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燦 第八章 行蹤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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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這幾個人越吃越高興，他們的食物可不是干硬的麵包果，而是一種不知名的肉脯，又見從身上摸出葫蘆狀的容器，邊吃邊喝，鬍鬚男還特意把葫蘆里的液體倒在火堆上一些，一股青煙冒起，不大工夫，凌坷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看來這是他們自釀的土酒，澆到火堆上都不能燃燒，這裡面酒精含量肯定不高，酒這個東西，凌坷雖然也能喝一些助興，但卻沒有酒癮，一年半載不喝也不會想它，這三個人故意作出享受的樣子，大概是想引他主動現身。

    這三塊料真以為能吃定自己，凌坷覺得不可思議，他的看法正好相反，現在他看這三個人，就像三隻綿羊，想怎麼切就怎麼切；他落地時間不長，跟地面這些人沒什麼瓜葛，又有全套的助力裝備，無論什麼勢力都無需顧忌，誰敢惹我就一刀砍過去，死人肯定不會恬噪。

    凌坷想了想，慢慢起身，從背後行李箱拿出頭盔套上，格鬥刀拎在手上，從暗處走過去，那三個人在十幾米遠的距離上發現了他，站起來戒備，鬍鬚男出聲跟他打招呼：

    「兄弟，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晨耕平原的天波團你聽說過嗎？」，凌柯一言不發，把背後行李箱放下，張開臂盾，向他們逼近。

    隔著頭盔，三人看不到凌柯的表情，這樣一個全副武裝的對手，帶給他們巨大的壓力，這三個人的裝備在晨耕平原算是相當不錯，可同凌坷一比，就顯得不夠看。

    鬍鬚男色厲內荏地吼道：「尼瑪還敢動手，不想活了，上，給他點顏色瞧瞧。」

    說完抽出長刀，左右兩名年輕人向前衝過來，他自己卻趁機後退幾步。

    兩個年輕人倒有些悍勇之氣，也不管裝備之間的差距，左側那個攔腰掃來一刀，右側卻是直捅過來，凌柯前沖間猛然站住，左側長刀以毫釐只差走空，右側年輕人搶上一步，仍想搶先捅來，凌柯卻不肯給他機會，向右側橫跨一部，讓他擋住左面那個人，臂盾磕開長刀，右手格鬥刀向對方頭上劈去，對方連忙把藤盾抬起，想護住頭頂，沒想到凌柯這根本個虛招，抬腿一腳踹在盾面上，一陣大力傳來，這個年輕人連退幾步，被腳下一個土包絆倒在地。

    另一個人趁機上前，也一刀向凌柯頭頂劈來，凌柯把手中格鬥刀論起一個半圓，在頭頂幾寸的之處險險迎上長刀，只聽『咔』的一聲，對方長刀齊根而斷，手中只剩下短短一截。

    這證實了凌柯心中的猜測，對方的武器果然是土法冶煉，雜質太多，不能淬鍊到足夠的硬度，根本不能與格鬥刀硬碰。

    這幾個人在天波團中也算好手，平日裡跟人爭鬥總能占了上風，沒想今天一動手，才發覺得凌柯難斗，他們原本擔心凌柯會啟動助力系統，靠著裝備壓人，沒想到人家只出兩招，就踢倒一個，砍斷一刀，這種長刀在凌柯眼裡不算什麼，但對他們來說，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利器，如果不在天波團里，他們根本沒機會搞到這樣的刀具，這種東西，已經是整個大陸的高端武器。

    鬍鬚男見手下一把長刀被毀，心疼的要命，見凌柯還不罷休，又向他走來，雙手連連作揖，口中放出軟話：

    「大哥，這是誤會，誤會，我們頭是想幫您躲開警察，是想幫您來的。」

    凌柯冷哼一聲，前沖幾步，把格鬥刀架在鬍鬚男的脖子上，用刀面來回蹭了幾下，鬍鬚男臉色蒼白，不敢躲開更不敢招架，索性站著不動，只是兩眼望著凌柯。

    如果沒幾分膽色，這鬍鬚男也不能在天波團里當上小頭目，只是這種被人刀刃架頭的情形，還是頭一次遇上，鬍鬚男想起自己老大的兇狠，這次如果辦不好差事，回去下場也不會太好，所以只能咬牙硬挺。

    「我們天波團的辛迪加老大，有意整合附近的團伙，把晨耕平原的弟兄團結起來，一來可以不受其他地方欺負，二來可以做點大事，聽說您正在被警察們搜捕，有心幫助您，只要加入我們天波團，我們自有特殊辦法，幫您隱藏起來，讓那幫警察再也找不到您。」

    凌柯心中一動問道：「怎麼，你們有辦法去掉身份晶片嗎？」

    鬍鬚男頓了頓，乖乖答道：「辛迪加老大的確說過，有辦法拿出來，不過具體怎樣我不知道。」

    凌柯盯了鬍鬚男幾眼，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於是把刀收回來，示意他們三個人坐下說話，自己也坐在對面，對鬍鬚男說道：

    「你不必害怕，有什麼儘管說，你們辛迪加老大不可能光給好處，讓我白占便宜。」

    「大哥果然爽快，辛老大說了，只要你加入我們團，裝備可以自己留下，只要在需要的時候，出手搞定對手就行，反正有了這套裝備，應該沒什麼人敢再挑釁天波團了。」

    「就這些？」凌柯笑了笑，撿起一塊木頭扔進火堆，說道：

    「我知道了，讓我考慮考慮，過幾天再來找我吧，不要跟在後面了，我可是真會砍人的。」

    「是，我們這就走，不過警察們已經向地面發出了懸賞，只要能提供您的消息，就有武器獎勵，如果能抓到大哥，給一整套裝備，現在附近很多人都動了心，我們老大已經出面警告他們，不許跟警察合作，但是獎勵誘惑太大，保不准有人動手。」

    凌柯這還是頭次聽說這個消息，原來警察給出懸賞，讓這裡的男犯們協助抓捕自己，凌柯倒不怕他們動手，但是比較擔心行蹤會泄露出去，天波團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生起招攬的心思，想趁著凌柯四面為敵的時候，逼他加入團伙，給他們賣命。

    不過天波團有什麼方法，讓他能夠躲開特警的搜索，這個凌柯還真想不出來。

    「這附近有沒有鐵礦？你們武器是怎麼來的?」凌柯問道。

    「晨耕平原還沒聽說有鐵礦，我們這長刀是老大搞來的，聽說是很遠的地方，具體我也不清楚。」

    凌柯剛剛想到，如果有高品位鐵礦，可以遮蔽突擊艇的探測信號，不過看來不是這個方法，作為平原上最有實力的團伙，肯定是有一些自己的獨到之處，凌柯懶得去猜，他也沒想加入他們，這些人都是貨真價實的聯邦罪犯，凌柯本能地不想跟他們混在一起，一旦自己案子翻轉，自己離開這裡，跟這些罪犯的作為，會成為自己的污點，哪怕沒人追究，自己內心也無法安寧。

    鬍鬚男看凌柯仍然神態堅定，也只得起身離開，沒有達到老大的要求，但凌柯也沒一口回絕，至少這樣回去總算有個交代，要殺要招，這個還是要自己老大來定。

    擺脫了天波團的糾纏，凌柯在前進途中更加小心，一旦被當地的男犯們看到，很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蹤，放他們離開，就等於留下隱患，但要全都殺掉，好像也不對，就算都是聯邦罪犯，凌柯也不認為自己有權利收割對方性命，落地那時殺掉的兩人，是因為他們想殺掉自己，那個等於自衛行為，凌柯不會有心裡負擔。

    就算在蓋德爾這顆流放星球，凌柯也希望能堅守自己的底線，不濫殺，不手軟，就像當初艾芸所說的：生命被創造出來，不是為了再毀滅他們。

    第五天傍晚，凌柯遇到一位渾身散發臭味的老人，躺在一顆樹下，因為這個老人一動不動，凌柯走到近前才發現他，這時候已經躲不開了，凌柯走過去，老人好像得了什麼病，臉色蠟黃，呼吸急促，因為害怕是什麼傳染病，凌柯沒敢跟他接觸，給他扔過去兩塊麵包果，就疾行離開。

    這天深夜宿營以後，凌柯卻遭到偷襲，黑暗中幾個人撲上來，把他按在地上，凌柯從睡夢中驚醒，第一時間開動助力裝備，掙脫了幾個人的束縛，一串翻滾脫開包圍，看到火堆已經被人熄滅，四周一片黑暗，那幾個人還不死心，又撲上來，想要捉住他。

    自己的格鬥刀已被人摘掉，如果不是助力裝備還在身上，能夠借著加力掙脫，凌柯肯定就被他們捉住，這時不是留手的時候，凌柯乾淨利落地把四個人打到在地，打開照明燈光，從一個人的身上拿回格鬥刀。

    還有一個偷襲者看到行動敗露，已經逃到夜幕之中，凌柯追了幾步，就失去了蹤跡，無奈返回來，也不敢再休息，清點一下裝備，連夜趕路。

    漆黑的平原上奔跑，凌柯心中有些沮喪，這就是傍晚放過那名老人的後果，否則對方不會找到他，那名逃跑的人，很可能去報告自己的位置，這樣算起來，特警和機械守衛應該很快就會趕來。

    問題是關鍵是見到一個陌生人，這時候你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會不會轉身就把你出賣，如果你提前把他殺掉，就無法證明對方會出賣你，放過他，就要冒行蹤泄露的危險，媽的，說什麼都晚了，現在行蹤已經暴露，等於這些天白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