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的催眠
這答案似乎已經在蘇炫花的預料之中,她抿了抿唇,垂下了頭。羅孚看她的樣子,似乎情緒十分的低落,既然她已經來到這裡就說明了態度的轉變,所有的原因不過是早晚的問題,既然這樣,不如先調整心情,羅孚轉移話題:「看來你並不是因為那篇報道而傷心。」
蘇炫自嘲式的冷笑:「這麼多年,就算是朵白蓮花,也早已練就不敗之身了。」
&會影響你的事業?」
羅孚盯著蘇炫花的眼睛看,蘇炫花有些煩躁的看著他:「影響了又怎麼樣。」顯然她並不願意糾結於這個問題。
羅孚點頭,「雖然你這身不見臉的打扮很有礙我的判斷,但從你自信的言語中辨別,這應該是橙風娛樂事先放出的消息,怕真相大白於天下那一天不好收場。」
不見臉的打扮……
蘇炫花面無表情的看著羅孚,「你怎麼不乾脆說不要臉?」羅孚笑了笑,不再開玩笑,「好了,你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溝通,就連聊天都費事。」
蘇炫花沒有應聲,羅孚拿起外套:「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
幾罐喝光的啤酒罐擰成一圈扔在地上,蘇炫花坐在天台上愜意的吹著風,棒球帽和黑超扔在一邊,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還是比較安全不怕狗仔的,更何況酒壯慫人膽。
&總會帶你的客戶來這裡麼?」
言語間帶著些淡淡的酒氣,蘇炫花的面頰紅潤,態度明顯的好轉了起來。羅孚一手捏著啤酒,笑著看著她:「你是第一個。」
蘇炫花明顯懷疑的看著羅孚,「真的?」
羅孚點頭,「這叫啤酒治療法,只對酒鬼有效,我可是很挑人的,一般只接高大上要不就是小清新,別說啤酒了,紅酒都差著點檔次。」
……
&一會不擠兌我你能死麼?」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很熟似的。」
冷風吹動羅孚的短髮,遮住了他的額頭,蘇炫花看著他的側臉,他的確很英俊,眼睛雖然是丹鳳眼,但睫毛很濃,略長,目光深邃像是漫畫裡那些冷峻的男主人公,美好的只能用指尖描繪的美,有些不真實。
&次為什麼來找我?」
人說酒後好辦事,中國人十分講究人情,而打開人脈之路的重要途徑就是酒桌文化。
的確,喝了酒之後,倆人似乎不再那麼爭鋒相對,隔膜也逐漸淡去。
蘇炫花看著手裡的啤酒罐,搖頭笑了笑:「不知道。」其實蘇炫花有一種直覺,她總是覺得自己身上的某些地方跟羅孚是有共通的,他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快樂,至少,在她看來不是。
&要讀我的表情。」
羅孚皺眉不悅,蘇炫花扭頭,同樣挑釁的看著他:「怎麼,你怕了?」
&羅孚笑了起來,他身子前傾,貼近蘇炫花,一時間,倆人呼吸相聞。
&怕你會愛上我。」
羅孚永遠是那麼的……臭不要臉,但是此時的蘇炫花卻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望著他的眸子,羅孚盯著她看了半響,片刻之後,他身子後退,別開了頭。
一時間,偌大的天台再沒有人說話,伴隨著風的呼吸,倆人靜靜的喝著酒,沉默的想著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蘇炫花感覺出冷了,她蜷起雙腿,抱住了自己,fl的身材屬於那種典型的小骨架,她這麼一縮起來多少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羅孚看了她一眼,脫掉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你看看,我就說吧,娛樂圈的女人都是美麗凍人的,就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
&知道這麼有名的羅大師會帶我來吹冷風喝啤酒。」
蘇炫花嘴上雖然抱怨著,可摸到羅孚衣服時,臉卻有了些暖意。
&孚。」
蘇炫花叫著羅孚的名字,羅孚扭頭看她:「怎麼?」
&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蘇炫花的身體像是小貓一樣逐漸的縮成了一團,羅孚盯著她看,驀地,心底湧起一股想要將她抱在懷裡的衝動。
&月12日?我知道,《另類人生》首映。」
蘇炫花仿佛沒聽見羅孚的話一般,她伸出手,想要去抓那一縷空無的陽光,一行清淚代替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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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羅孚從宿醉的痛苦中睜開眼時,原本狼藉的休息室已經被收拾的乾淨整潔,而桌邊,擺著一碗正冒著裊裊熱氣的皮蛋瘦肉粥。
羅孚起身,坐在床邊揉著頭,一副頹敗之象。
夏沁皺著眉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將這一室的酒氣放出。
收拾完之後,她靠在桌上轉身看著羅孚表情已經緩和,夏沁爽快的鼓掌:「羅先生可歌可泣的工作態度,讓我忍不住叫好。」
羅孚揉著頭,「失敗啊,我哪根筋不對了,居然跟一個千杯不醉的女人拼酒。」
夏沁有些想笑,她知道羅孚的工作方式向來靈活,為了能夠達到既定的目標,總是會使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但看羅孚實在難受,她也不好再落井下石了,「吃點東西吧,我說過fl不是好惹的主。」
&是怎麼看出來的?」羅孚喝了一口粥看著夏沁,他感覺自己渾身冒著酒氣,簡單的吃一點緩和一下必須洗澡。
&人的直覺。」
羅孚最煩的就是夏沁給她弄直覺論了,不可信可每次偏偏又準的離譜,讓他身為一個男人感覺到很挫敗。
&嘖,看看你這臉,快喝成綠巨人了,到底是喝了多少?」
暖香的粥順著食道滑下,一定程度的緩解了反胃的症狀,羅孚看了夏沁一眼,「沒數,差不多一箱。」
&要不要這麼拼。」
夏沁震驚了,羅孚的酒量她是知道的,喝這麼多簡直是找死的節奏。
羅孚繼續喝粥,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其實他不好意思告訴夏沁到最後他完全不省人事,印象中到最後是fl給他連扯帶拽的弄回來的吧?
&了這麼大力氣有結果了麼?」
這是夏沁最關心的問題,羅孚喝完粥將碗放在一邊,鬆了松領帶:「有,她從小是跟著奶奶長大的。」
&後呢?」
&後?」
羅孚聳了聳肩,「嘴比鉗子還緊,什麼都問不出來。」
「……那你喝那麼多酒到底是為了什麼?」
夏沁有些頭疼,羅孚起身走到衣櫃前去拿換洗的衣服,「我說增進感情你信麼?」
夏沁:……
羅孚聞了聞自己的胳膊,沖夏沁挑眉:「愛妃,朕現在要去沐浴了,稍等片刻再來寵幸你。」
夏沁倒也坦然的點頭,「想必皇上酒還沒醒,要是不小心失足跌倒在浴室內,萬萬不要叫臣妾,臣妾著實怕長了針眼。」
羅孚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平日裡夏沁不愛開玩笑,可一開起來玩笑,他就覺得空調都不用開了。等羅孚去洗澡了,夏沁倒也不著急,跟羅孚這麼長時間了,她早就掌握了他的喜怒,看他有心情開玩笑的樣子,想必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跟fl那裡也有了進展。
羅孚洗的很快,他換了簡單的休閒衣服就出來了,頭髮也沒吹乾,水順著脖頸往下滑。
夏沁看了他一眼,皺眉:「你是不是也注意一下性別。」
羅孚用毛巾擦著頭髮,笑著說:「咱倆是藍顏知己。」
&我看來,男女之間並沒有純潔的友誼存在,所謂的藍顏知己也不過是推脫之詞,至少,雙方之中必有一方是另有感情的。」
羅孚扭頭看她,「哦?這麼說你喜歡我很久了?」
夏沁翻了個白眼,「又來這套,看你心情這麼好,是昨天啤酒攻法有效果了?」
羅孚驕傲的笑了:「效果提不上。正好,我想問問你,夏,你說什麼樣一個人才能培養出一個天生的觀察者?」
夏沁想了想,「以前咱們做過相關的課題,大多數敏感的人都是因為人際網比較強大,多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總體來說,娛樂圈符合了這個特定環境。」
&不是。」
羅孚將毛巾放回浴室又折了回來,「她並不是那種願意與人溝通的類型,我看過她參加的娛樂節目,簡直可以直接當背景布了。」
夏沁:「單親家庭的孩子一般早熟,她被奶奶帶大,也許很早就適應了環境,父母的愛總是無法替代的。我們不是沒有接過相關的案子,單親家庭的孩子存在一定的孤僻、極端以及暴利因子,當然,其中也不乏在某個領域表現突出的天才,相信fl也會有一定共通。」
想起昨晚蘇炫花眼中那揮之不去的憂傷,羅孚搖了搖頭,「感覺都不對,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倆人正說著,門被敲響了,羅孚和夏沁對視一眼,誰會在這個時間來訪?
夏沁走到門前,在貓眼裡看到門外的人,怔了怔。
羅孚看著她的表情,挑眉:「哎呦,看來是天王來了。」
夏沁白了他一眼,打開了門。如果沒記錯,印象中這是聞道第一次主動來找他,而不是在凌飛的「陪伴」下前來。
聞道走了進來,他的面色蒼白,眼下有著濃濃的黑眼圈,一向挺拔的身子居然有些佝僂。他走進來之後,看到屋內除了夏沁之外還有羅孚在,他拿到衣領處掛著的墨鏡,戴了起來。
羅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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