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瓶酒很快就端了上來,薩菲羅斯開始調酒,他的動作嫻熟穩定,一杯杯烈酒就象在流水線上生產出來,所有的要求都嚴格按照先後順序滿足,沒有錯誤,也沒有遺漏,精密得好象一架機器。
摘下面具,一杯酒入喉,林越只覺一股烈焰直衝胸腹,渾身上下都被一種奇異的溫暖之感包圍,仿佛浸泡在溫泉之中。
「真是好東西,」他暢快的喝了一大口,「你調酒的手藝真不錯!」
「一點謀生的小手段而已。」
薩菲羅斯淡淡道。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林越,修長的身體,每一個塊肌肉分明而勻稱,英俊堅毅的臉龐稜角分明。他的眼睛,好似深邃浩瀚的星辰,讓人不自主地迷失其中。
這個男人面貌非常年輕,可是卻沒有一稚嫩的感覺,整個人散出一種沉凝如山、含而不的氣勢,這是只有歲月才能沉澱出的味道,卻不知怎麼的出現在這個剛剛脫離了男孩範疇的人身上。
兩個有著同樣氣質的男人相對而坐,默默的喝著烈酒,這裡頓時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氛圍。
「嘿,薩菲,來了新朋友?」
一名女子推開門走了過來,大刺刺的在兩人桌前坐下。
這名女子皮膚略黑,擁有一頭很少見的銀髮,但卻完全沒有破壞女子的形象,反而為其增添了一分異樣的美感。
她身上裹著一套深黑色的野戰軍服,式樣就是普通野戰軍團的軍裝,腳上是一直到膝上的軍靴。她身上可見的武器很少,沒有攜帶任何槍械,只是在腰間插著一把短刀,另外還掛了一個皮包。
制服的腰部收得很緊,益發襯出了矯健的身姿和那兩條令人窒息的長腿,一頭銀色的齊肩短髮一絲不芶,完美的瓜子臉線條柔美,抿得緊緊的淡粉色嘴唇很是誘人,但是配上她那對長長的很有威勢的丹鳳眼以及兩條濃濃的劍眉,自有一股勃勃英氣。
「你好賽琳娜,你是來償還酒錢的嗎?」。
薩菲羅斯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哦,我親愛的小薩菲,請不要這么小氣,我們可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這名名為賽琳娜的女子抱怨起來,毫不客氣地搶走了一大杯散發著濃濃酒香的烈酒。
「一年五個月七天零四個小時,你來我這裡喝掉了價值十萬星元的酒,但是一個子兒也沒付過。」
薩菲羅斯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我會還給你的,只是最近生意不太好,」賽琳娜絲毫看不出任何臉紅的樣子,「這位是……」
當她看向林越的時候,渾身頓時繃緊,就像一隻正準備捕食的獵豹。
這個男人的身體裡流動著隱晦而強大的力量,眼睛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深邃的像無底的黑洞,可以把人吸住,同時又強硬而冰冷,好像是由鋼鐵煉成的。
他的神情沉靜而冷酷,不為任何虛幻的誘惑所動,眼中只有獵物本身。
在賽琳娜經歷過的悠長歲月中,她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眼神,卻從來沒有誰可以與這樣一雙眼睛相媲美,那是一種近乎透明的滄桑感,同時又沉澱著堅毅和冷酷。只是看了她一眼,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把視線跟隨過去,直到被一股異樣的氣機鎖定才驚醒過來。
他的目光沉靜得就像海,但是在平靜的海面下卻又潛藏著激盪的渦流。
這個人很危險,長期在危險中奮戰使賽琳娜有著非同一般的敏銳直覺,她在心裡告誡自己。
「別這麼緊張,」林越看到她不自然的樣子,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個銀質的盒子,「來一根?」
「噢噢噢,西斯莊園生產的雪茄,這可是上流貴族才能用的好東西,在這個地方一根起碼價值一萬星元!」
賽琳娜眼中綻放出兩道如狼一般的綠光,一把搶過來,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屏住了呼吸。許久許久,直到她堅持不住,才噴出一口帶著特殊香氣的煙霧,臉上立刻泛起一層不正常的嫣紅。
「兄弟夠意思!」
賽琳娜歡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又覺得不妥,訕訕的放下了手。
「喜歡,你就拿去。」
林越並不在乎,他其實也不怎麼抽菸,而這個賽琳娜看上去也是個高手,結交一下總沒有什麼壞處。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賽琳娜歡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銀色小盒子搶到了手中。
「你的酒錢,清了!」
她從裡面掏出了十根雪茄,扔給了薩菲羅斯。
「你可真行。」薩菲羅斯無語。
「據說你們這裡,是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
林越之前向安德魯打聽到,整個安卡魯小鎮,這個小酒館是消息流通的中樞。
「你想知道些什麼?」
賽琳娜剛剛收了他的好處,又還清了酒債,心情好的不得了。
林越也不說話,掏出了一個箱子。
銀灰色的箱子黑暗中發出熠熠的光澤,表面每一寸區域都布滿了精緻的雕花,有些許磨損,卻並不妨礙它的外形,卻使得它帶上了一些滄桑歲月的痕跡。
薩菲羅斯的眼神,在看到箱子上的圖標之後,驟然一變。
…………
「你到底什麼人,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快說!」
林越突然驚覺,當箱子出現之後,眨眼間,眼前這個溫和的少年的氣勢忽然變得凌厲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收縮的瞳孔如針,整個人就像一把鋒利卻隱藏在黑暗中的匕首。
他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柄匕首。這把匕首烏黑烏黑,閃動著鈦鋼的光澤,更重要的是,這個匕首的柄好像一條眼鏡蛇,而匕首身也是彎彎曲曲的蛇形,鋒利尖銳得令人看了一眼心裡就升騰起一股寒意。
「有什麼問題?」
林越眯著眼睛,盯著薩菲羅斯手中像黑色精靈一般舞蹈著的秀氣匕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這東西變到了手中,聽著這些不咸不淡的話,他沒有什麼比較激烈的情緒,只是兩隻腳緩緩地蹭著水泥地面移開,腳掌實實在在地踏在了地面上。
他知道薩菲羅斯可能誤會了些什麼,但是他沒有急於解釋。
看來這裡的事情,不止他想像的那樣簡單。
「我們已經躲到了這裡,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薩菲羅斯寒聲道,嗤的一聲,他手中那柄秀氣的軍刺,斜斜地劈了下來,化作一道流光,第一次發出了令人恐懼的聲響。
這把蛇形匕首從薩菲羅斯手裡一顯現,好像是活了一樣,突然竄起!令人驟不及防,點向了林越的眼睛。
林越心頭一驚,他也沒有料到這個看似年輕得還沒有成年的少年出手這麼快,這麼狠,匕首使得這麼有靈性!
嗤嗤嗤三聲,林越的身體就像是憑藉本能一般閃躲。啟動之時,他雙腿快速移動,上半身卻異常穩定,此時衝到了薩菲羅斯的身前,他的兩隻腳卻像是生了根一般,上半身卻開始在小範圍內進行著精準有效的閃避。
薩菲羅斯手中那柄秀氣的軍刀,在陰暗的空間裡,就像是偶爾閃過的閃電一般,倏的出現,倏的消失,他那雙秀氣的手似乎有某種魔力,可以把一柄普通的軍用匕首,玩弄於手掌之間,玩出了某種境界來。
右手的手腕一轉,從林越左臂下方鑽了過去,軍刀耀著寒芒的鋒銳處一抹,顫出一片極微細的亮光,便要抹到他的耳下,這一抹實在是說不出的快速狠辣。
就在最後那個一字的筆畫末端,軍刀鋒利的尖端,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林越頸動脈的旁邊一寸之地,似乎隨時可能放出如瀑布一般的鮮血來。
「意識流?」
林越眼中,一抹犀利的寒光一閃而逝。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強大的對手,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對手,能夠如薩菲羅斯般,視他的閃避如無物,甚至發動如此凌厲迅猛的反擊。
搏鬥的時候,往往能夠更早一步的發現對手的破綻所在,並且迅快的付諸於行動。
這種人被稱之為「意識流」。
這種意識並不是後天培養出來的,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天賦。當然,除了先天性的擁有之外,通過後天的培養也可以得到類似的,甚至於是更卓越的超強意識。
不過想要在後天培養出如此強悍的意識,那麼所花費的代價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的起的。
想要得到超人的能力,就必須不斷的進行自我挑戰,不斷的在生死關頭徘徊。
只有在生與死之間行走的強者,才能最終獲得這種超越了科學界限的第六感,甚至是第七感的卓越能力。
挑戰自我雖然簡單,但是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挑戰自我就不簡單了。
那並不是參加什麼具有萬全保護設施的極限運動,而是去參加戰爭,去面對死亡。只有在死亡的面前,人類才能激發出最大的潛能,得到這種神秘的力量。
「我想你大概誤會了什麼。」
他的手臂驀然的爆發出刺眼的璀璨金芒,裹挾著無與倫比的恐怖力道,撕裂重重氣流的阻隔,在燈光地照射下,竟折射出奇異地金屬光澤,五根手指猶如黃金打造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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