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的數據被清除了!
這就猶如晴天霹靂,記錄機甲戶籍的數據竟然被清空了。
「這這不會是他幹的吧。」歷溫銘看了眼齊天,聲音顫抖的說道。
「呵呵,你以為他是什麼機甲。」蔣子安抬起頭,滿臉寒霜。
數據被永久性抹滅,無法恢復。
「別那麼緊張,總部一定有備份的」歷溫銘急忙說道。
「是啊,數據能恢復,那我們呢?」蔣子安對著中年人露出一抹慘笑。
「要不是老五」其餘幾台機甲的駕駛艙也紛紛打開,一個青年開口道,這便是宋帝王的駕駛者余勤。
「住嘴!」蔣子安喝住了余勤,「現在只希望那位不要出差錯了。」
「現在,該給這兩位算算賬了。」
諸葛戒看著對方的眼神轉向自己,寒毛直豎,雖說自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看這情況,怕是難留全屍啊。
急中生智下諸葛戒大喊一句:「家父張二河!」
「嗯?」張二河是誰。、
「不對,喊錯了,家父諸葛二河!」
這一聲之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諸葛二河是你父親。」歷溫銘聲音顫抖的問道。
西南聯邦軍司令諸葛二河,曾是羲陵歷史上最年輕的一位司令,曾在中樞任職,只因在五年前的集團對抗中站錯了隊,才被發配到了西南邊境駐軍,但儘管如此,諸葛二河在聯邦軍中的話語權依舊不容小覷。
蔣子安看了一眼歷溫銘,眼神愈發陰翳,對著余勤,右手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便不再說話。
本就是必殺之,如果再牽扯到諸葛二河,那就更不好辦了,所以諸葛戒必死。
諸葛戒顯然也是看到了這個動作,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是你的機甲?」蔣子安重新轉向諸葛戒問道。
「不不是。「諸葛戒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那你說說你們怎麼會在一塊。」蔣子安狐疑地問道。
「路過正好遇見對,正好遇見。」諸葛戒顫抖著嘴唇實話實說道。
「嗯?」顯然蔣子安並不相信這套說辭。
「如果是我的機甲,那應該由我駕駛,但現在顯然不是。「諸葛戒急忙解釋道。
「那這麼說,裡面有別人在駕駛?」蔣子安玩味一笑。
諸葛戒兩眼一黑:自己在說什麼啊,這不是把江游往火坑裡推嗎?
諸葛戒早就知道這台威風凜凜的紅色機甲就是江游駕駛的那台土疙瘩了,肉眼看不出來,但不代表那位的眼睛看不出來啊,只是本以為跟著齊天走好歹有個照應,可沒想到齊天直接把自己帶進了賊窩,現在自身都難保。
「額,沒有,都是他自己在動。「諸葛戒訕笑道。
「把艙門給我打開!」蔣子安朝駕駛艙內喊了一句,可顯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諸葛戒也奇怪,這一路以來,江游都沒再跟自己見過面也沒說過話,就好像是死了一樣,或者說他根本不在駕駛艙內,那他去哪了?
越想諸葛戒就越頭疼,可這人生地不熟的,想破腦袋他也想不出來江游會去哪,不會已經變成黃泉水裡的沉屍了吧?
「既然不開,那你就去下面開吧!」蔣子安在操作台上點了幾下,身後的牆壁突然向兩側打開,深邃的黑暗,無數亡魂掙扎著想要從中鑽出來。
沒錯,正是地獄之門,但要比黑袍人召喚出來的那個要大上一倍,諸葛戒感受到那深淵巨口仿佛一瞬就能將自己磨得屍骨無存。
「把他們扔進去。」蔣子安命令道。
楚莊王和宋帝王雙目一閃,抬起齊天向地獄之門走去。
「慢著。」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的來源正是諸葛戒,諸葛戒緩緩起身,一團若有若無的灰色氣息環繞在了周身,瞳孔由白轉紅又轉白,在白紅之間交替閃爍,詭異至極。
「你是」蔣子安訝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裝神弄鬼!」余勤呵斥道。
「住嘴!」蔣子安喝止了余勤,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邊的人?」
諸葛戒沒說話,隨手掏出了一個銀白色的袋子,蔣子安剛想去接,諸葛戒反手又收了回來。
蔣子安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尷尬地收回手,笑了笑,對諸葛戒說:」剛才多有得罪,請不要放在心上,下一步計劃更為重要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所以還得依靠您上面的力量。「
「你在教我做事?」諸葛戒斜瞥了一眼蔣子安。
「不敢不敢,可是您也知道,那個東西快壓不住了。」蔣子安連忙解釋道。
諸葛戒此時心臟狂跳,什麼東西,十殿閻王的戰力拉到哪都至少是頂尖,竟還有他們壓不住的東西,這趟渾水到底要不要趟,但眼下的這一關才是當務之急。
「說一說下一步計劃吧。」諸葛戒只得故作鎮定,沉聲問道。
」啊這個「蔣子安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麼,不相信我?」諸葛戒看了一眼蔣子安,厲聲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都是上面的意思。」蔣子安連忙說道。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諸葛戒的眼中難掩失望。
「秦廣王,速速將東西帶來!」一道聲音從大殿四面八方傳來,諸葛戒在聽到這聲音的一瞬,便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哪傳來的聲音?
「是是是,出了點小插曲,耽擱了。」蔣子安對著空氣道歉的樣子實屬滑稽,只是沒有人露出嘲笑的神色,滿臉都是忌憚。
「那個大人,現在需要快點趕過去了。」蔣子安轉頭對諸葛戒說道。
「我需要聯繫一下上面,準備增派人手,也好提高成功率啊。」諸葛戒對蔣子安吩咐道,現在聯繫到外界才是最重要的,能讓十殿閻羅都頭疼的東西肯定沒那麼好應付。
「有勞大人費心了,上面已經通知過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蔣子安回道,顯然這個答覆,並沒有遂了諸葛戒的願。
「呃,我還需要聯繫一下我父親。」
「您父親?」蔣子安露出疑惑的神情。
「諸葛二河。」諸葛戒吐出四個字。
「諸葛二河,那真是您父親?」蔣子安驚訝道。
諸葛戒點點頭,沒再吭聲。
蔣子安眼中露出喜色,看來諸葛二河早已歸順了那邊,如果能有諸葛二河助力,那這次合作將會順利得多。
蔣子安掏出了一個四方的小盒子遞給諸葛戒,諸葛戒心頭一喜,卻是面不改色:「可否迴避一下。」
「這」蔣子安為難地看著諸葛戒,雖說諸葛戒展現出來的能力確實是那邊的人,可蔣子安依舊感覺有些不對勁。
「罷了,但聽無妨。」諸葛戒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沒再強求。
「諸葛戒在四方盒子上按了一下,彈出了一個數字面板,點了幾個號碼後便是悠長的撥號聲。
叮——一聲,被接通了,蔣子安此時也是極為緊張,右手也是慢慢攥緊。
「西南區陰曹地府「沒聽到對方有任何聲音,諸葛戒便掐斷了通話,接通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暴露,只是希望能將自己的地址傳達到,接下來,只需要拖到老爹派人過來就可以了。
蔣子安鬆開了右拳,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聽到,還不可輕舉妄動。
「走吧。」現在只能先穩住局勢,順著他們來,也好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老大,那他怎麼辦?」宋帝王指著齊天。
「照舊。」蔣子安丟下一句,便準備帶著諸葛戒先行離開。
而諸葛戒卻沒動:」把他帶上,我有用處。」
「他可是」
「我會不知道嗎,這就是他出現在我身邊的原因。」諸葛戒故作高深,說了一句,聽得蔣子安一愣一愣的。
「鬆綁。」蔣子安咬了咬牙,吩咐了一句,便帶著諸葛戒離開了,「余勤、歷溫銘跟上,其餘人鎮守森羅殿。」
「是!」
這一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只想與諸葛戒二人前往,可不知為何諸葛戒要帶上齊天,對這隻鐵皮猴子可得防著點,有餘勤和歷溫銘二人守著,應該不會有差池。
蔣子安帶著諸葛戒來到森羅殿機甲庫,緊接著對諸葛戒說:「這裡沒什麼好機甲,只有這些了,選一台好趕路。」
「非得要機甲嗎,你帶著我不行嗎?」諸葛戒冷冷地說了一句,「不要浪費時間了,你也不想上面等久了怪罪下來吧。」
「好好好,那現在就出發。」
諸葛戒根本不是怕拖延時間,他恨不得多待一會,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會駕駛機甲,平日裡他根本懶得訓練,吃喝玩樂他不香嗎?
就這樣一行一人四機甲向著地宮最深處奔襲,沿途都是由于震動倒塌的建築和破碎的地表,到底是什麼造成的,諸葛戒看得心驚肉跳。
地下十八層。
地宮最深處的一處隱藏在黑暗中的牢籠,一隻血色的眼睛緩緩睜開,這眼睛著實可怕,只要看一眼就讓人感覺好像身處屍山血海一般,而擁有這雙眼睛的生物有一個可怕的名字——諦聽。
諦聽乃是亘古時期地藏王菩薩的座下凶獸,當世鮮有,而進入星航時代,由於偷獵的泛濫,原本就罕見的諦聽更是一度被認定為絕跡,距離上一頭諦聽的死亡已經過去了百餘年。
諦聽骨亘古不腐,是製造高強度合金的絕品材料,每逢諦聽現世,都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可傳說亘古時期諦聽習得佛法,是慈悲、辟邪的象徵,而這一頭眼中的兇殺、業障卻與之大相徑庭。
「它還是不老實嗎?」牢籠外的黑暗中傳來了兩道交談聲。
「這鎮靜劑已經下去一半了,還是壓不住。」另一個聲音顯然有些無可奈何。
「不愧是傳說中的異獸,命就是硬,繼續壓著,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嗯!」
緊接著一串腳步聲朝著牢籠靠近。
「吼!」諦聽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警告著正在靠近的男人。
可顯然並沒有用,那個人影依舊在靠近著。
「砰!」諦聽狠狠朝著牢籠撞去,整個地下都跟著晃動起來,那個人影直接就被震翻在了地上,看來此前的震動便是它引起的。
諦聽眼看著就要進行第二次撞擊了,但它前衝到一半身體猛然一僵,繼而軟綿綿地癱了下去。
這時,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射中了!」
牢籠前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多虧了你,金衣。」
「銀衣,你看看我的頭再說話,熟能生巧罷了。」被稱作金衣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麻醉槍對銀衣沒好氣地說道。
「什麼時候才能把這祖宗送走,再這樣下去五險一金都救不了我。」
「還五險一金?把它送走,咱們都能跑到外邦吃香的喝辣的去,還用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打工人。」
「哈哈,也對,只要挺過今天。」
就在二人聊得盡興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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