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被稱作孟婆的機甲面前支著一口大鍋,只見它大手一揮,高樓上的鬼火就悉數飛了下來,鑽到鍋底燃起了熊熊烈火,緊接著另一隻手再一揮,那河中的血紅色河水就卷了上來湧入鍋中,當然還摻雜著一些碎骨。
緊接著那鍋中就飄出了幾縷紅霧,向著幾人飄散過來。
「快捂住口鼻,不要聞這些霧氣!」諸葛戒大喊一聲,捂住了口鼻,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來者不善。
但除了他沒有人動,諸葛戒干著急了一會就突然恍然大悟了,只有自己有口鼻,血滴子只有半個,但他也知道,那半個也只是個外殼罷了。
只是這紅霧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就算捂住了口鼻,身上依舊有毛孔,耳朵、眼睛都是擋不住的,諸葛戒瞬間就被紅霧包裹住了,眼神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齊天見狀,衝上了橋,朝著那台機甲跑去,但就在此時,那橋突然從齊天前方斷裂開來,齊天由於慣性,一個不穩從裂縫裡掉了下去。
好在齊天一個空翻,穩穩踏在了橋墩的鋼架上,雙腿一蹬,再一次躍上了橋面。
但他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一個紅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孟婆,她手中甩出一根鐵杵,生生打在了齊天的身上,齊天根本沒有準備,直接被打倒在地,鐵杵再一次落下,齊天被打了一個翻滾,江游坐在駕駛室里的身子晃了晃,手正好按在了打開艙門的按鍵上,艙門打開。
孟婆看見江游從齊天的駕駛艙里彈射了出來,手中的鐵杵便再沒有落下,伸手撿起了江游,隨手扔進了身後正在沸騰的大鍋里。
手中鐵杵貼地一掃,還沒反應過來的齊天直接被打進翻騰的河水中了。
孟婆緊接著把目光轉向了另一邊的二人,諸葛戒垂下來的雙手被血滴子死死拽著,整個人的腿卻是已然不受控制地朝著橋中間擺動。
孟婆機甲身後噴出了兩道灰綠色的尾焰,推進器啟動,向兩人迅速飛了過來。
血滴子的金屬腿向上彈起,在空中正好迎上孟婆的頭,一腳踢出,崩出了一連串的火星,除此之外就再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了。
血滴子卻因反震之力被彈了回去,直直地砸在地上。
兩人面對一台機甲,根本毫無招架之力,輕鬆的就被孟婆拎了起來,緊接著血滴子划過一個完美的弧線,跟著齊天落入了河中。
孟婆歪著頭看了諸葛戒幾眼卻是把他隨手扔到了地上,不再理會,轉身飛回了鍋前。
手一揮,那鍋底的鬼火又飛回高樓之上,一如剛才倒掛在外牆上的模樣,緊接著整座橋瞬間收縮,再次變回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球,慢慢向河中沉去,待金屬球完全沒入河中後,河水再次變成了灰黃色,流淌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
河中再次恢復了安靜,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江游此時的意識非常清晰,但就是睜不開眼睛,總的來說,他幹不了任何事,身體就好像完全失控了一般,只有大腦在混亂地運行著,他感覺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能盡力去嘗試恢復身體的掌控權。
不會要在意識里待一輩子吧
突然,江游打了個冷戰,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江游心底升起,是由內而外的一種陰冷,江游感到了莫名的心悸,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你身體裡直接塞了個冷氣機一樣。
整個心臟掙扎著仿佛想要跳出去一般,即使感覺不到外部的情況,但江游總感覺好像有一隻怪物在不斷地撕扯著自己。
在地下數十米的深處,一雙混濁的琥珀色眼睛緩緩睜開,緊接著整個地府就開始劇烈地震顫了起來。
「怎麼回事?」在那雙眼睛所處空間的十多層之上,一個身高三米,長著牛頭的巨人開口道。
「是那東西動了!」另一旁竟還有一個長著馬面的怪人。
震動持續了十多分鐘才慢慢停息下來,緊接著就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這麼下去不會出什麼事吧?」馬面沙啞著聲音問道。
「不清楚,但是不該問的別問。」牛頭喝止道。
震動停止了,這地下十八層卻亂套了,無數半機器人開始瘋狂逃竄,身後追逐著的,是一群縮小版的牛頭馬面,他們手裡都提著一根長過自己身體的鐵鏈,對著逃竄的機器人甩過去,寒光每閃過一下就有三四個機器人倒地。
但儘管如此,還是無法阻滯他們的步伐,密密麻麻的地宮裡爬滿了機器人,數量比牛頭馬面多太多了。
「空」那大號牛頭馬面聽到頭頂一聲空響。
「還是它搞的鬼?」
「看來是我們的客人到了。」牛頭扯了扯他那不存在的嘴角。
血滴子的身形震顫了一下,齊天也停止了下沉,因為已經沉到了底。
黃泉水底是一整塊金屬板,齊天和血滴子此時正被泉水壓在水底,掙扎著想要起來,但這泉水似有千鈞重,壓得兩人動彈不得。
緊接著這塊金屬板突然向兩側移去,一個門就這樣開在了齊天和血滴子身下,兩人就這樣墜落了下去。
令人驚訝的是,那黃泉水竟然就這樣懸浮在了空中,並沒有向下泄去,待兩人完全消失在門裡,那金屬板再次合了起來,一切又歸於平靜。
齊天和血滴子的身體並沒有快速下落,而是緩慢下降,直到再次觸底,而二人身前出現了一座建築物。
這是一座廟宇,破舊的牌匾上已經看不清寫的是什麼了,厚重的金屬牆把整個廟宇圍了個固若金湯,正對著的一扇金屬門慢慢打開。
門有十多米高,門內是一條隧道,光線很暗,根本看不清內部到底有什麼,一陣鐵皮摩擦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了出來。
血滴子金屬腿彎了下來,有隨時向前突進之勢,顯然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
聲音越來越近,一個人形的輪廓也慢慢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台暗金色機甲,身上的金屬大多已經氧化發黑,左眼掉在外面,一根粗彈簧從黑洞洞的眼眶中連了出來,右臂外包裹的鐵皮甚至已經破損,露出了可怖的金屬關節,發著昏暗的光。
「桀桀桀」看到血滴子和齊天二人,這台機甲的下巴突然裂開,發出了毛骨悚然的笑聲。
「歡迎來到鬼門關。」那台機甲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就像是在拉一柄生鏽的鋸子。
血滴子向前一竄,腳尖直接到了那機甲破損的右臂前,一個下劈劈到了那機甲裸露的關節上,但在碰撞之後血滴子就再無寸進了。
「檢測到中級危險信號。」齊天雙眼閃出一道金光,一拳也向那機甲搖搖欲墜的頭顱而去。
「砰」一聲,那頭顱直接脫離了那機甲的軀體飛了出去。
但這一舉動也徹底激怒了那台機甲,他伸出左手,直接把血滴子拽了下來,重重的摔了出去。
齊天沒有管血滴子,抬起另一隻拳頭,準備發動第二輪進攻。
這時,一條粗鐵鏈從齊天腦後飛了過來,纏住了齊天抬起的那一隻拳頭,另一條鐵鏈也飛了過來,繞上了齊天的另一條手臂,牢牢地牽制住了齊天。
原本被打飛出去的頭顱飛了起來,又飛回了那台機甲的脊柱上,暗中,鐵鏈的盡頭,兩個身影也浮現出來。
一黑一白兩台機甲,手中都拽著鐵鏈的另一端,緊緊拉住了齊天。
另一邊,同樣兩條鐵鏈從不同方向伸了出來,捲起血滴子,帶進了身後的黑暗之中。
對面那台機甲抬起那條看起來即將報廢的左腿,踹向了齊天腹部的位置。
「砰」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咔嚓」齊天紋絲不動,而那條即將報廢的左腿現在徹底報廢了。
齊天的眼中泛起了金黃色的光芒,慢慢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那台機甲,雙眼金光迸發,兩條金色射線瞬間貫穿了那台機甲的頭顱。
爆炸聲緊隨其後,一陣濃煙騰起,那台機甲也向後倒去。
齊天手腕一抖,將鐵鏈向身前一拉,一黑一白兩台機甲重心不穩向前飛了出來,齊天也趁機將雙手解放出來。
「城隍!」一道機械音從兩台機甲中發出,他們叫的顯然就是那台倒地的機甲,可那機甲再也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兩台機甲見狀向前一個翻滾,站起身來,手中的鐵鏈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兩台機甲迅速交叉閃動,掠出一道道殘影。
齊天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只得站在原地。
突然齊天眼中金光一凝,右腳向一側踏出,激起無數碎屑,雙手抓住鐵鏈向下一按,「嗡」的一聲,兩台機甲驟然止住了,身上的關節由於慣性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齊天暴起而去,一個鞭腿掃在黑色機甲頭上,接連著撞到了白色機甲的頭顱,兩台機甲的頭停滯了一下就飛了出去,摔在遠處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這樣的黑白機甲剛剛出現了四台,另外兩台已經卷著血滴子向著地下更深處走去,他們全然不知道自己同伴的遭遇,他們的任務只有血滴子。
「他們來了!」一顆巨大的牛頭陰森森的說道。
「是誰?」一旁的馬面問道。
「心頭血」
「砰」血滴子被狠狠摔在牛頭馬面面前,在兩個巨人面前血滴子渺小地可憐。
「小鬼,又見面了。」牛頭看向血滴子,再次露出那詭異的笑容。
血滴子沒有回答,迅速彈身而起,這一跳直接與牛頭那雙混濁的雙眼對視了一眼,金屬腿踢向了其中一隻眼睛。
這時候一隻巨大的手掌出現在了血滴子身後,直接將血滴子捏在了手裡,任由血滴子如何掙扎都是徒勞。
「阿傍羅剎,不要在此地逗留了,快去第十八層看看,它的情況有些複雜。」黑暗中一陣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顯然是那隻手的主人。
「知道了,鬼王大人,」牛頭馬面聽到這聲音,便恭敬的答應下來,緊接著拿出一條鎖鏈綁住了血滴子,隨手向後一丟。
轉身便向身後的一扇金屬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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