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燦 第十六章 以散制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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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直接干預智能機械體進化的做法，其實對機械體的進化沒有好處，不過現在異族戰艦太過強大，艾芸也只能暫時指定增殖方向，如果連這一波異族的攻擊都撐不過去，有再多的機械體也沒用.

    艾芸完成了設定，從指揮車的隔間出來，，凌坷透過頭盔目鏡看到艾芸有些愁容：

    「怎麼？不順利嗎？」

    「嗯，分析結果太粗略，這裡無法進行原子級的檢測，對我們幫助不大。」

    司鐸少校開口問道：「艾院士，如果有地方需要我出力的，請儘管開口，生死不計。」

    艾芸點點頭：「謝謝您，我知道了。」

    指揮車這時已經離開博愛城幾十公里，天空上的飛行機械體，數量一直在減少，無法再對異族戰艦保證足夠的壓力，博愛城上空的戰艦漸漸散開，向四周搜尋可以攻擊的目標。

    剛剛艾芸給凌坷指定的地方，是博愛城附近的一個小礦區，這裡一直是博愛城的工業部門在使用，因為儲量不高，甚至都沒出現在智能機械體的礦區分布圖上。

    指揮車周圍，還留有十幾萬的機械體保護，不過大半都是陸行單位，一旦異族戰艦攻擊指揮車，這些機械體恐怕也難以抵禦異族戰艦的死亡光線，從機械體的視界中可以看到，現在異族戰艦已經擴大攻擊範圍，凌坷在附近找了片樹林，把指揮車隱藏進去，這究竟能有多大效果，只有老天才知道。

    艾芸走到凌坷的身旁，眼前多塊顯示屏顯示，機械體已經落入劣勢，無法再靠數量優勢維持自殺攻擊，當與異族戰艦的比例低於十比一時，異族戰艦已經無需再結陣防守，它們分散開來，依靠高速運動，衝進機械體的隊列中，迅速擊毀機械體，從時間上看，距離下代機械體的產生，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目前在空中戰鬥的單位，已經不足五十萬。

    此時凌坷已經忘了加載數量的限制，在博愛城上空的戰場，操控數萬機械體忘我戰鬥，雙方速度相差太大，就算有凌坷的輔助指揮，也只是稍稍減慢了損失的數量，根本無法扭轉戰局。

    艾芸嘆了一口氣，機械體進化的時間太短，如果在多出十天的時間，種群數量就能上億，而且不僅僅是數量的增加，戰鬥力也會增加很多，可惜異族沒有留給她這麼多的時間。

    「我來吧，你歇會兒。」

    艾芸輕拍凌坷肩膀，在超速狀態下指揮如此多的群體，這簡直就是玩命，隨時有可能過載變成白痴，就算今天是兩個人的最後一天，艾芸也希望在最後能說說話，兩個人自從迪匙相識以來，已經超過十年的時間，算算真正呆在一起的時光，還不到一個月。

    「沒關係，我還能堅持。」凌坷抽空回了艾芸一句。

    「你這樣沒用的，智能機械體不是戰鬥機械，我們的戰場也不僅眼前一處，你要從戰略方面想辦法。」

    凌坷聞言摘掉頭盔：「你說的很對，還是你來指揮吧，這東西我還沒熟悉，總覺得束手束腳的，我在前面衝鋒就好。」

    艾芸微微一笑：「這就對了，要聽話，現在等我的命令，我讓你加載時，你再行動。」

    接過指揮權，艾芸命令各處戰場機械體開始撤退，只留下少量飛行機械體抵抗，剩下的大都撤回附近的礦區機械體據點。

    異族艦隊當然不肯放過對手，消滅掉留下的機械體之後，分成數十個集團，分別向機械體的礦區據點發動攻擊。

    地面的機械體還未受到損失，各種功能的機械體加起來，足有七百多萬，陸地戰鬥單位還有兩百多萬，多數都具有對空射擊能力，但射能類武器在大氣中損耗很大，幾百米內還能接受，對於空中幾千米高度的異族戰艦，就算採用聯合射擊，也凝聚不出多大威力。

    艾芸的指揮完全不同與凌坷那種死命前沖的方式，此刻她在屏幕上調出一張圖表，上面顯示著異族戰艦發射持續時間的統計，從中可以看出，這段時間異族的射擊持續時間從最初八百多毫秒，降低到六百多毫秒，這是一個帶有加速趨勢的數據，艾芸覺得，或許不用等一天的時間，異族戰艦就會耗盡能源。

    無論異族戰艦採用那種攻擊方式，想把機械體一擊解體，這其中消耗的能量是固定的，不可能減少，根據能量守恆定律，異族方面必然要付出相應的能量，才能做到這一點，磁力線方式的射擊，能保證它們每擊不落空，那可不是說，能夠減少能量付出，從持續時間的變化曲線上，艾芸能夠清晰分辨，敵方戰艦不是因為機械體的外形縮小，才減少了攻擊持續時間。

    如果這五萬艘異族艦隊都是無人駕駛的自動裝備，它們應該是基於同一種戰鬥邏輯，或許它們的攻擊科技很強，但在自動智能上面，艾芸真沒有覺得它們有多出色，就算是現在這些機械體，任何一個單位的智能都要超過它們，它們或許很強，但從另一方面說，它們也夠傻。

    艾芸閉上眼，在心裡重新推敲一遍，沒有發現自己的漏洞，然後睜開眼，向整個蓋德爾的機械體，發布了一條新的命令。

    智能機械體之間的聯絡，採用的是無線加密方式，級聯傳遍整個地表，需要數分鐘的時間，從博愛城附近開始，剛剛還在礦區基地聚集抵抗的機械體，接到命令後，忽然分散開來，向四面的曠野中散去，片刻之後，機械體的礦區基地，已經撤空，空中盤旋的異族戰艦，本來正殺得過癮，見到對手忽然散開，也跟著散開繼續追殺，隨著時間推移，地表的全部礦區基地都得到了命令，像博愛城附近的一樣，不在聚集一起，而是放棄抵抗，全力向四周逃竄。

    幾分鐘後，異族戰艦終於發現一個問題，隨著地面目標散開逃竄，自己的擊毀數量急劇下降，擊毀一個目標後，往往還要飛上幾秒，才能找到下一個攻擊目標，看似時間不長，但跟原來相比，單位時間的擊毀數量已經下降了幾倍。

    異族戰艦追殺行動出現一個短暫的停頓，然後它們降低高度，在距離幾百米的距離上攻擊地面目標，不過在這個高度，地面機械體的武力威力也增加不少，一些戰艦被連續擊中，甚至同時被周圍幾台機械體射能炮同時命中，高能光束擊中艦身，僅能在表面灼出輕微的痕跡，整艘戰艦絲毫無損，艾芸注意到有幾艘被多次擊中的戰艦，它們重新升高，脫離了地面機械體的射程。

    「凌坷，你注意這艘戰艦。」艾芸在三維地圖上做出一個標記。

    「嗯，看到了。」凌坷回答。

    「你加載一些帶射能炮的機械體，繼續攻擊這艘飛船，我要驗證一個設想。」

    「沒問題。」

    這艘戰艦距離指揮車有上千公里的距離，不過藉助機械體的群體定位功能，凌坷能輕易從一堆戰艦中把它分辨出來，凌坷從加載了一千多艘帶有射能炮的飛行機械，從四周爬升，向這艘戰艦包圍過去。

    現在天空中已變成了異族戰艦的領地，五萬艘戰艦在蓋德爾天空盤旋，見到機械體升空，附近的戰艦立刻發動攻擊，對一顆中等星球來說，五萬艘的數量遠遠不夠封鎖天空，凌坷這部分機械體，只被擊落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向這艘戰艦逼近射擊。

    上千道高能光束在敵艦四周橫掃，異族戰艦一面提升高度，一面極力變軌，它閃過了大多數的射擊，眼看就要脫離大氣層，沖入太空中，而飛行機械體還沒有太空航行能力，一旦對方進入太空，就只能任對方逃逸。

    在對方脫離大氣層的瞬間，幾道射能光束準確擊中它，原本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不能奈何對方，誰知這艘戰艦突然解體，外殼軟化，散落成液體迸散。

    艾芸激動得嬌喝一聲，這是開戰以來，擊毀對方的第二艘戰艦，並且驗證了她的猜測，對方雖然有技術能夠快速抵消射能炮的高熱，但這些熱能並未消失，還是傳到了對方艦體上，多次被擊中後，對方的戰艦一定會處於高溫狀態，如果這時候再擊中對方，戰艦就會超過臨界值，被瞬間擊毀。

    而太空艦隊的主炮威力太大，異族戰艦被擊中後，會超過對方金屬艦體的沸點，這樣就會出現氣化情景，智能機械體的射能炮沒有這麼大的威力，所以只能把對方擊毀到液態解體，達不到氣化狀態。

    現在距離機械體增殖還有十分鐘時間，艾芸從沒有像現在充滿自信，在聯邦太空艦隊看來，這個難以抵抗的對手，在艾芸海量機械體的反擊下，還是泄露了不少秘密。

    整個蓋德爾星戰場，智能機械體全面落後，但現在艾芸已經有信心，在下次戰鬥中，給對方一個巨大的驚喜，那怕對方的能量儲備能支持數天，也不過多消耗一些機械體，而能夠自動增殖的智能機械體，根本不在乎數量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