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
重生,隔世的幽靈。
地球第三大城——蘇海的邊緣地帶,在一個米達人——卡魯其的私人實驗室里,正進行著一項不為人知的危險實驗。
實驗室成方形,門口在一個牆角上,另外三個牆角上各擺放著一部大型儀器,儀器有屏幕顯示,兩邊分出數十條管子通向其他地方,以此看來好像是用來監視各種狀態用的,除了這三台大的儀器外,各種小儀器擺滿了整個實驗室,儀器全部開啟,發出的光線照射在四周牆壁上,形成了一幅美麗的抽象畫。
牆壁和天花板上是一些不知名的材料製成的塊狀突起,像烏龜殼一樣,這是房子本來沒有的東西,透露著詭異。在中間擺放的是米托人常用的人類體寄生儀,儀器周圍空出一圈,在儀器的透明罩里,有一個年齡大約在25、6歲的人類黃種男子沉睡著,不是很健壯,長相還可以,在他的脖子上有一個刺青標誌,是一個拿著扇子的人體骷髏,在下巴左下面,低下頭時不容易看到。
看來卡魯其是要進行一次寄生,而且寄生軀體是一個人類。只是——一般的米達人都是由米托寄生長老會的下屬部門寄生蘭堂幫助寄生過程的,而且人類寄生軀體的來源也有非常多的限制,一般都是由黃堂提供的培育品,若自己做寄生,肯定有不願人知道的秘密。
*米托寄生長老會:專門從事米托寄生事務的部門,下屬有蘭堂,黃堂,紅堂,黑堂和紫堂,各有其職責。
卡魯其的這具寄生軀體就是來自地球的一個地下實驗室的萬年冰櫃裡。根據長老會發布的禁令,在300年前(7046年)就禁止了所有人對原生地球人的寄生,同時,也不允許對處死或抓獲的人類進行寄生,否則將受到長老會最高的懲罰。
卡魯其卻明知故犯,而且進行的還是最危險的完全寄生,亦稱完美寄生(終生寄生的一種)。這是一種在發現寄生軀體沒有絲毫意識,或是意識比米托星人弱很多的情況下,先把多餘的精神能量過渡,借著強大的能量衝擊,完全摧毀對方意識,再連接意識能量完成寄生。這有點像鬼上身,更貼切點說,是像移魂奪舍。這種寄生效率很高,可以有寄生軀體80~100的能力,而且特別的是可以得到寄生軀體的一些能力,如語言,技術,記憶等,有的甚至是全部能力,所以有完全寄生之稱。這樣的寄生在遇到強實力的寄生軀體時就會用,不過也有一定的危險,特別是米達在失去大量身體能量的時候。
卡魯其仔細地看了一下透明罩子裡的人類,越看就越喜歡,對著一邊的一部儀器說道:「小傢伙,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說完又扯動了他那干皺的皮膚細語道,「這麼多年來不斷努力,終於完成了實驗,還算成功啊,哈哈,只要最後的一個環節成功,我就是我族新的賢者了,一個成功的再現了傳說中戰神的賢者——不,我才不稀罕什麼賢者,我要的是我的夢想,力量與智慧的結合——當年我選擇了智者為奮鬥目標,就是為了今天。這具灌注了我全部精力的身體一定可以成為最接近戰神的存在,結合了我族收集的所有最強基因,再有人類身體為基初,與戰神的身體就最接近了。」
在卡魯其自言自語的時候,儀器完成了他的工作,並且自動報告結果。
「身體各項機能運作正常,神經系統修復69,血液流動緩慢,大腦活動幾乎為零,一號和二號實驗體已經完全融入三號實驗體組織中。根據您與寄生軀體的身體條件對比,寄生軀體神經系統修復達到70時為最佳寄生時機,卡魯其智者。」
聽這儀器的分析,它明顯是智能控制的,雖然還有一點機械化,但是卻完全可以稱為智能了。
聽了「小傢伙」的報告,卡魯其很高興,這比他預料的情況要好得多。想起剛得到這副寄生軀體時,那皮包骨頭的樣子讓卡魯其傷心了好一段時間,那可是他花了所有的能量幣(米托人貨幣)才從黑角(米托人地下黑市)買到的。當時,沒有人會認為這樣一個乾屍可以作為寄生軀體來使用。看到這個人類現在的樣子時,卡魯其總會有一種成就感,那是他用了八個月時間一點一點的用自身的能量供應給這個人類,幫助他恢復生氣的結果,把原來枯竭的身體恢復成了一個正常的人體。
儘管高興,但是他還沒有忘記要做什麼,對著第二台儀器又道:「檢查意識波動。」
不一會兒,小傢伙檢查完畢。
「意識波動指數為0.3,相對人類的正常指數21差別較大,判斷為意識死亡。以智者您的意識強度*,以及能量的衝擊,寄生時可保萬無一失。」
卡魯其皺了一下眉,其實他對這個身體的檢查早就超過了500次,可是每次檢查意識波動的時候總是在0.1~0.3之間,沒有消退,也沒有增長。這種情況如果是平常的話,他一定非常感興趣,不過,現在為了另一個更重要的研究以及他一生的願望,他放棄了對此事的深究。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放棄的是什麼?不過很快他就會知道。
「神經系統修復達到70,可以開始寄生,」小傢伙的聲音這時響起。
卡魯其拋開一切其他思緒,鄭重而激動地說道:「開始寄生。」
隨著他的話語,實驗室里發生了變化。
牆壁上一道自動門打開,先前的兩部儀器(身體機能掃描器和意識波動探測儀)從這裡飄了出去,卡魯其緩緩地走到了第三部儀器(米達寄生輔助儀器)的前面。
卡魯其在幾天前從寄生的智慧獸的身體裡退出寄生,現在是米達人的原始形態,五隻觸手在儀器上快速的划過,留下五道白光。白光透過儀器的表面直接滲入,不見任何阻擋,直達儀器的中心,再被分為無數道能量流向天花板和牆壁上的板塊,原來這些板塊是與儀器配套的。板塊一觸到這能量就發出了相同的白光,光線更強,一時之間把整個實驗室照得通亮,要不是有牆壁的阻擋,估計周圍百公里範圍都可以看到。
卡魯其倒是很享受這種光照,還在其中回味著。不過接下來的情景卻有點恐怖,卡魯其的身體突然分出無數條細線,(米托人寄生時特有的器官——觸線),向著人類包裹去,一直罩著人類的罩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開。一觸到人類的身體,觸線前端馬上變成吸盤吸住,接著就有大量能量向著人類的身體傳送過去,其勢非常猛,可能趕得上核彈爆發時的能量衝擊了,人體隨著能量的傳遞不自然的飄了起來。
從卡魯其那渺小的身體裡面突然傳出了強大的能量,通過觸線,分成均勻的小份,慢慢的傳入寄生軀體的每一個細胞。
卡魯其是米達族的智者,其精神中包含的能量非常強大,這也說明他的記憶內容很多,先前為修復身體機能用掉了很多能量。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發現這個大腦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人類,還擁有著一股淡淡的意識隱藏在身體的細胞裡面。現在,就算他發現了,也無法改變他的命運。
*智者:是米達族中專門發展智力的一部分人在達到一定階段後的稱呼。比智者更高一級的就是賢者,之上還有最高級的聖者。
米達族的神經系統中蘊藏了全身99的能量,這些能量可以說是他們生命的精華。能量不但是生命的保障,還儲存了90以上的記憶,能量的記憶。
完全寄生一旦開始就無法結束,卡魯其的生命受到很大的威脅,只要對方的意識沒有被能量消滅,卡魯其就必須面對另一個意識的挑戰,成功則寄生完成,變得更強,失敗則一無所有。
可惜他的運氣不好,廖安生前是個異能者,而且是強大的那種,雖然其大腦並不是很發達。這種情況非常奇怪,他被當時的異能研究基地的人抓住後就被嚴密的「保護」了起來,以供新種異能課題的研究材料,最後研究無果後被冰封保存。直到——米達人卡魯其買下了他並且進行寄生,才逐漸恢復意識。
能量的傳遞到了關鍵的一步,卡魯其運起全身的能量作最後衝擊,目標廖安的意識,他自己的意識隨後跟上,以期一舉把對方原來的意識消滅。大腦中的意識團的確很快瓦解了,可就在進行完美寄生意識連接的時候卡魯其又發現了對方意識,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雙方碰撞之下,卡魯其淒涼的發現,對方的意識居然比他想像的強大得多,甚至比他現在的還要強大,照這樣的情況,卡魯其不敢想像結果會怎樣。他只是希望對方的意識不要甦醒,可惜願望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沉睡了5000多年的廖安又奇蹟般地復活了,相對於卡魯其的不幸,他無疑是極其幸運的,不但再次擁有了生命,而且還擁有了奇異的能力。
就在能量的最後一次輸入時,強大的衝擊力把廖安從長眠中喚醒,人類醒來時習慣的馬上控制身體行動的本能把卡魯其最後的希望打破了。廖安的這一行動馬上把卡魯其擺在了他的對立面、敵對面,戰鬥、爭奪身體在所難免。
卡魯其智者,米達族中研究三族結合的專家,在他手裡有不少其他兩族的「犧牲者」。廖安的身體被他買來後,經過了數次改造,細胞里寄生了無意識托達,血液里是無意識達達,還有其他一些改造詳述不盡。
兩個人並沒有見面,但是戰鬥卻在另一個層面進行著。
廖安意識覺醒後就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強大,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吃了人參果一樣,而且一大堆的知識涌卷而來使得廖安的意識得到了很大的「滿足」(能量的不斷同化,吸收)。只是不知道那個喚醒自己(意識碰撞時)的人為什麼沒有再出現。
卡魯其倒是很想,只是苦於找不到辦法。廖安不斷的吸收能量的同時,卡魯其也不斷的補充能量,可是能量的快速流失只能讓他感到無奈和絕望。雖然卡魯其擁有很強的精神力,但是不知為何,一遇到廖安的意識的時候就像老鼠遇到貓,不戰而逃,能量不斷流失。
廖安是一個想像力豐富的人,從他意識清醒後,還沒有完全支配身體時,無事可做的他就開始幻想,就像是做了一個神奇的夢一樣。他的意識里幻化出一個小人,非常像他自己;從意識的越來越強的情況中領悟到什麼後,他又開始在意識海洋中想像出一個圓形平台,又有一個圓球圍繞著小人轉,如果有人看到的話,準會認為他一點都沒創意,平台居然是太極八卦狀,小球也是中國古老的鏤空球狀。由於較長時間沒有控制身體,意識為了保護自己形成了現在的意識空間為廖安提供精神避難所,否則強大的意識第一個要毀滅的就是自己。(恐懼與不安)
這時,卡魯其已經看到了死亡。雖然廖安的意識海中只是幻化了幾個東西,但是卻用掉了卡魯其所有的能量,真不知道廖安是怎麼做到的。卡魯其的能量就是提供一艘小型戰艦戰鬥30分鐘都可以了,居然會被全部轉化。這些能量如果換算成米達對能量的計量單位的話是30.1億能量幣。
功名利祿好似浮雲飄過,以前的種種在卡魯其的眼前划過,實驗對他已經沒有意義,這些財富又算得了什麼?!
卡魯其在最後一刻想到了他的朋友法拉尼,一個他遺忘了一百多年的朋友(7250年),一個為了他的實驗而犧牲的人類,一個沒有種族歧視,把他視為知己的地球人類。他想起了當年為了研究人類,卡魯其犧牲了這位朋友,想起了麻痹光束打中朋友時朋友那遺憾和不甘的眼神,想起了他那最後的寄語。
*麻痹光束:一種可以使生物在瞬間麻痹的科技武器,相當於現在的電警棍。
在這一刻,他忘了他的實驗,忘了其他的一切,十分的安詳。
「也許,正是應了他的那句話,人生在世,從來沒有得到和失去,一時得到了,遲早都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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