素,比如,花,荷葉邊,珍珠,蝴蝶結,刺繡之類?」
「喜歡玫瑰花。」
傅清柔笑了笑:「看來你對愛情很嚮往。」
宋思瑜抿唇沉默。
和梁致遠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確嚮往過愛情。
不過如今,她不再對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有太多期待了,只想認真地準備和傅東珩的婚禮,把一年的婚姻生活過好。
一年,足夠中宋危機徹底解除,步入平穩發展。
傅清柔見她出神,緩緩開口:「我覺得兩個人之間產生愛情需要相處和陪伴,不管你和阿珩是因為什麼決定邁入婚姻,不妨好好了解一下,也許你們會互相欣賞萌生愛意。」
女人回神,笑了下:「姑姑,你應該知道他有心上人吧?」
「那又怎麼樣?沒在一起就是有緣無分,你們能步入婚姻,才是落地生根的正緣。」
宋思瑜被她的話逗笑了:「姑姑,你好會說。」
後者很是認真地開口:「我真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一年後我和他還在一起,我就信姑姑說的我們是正緣。」
「好啊。」
交流完婚紗相關事宜後,傅東珩還沒有過來接她。
宋思瑜覺得一直待在傅清柔的工作室也不是辦法,便給男人發了微信,問他什麼時候過來。
他說公司有事脫不開身。
女人又發了條微信:【我中宋也還有工作,不然我從姑姑這裡回趟公司,晚點你去公司接我?】
等了五分鐘,那男人才回了她一個字——
【好。】
宋思瑜跟傅清柔告別後,打車去了中宋。
只是她沒想到,剛到公司門口,就看見梁致遠的車停在附近。
他正靠在車身上,似乎在等人。
女人下車的動作瞬間頓住,看著車窗外那抹身影,有些一籌莫展。
宋家和梁家雖不如傅家那麼聲名威望,但也是江城備受矚目的存在,已經退婚的未婚夫妻再三碰面,不僅會遭人詬病,也是在給她這個即將和傅東珩舉辦婚禮的人製造麻煩。
如果說退婚的時候宋思瑜心裡有三分不甘的話,那麼現在看著梁致遠,她就只有厭煩。
「小姐,您到了。」司機提醒。
女人回神,付過車費後下車。
本想默不作聲地進中宋大樓,可梁致遠還是看見了她。
「阿瑜——」
宋思瑜腳步頓住,沒有回頭。
他衝到她面前:「我來找你,孫棟說你不在公司,我就在這裡等。」
後者態度很淡:「有事?」
「你真的要和我舅舅結婚嗎?」
「傅家是什麼門第?都已經公布了的消息難道還會有假?」
男人擰眉:「你是不是為了跟我賭氣才和我舅舅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你,他和……」
宋思瑜沒聽他說下去,開口打斷:「梁致遠!」
她對上他的視線:「從你們梁家提出退婚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對你死心了,怕被牽連也好,明哲保身也罷,我都理解,可現在你明知道我要和別人結婚,仍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真的很讓人看不起。」
梁致遠抓住她的手臂:「阿瑜,我都是被逼的,我當時很努力地在反抗,可是我母親病倒了,公司接二連三地出事,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會答應和顧清甜聯姻。」
「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嗎?是你現在有和顧清甜分手跟我在一起的能力,還是你覺得我願意為了你放棄和傅東珩結婚的機會?」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心裡還有你。」
女人點頭,眼神清冷地看著他:「好,我現在知道了,可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嗎?」
「阿瑜,我是真的捨不得你。」
「你這副嘴臉讓我看著實在噁心。」
她伸手指了指男人停車的方向:「馬上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再來!」
梁致遠站著沒動。
宋思瑜不耐至極,轉身朝中宋大廳走去。
可腳步剛邁開,人忽然從背後被抱住了!
她大吃一驚,拼盡全力掙扎想要推開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就在兩人一個抱著不放一個努力反抗時……
一輛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路口。
後座的傅東珩目光透過車窗看向外面,見梁致遠和宋思瑜抱在一起,眼神跟淬了冰一樣地涼。
可這一切,宋思瑜全然不知。
她在大力推開梁致遠之後,毫不猶豫地甩了他一個耳光:「梁致遠,作為已婚男跟即將成為自己舅媽的人糾纏不清,在你心裡還有沒有一點倫理綱常?!」
「什么舅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這麼叫你!」
「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中宋發瘋,否則我只能報警處理!」
女人丟給他這句話後,轉身進了中宋大廳。
似是害怕他再次不知死活地追過來,腳下的步子極快。
梁致遠停留在原地,滿臉痛失所愛的表情。
忽然——
一道聽來平靜卻讓人膽寒的嗓音傳入耳中:「怎麼站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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