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因為曉雪你太有魅力了,使得那些人哪怕不惜作弊,也想要在你面前有所表現……」
「那舒浩故意和你保持距離,多半是想換種方式吸引你的注意,恐怕他都沒想法到自己的事情會這麼快就暴露出來,這時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聽著兩名同伴的話語,李曉雪淡淡地笑了,清風吹過,髮絲微揚間,她的笑容那麼淡雅,那麼脫俗,讓不遠處幾名男學生看得目眩神迷,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而在李曉雪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舒浩」的那張面龐來,不知是輕鬆還是惋惜地輕輕一嘆。
然後,微笑。
她依然是那個驕傲的李曉雪。
……
學校方面,周懷瑾、洪林海等人是知道陣法協會的人來找過班銘的,但交談的內容不得而知,想來也是和記名弟子考核有關。
為此,他們還著實欣喜了一番。
然而現在,班銘始終都沒有表示自己收到了資格函,這讓周懷瑾等人心中開始不安。
情感上,他們是不相信班銘有作弊的。
為此,周懷瑾忍不住動用老朋友的關係,往陣法協會裡打聽了一下。
本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卻沒想到,那邊的回答讓周懷瑾洪林海等人更加摸不著頭腦,因為回答就兩個字保密!
事情,似乎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因為,如果「舒浩」真的因為作弊而喪失考核資格,那就直接說明原因便是。
如果「舒浩」有這個資格,又為什麼遲遲沒有資格函送到「舒浩」的手中?
任周懷瑾洪林海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班銘居然拒絕了那封資格函。
一番商量之後,周懷瑾等人決定靜觀其變,現在雖然流言紛飛,但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真相如何,很快就能揭曉,到時候一切自然風平浪靜。
……
而在所有人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對班銘恨入骨髓的龍興天,以及對班銘恨忌交加的尚苟。
各種流言傳得如此之快,少不了他們暗地裡推波助瀾。
偌大第一軍院,也就只有張超氣得暴跳如雷。
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然而這樣的真相說出去估計都沒人相信,反而可能會催生出更多的惡意揣測。
所以只能憋在胸中。
因此更加鬱悶而憤怒。
他跑到班銘的宿舍,見班銘居然還能在宿舍里泰然處之地煮茶水喝茶,不由佩服了,坐下來翹起大拇指道:「你還真夠可以的,外面都流言遍地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喝茶?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喝茶的?」
「最近無聊,所以喝著玩。」班銘給張超倒了一小杯雨前龍井,道:「別人怎麼議論我都無所謂,你信不信我?」
「廢話,我當然信你。」張超眼睛一瞪道。
班銘微笑著伸手指將茶杯往張超面前輕輕一推,道:「所以你有茶喝。」
張超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舒浩,我發現你這人是越來越妙了啊,不過話說回來,你最近的變化真的挺大的。」
說著他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小口,雖然不懂品茶,但唇齒生香,不由贊道:「好茶。」
「人總是會變的,你就當……過去的那個舒浩,已經死了吧。」班銘語氣緩緩,有一種莫名之意。
張超一愣,隨即抓了抓後腦,道:「你說話也是越來越奇怪了,不過你現在雖然變得越來越厲害了,但如果要選的話,我還是想要你變回以前的那個舒浩。」
「為什麼?」班銘疑惑道。
張超沒有心機地笑道:「因為我總覺得,現在的你似乎多了很多心事,遠沒有以前那麼純粹和快樂了……過去的你,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而且被李曉雪那個小妮子迷得暈頭轉向,但終究還是更加純粹些。」
班銘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查地微微一顫,隨即道:「如果你的願望是讓以前的舒浩回來的話,總有一天,你的願望會實現的。」
武道的盡頭會是哪一步?扭曲因果?逆轉生死?還是……憑空造物?
班銘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會回報舒浩一份恩情。
「你又說我聽不懂的話了。」張超搖頭而笑。
突然,他覺得自己有點兒頭暈,忍不住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道:「我怎麼突然之間好睏。」
班銘露出這才想起來了的表情,道:「哦,忘了告訴你,我泡的茶里有安神的成分,可以幫助睡眠。」
「安神?哈哈,我就知道你沒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居然要靠這種東西來幫助睡眠?」張超有些笑容懶懶地嘲笑著班銘。
班銘語氣溫和地道:「累了的話,就在我這裡睡一下吧。」
「那行,不過先說好,我醒來的時候要是屁股很痛,絕對跟你絕交。」
張超嘴裡嘟囔著,搖搖晃晃地起來,走出幾步之後,一頭倒在了班銘的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班銘輕輕一笑,將杯里的茶水喝盡。
其實他並沒有在茶水裡加東西,只是巧妙地運用了一下精神力,在和張超目光交錯的過程中將其催眠了而已。
這種事情對於現在的班銘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他想起了當年被他催眠的雨伯,當初離開地球前,他讓雨伯負責暗中保護老爸老媽,現在有沒有繼續跟在爸媽的身邊?
想到已經變成成功人士的老爸老媽,班銘心中泛起思念之情,覺得還是要找個時間去看一看他們,哪怕遠遠看一眼也好。
班銘起身,走到了床邊,然後將撲在床上的張超翻過身來,然後開始脫後者的上衣。
幸虧這時候張超已經睡得死沉,不然絕對是要露出無比恐懼的眼神。
將張超的上半身脫光之後,班銘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胸口之處。
他的目光堪破了虛妄,直接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地缺根骨!
地缺根骨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一根上面有著九個不規則分布的小孔的長笛,通體呈土黃色,上面布滿了裂痕,猶如乾涸後的大地。
輕吸口氣,班銘的手中憑空多出了一個潔白的圓形玉盤,正是補天玉碟。
鄭重其事地,班銘將補天玉碟輕輕放在了張超的胸口,陡然間光芒一閃,補天玉碟消失無蹤。
然而班銘卻是能夠看到,在張超的的確根骨的深處,多出了一個補天玉碟的虛影。
地缺根骨最大的缺憾,便是土中缺水,因而不能復甦。
班銘原本是準備尋找天地奇珍「鴻蒙水」來澆灌和滋養地缺根骨,然而補天玉碟的出現,讓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地缺根骨土中缺水,但卻不是真的無水。
而通過補天玉碟,天地互補,陰陽交泰,往復循環,則可以讓地缺根骨所缺之水漸漸盈滿,最終自行復甦。
這種復甦,要比靠外物「鴻蒙水」復甦更為徹底,能夠更大限度地激發地缺根骨的潛力,而且不留隱患。
不過,這個過程需要一段時間,只有等張超的地缺根骨徹底復甦,班銘才能收回補天玉碟,否則前功盡棄。
做完這一切,班銘將張超的衣服重新穿好,然後將其翻過來,維持原來的姿勢。
片刻之後,張超霍然睜開眼睛,一躍而起,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屁股,沒有察覺到疼痛,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你這茶哪買的,我睡了一覺精神真的變得很好啊。」張超驚訝地說道。
班銘則是知道,張超有這種感覺多還是補天玉碟的緣故,地缺根骨不再是死氣沉沉,開始有了絲絲復甦,自然而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班銘淡笑道:「茶葉朋友送的,就一點點,剛剛已經喝完了。」
張超頓時眼睛一瞪:「朋友送的?你除了我以外居然還有其他的朋友?快告訴我他是誰?」
「夕曼陀。」班銘編不出別人,只好拿她來充數。
「還說你們沒什麼,果然有姦情!」
「……」
打發走了張超,班銘也算是了結了一件心事。
不久,他就突然接到了銘雪靜院顧元奇的電話,通話中,顧元奇告訴班銘,他已經到了第一軍院,想要見一見他。
班銘心中疑惑,想不到顧元奇還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
片刻之後,班銘就在學院中的某處見到了只身前來的顧元奇,問道:「顧老師,你找我是?」
顧元奇臉上居然有些振奮之色,聞言微笑道:「我來這裡,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班銘疑惑道。
「杜拉格。」
班銘的眼睛不由睜大了不少。
而班銘這樣的反應,無疑是在顧元奇的預料之中。
在陣法界,杜拉格的地位毋庸置疑,任何人提到他都要肅然起敬,哪怕是在諸多陣法宗師之中,都享有盛譽。
更何況,「出題狂魔」的名頭對於在校生來說,實在是有著不小的威懾力。
然而,讓顧元奇驚訝的是,班銘居然只是愣了不到兩秒,就回過神來反問道:「他為什麼要見我?」
顧元奇聳聳肩膀,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大概是是想看看,將他的第三猜想解出了那麼高的完成度的少年英傑到底是什麼模樣?」語氣中也是有些疑惑。
這是顧元奇的實話,他的確不知道杜拉格要見班銘的內情。
發出的資格函被拒收這件事情,不禁關乎陣法協會的聲譽,也是關乎陣祖的臉面,所以嚴格保密,整個陣法協會中都只有那幾名最高層知道。
班銘身為當事人,倒是猜測出了一二,想了想,道:「見一見也好。」
聽到這話,顧元奇愣了愣,因為班銘說這話的語氣很平和,居然有點兒像是對平輩甚至晚輩說話時的語氣。
這年輕人,不會是連杜拉格都沒放在眼裡吧?
顧元奇突然開始有些擔心,「舒浩」是不是因為解出了杜拉格猜想之三,所以內心有些過於膨脹了。
顧元奇卻根本不會想到,從真正輩分上而言,杜拉格的確是班銘的晚輩,要叫他一聲師公。
兩人這就結伴往「傳送廣場」飄去。
一路上,顧元奇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忍不住對面色平靜地班銘道:「怎麼你們學校里有了這麼亂七八糟的流言?」
原來是在這路途之中,顧元奇便不止一次看到有人遠遠看見班銘便指指點點,說他作弊之類,心中不由有些惱怒。
他的心中,是絲毫沒有懷疑班銘的。
他當老師這麼多年,一個學生肚子裡是否有真材實料,幾句話的功夫他就能分辨清楚,偽裝得再好都沒有用。
這些人亂嚼舌根說班銘是作弊才通過的考核,豈不是說負責考核的眾銘雪靜院老師都是識人不明?
「一群無聊的人說一些無聊的話而已。」班銘臉上的笑容風輕雲淡。
見班銘居然這麼淡定地面對他人的誹謗,顧元奇神色微微動容,旋即看向班銘的目光中與哦了更多的欣賞。
「咦。」就在不遠處,突然有一聲輕咦聲響起。
三名女孩看著飄過去的班銘二人,面面相視。
「沒看錯的話,和舒浩在一起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上次來我們學校的銘雪靜院的老師中的一個吧?我記得這位老師叫顧元奇,當時還是他出聲,才讓班銘得以更換了題目。」
「是他沒錯,曉雪,你說顧老師這次來,是不是帶舒浩去銘雪靜院調查和質詢的?」
兩名女孩說著,都看向中間那名清新淡雅的女孩兒。
這一刻的李曉雪沒有說話,她看著漸漸遠去的班銘二人,目光靜若止水,有一種可以說是淡漠般的冷靜。
就這麼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唇角有了一絲自嘲。
曾經有那麼片刻,自己居然真的為了這麼一個人,有了心動。
她卻不知道,這時候已經行遠了的班銘二人,這時正在談論著她。
確切點說,是顧元奇在調侃班銘:「舒浩,剛剛那幾個女孩兒里,最漂亮的那個,看你的眼神有些不一般啊,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如果讓銘雪靜院的那些學生看到這一幕,多半是要大跌眼鏡,一向以古板嚴厲著稱的顧元奇居然會開這種類型的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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