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無盡之旅 36.試探

    這是位於中央市地下的秘密基地，沒有人知道這個基地的存在，知道這裡的除了不會言語的眾多合成獸，就只有這裡主人的孩子們。

    那七個被他們父親，「瓶中小人」以「七宗罪」命名的人造人。

    但此時，基地的最深處的空曠大廳中央，由無數管道連接的高台石椅上，一個穿著克塞魯克塞斯長袍的老人放下手中的書，皺起眉頭。

    他長著一幅國字臉、絡腮鬍，長長的金髮隨意披在肩膀上，額頭上則布滿皺紋，仿佛一位看透人間冷暖的智者。

    他一手撐著腦袋，一手點在石椅的扶手處。

    噠..

    噠噠...

    中央司令部的賢者之石存放點被潛入了...

    人類？？

    真是大膽的小偷...

    好快...

    竟然直奔這裡衝下來了..

    嘭咚！！

    大廳外傳來什麼東西的掉落聲。

    竟然在不到十來分鐘時間裡，偷盜了賢者之石，還一路突破到這裡。

    老人露出微笑，這還真是從他暗中扶持建立這個國家起，數百年都沒有遇到過驚喜。

    他雙手撐在下巴上，看著大門，等待客人光臨。

    篤篤！

    篤篤！

    隨著禮貌的敲門聲，宇涵轉動門把手，走進這個亞美斯特利斯真正的核心。

    第一時間，他便與端坐在高台石椅上，威嚴老人的視線對在一起。

    他禮貌的舉起手。

    「喲，這不是馮·霍恩海姆的兒子嗎？你爸還好嗎？？」

    瓶中小人，也就是石椅上的老人，瞪大了雙眼，一臉呆滯。

    「你，你竟然認識霍恩海姆？」

    「這還真是驚喜，不對，他的確應該活著！」

    像是確認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瓶中小人，眯起眼睛看向宇涵。

    接著，他的眼睛猛然瞪圓，「你竟然也打開過門！！」

    「你到底是誰！！」

    「你和霍恩海姆又是什麼關係！」

    宇涵看著激動的瓶中小人，摸摸後腦勺，擺擺手，「哎呀呀，我可連他面都沒見過，怎麼會和那個偉大西之賢者有關係呢？」

    「咳咳，至於自我介紹嘛」

    「嗯，請先讓我確認一下，請問您認識一位叫恩維的先生嗎？」

    「嫉妒？？」

    瓶中小人皺起了眉頭，閉上眼睛，仿佛在通過石椅背後的管道查詢什麼。

    不到一會，他睜開眼睛，滿是懷疑的看向宇涵，問道，「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恩維的氣息了，你對他做了些什麼？！」

    「哦呼！」宇涵摸了摸自己的金髮大叔臉（人皮面具），鬆了一口氣。（貓咪恩被維寄存在某個寵物店裡）

    「這麼說來，您不認識我了？」

    看著眉頭皺的越來越高，頭上冒出青筋的老人，宇涵已經得到答案，他咧開嘴角，露出尖牙道。

    「哎呀呀，對不起，對不起，先讓本人自我介紹一下！」

    他向著高台鞠上一躬，又將夾在腋下的一疊報紙揚了揚，「我叫射命丸.文，算是霍恩海姆的兒子的師弟。」

    「這回不請自來呢，是作為中央市新聞的推銷員，問下您老人家，是否要定報紙？」

    .....

    大廳中氣溫仿佛下降幾度。

    瓶中小人抽抽嘴角，右手邊一陣電光閃過，石椅的扶手碎成一片，「我不看報的。」

    霍恩海姆，作為幾百年前克塞魯克塞斯的奴隸二十三號，他要是真有兒子也早就死了。

    更何況那個國家，已經被瓶中小人，借著國王的長生不老的願望給國土煉成，整個國家的人民都被他和霍恩海姆吞進肚裡。

    對面這人明顯在說謊。

    不過，等等，難道他在成為人形賢者之石後，有了後代？

    瓶中小人摸著下巴，露出思考的目光。

    另一邊，宇涵擺擺手，一臉推銷員的職業微笑道，「別這樣說啊，老人家。」

    「您看您這裡，深處地下不說，又常年不見陽光，多不好啊。」

    「得不得風濕病先不說，我一路開洞過來，連個人都沒看到，您這不是典型的孤寡老人嗎！」

    「要知道，孤寡老人最容易得憂鬱症和老年痴呆的！」

    像說單口相聲一樣，宇涵邊說邊走，拿著報紙來到高台上。

    他微笑著，將報紙遞給依舊沒有起身的瓶中小人。

    「您看，我可是為您著想，老人家您還是多看看報紙，多了解些時勢，這樣您才能跟得上時代腳步。」

    「也可以多動下腦子，不會思維僵化。」

    瓶中小人接過報紙，看也不看，甩在一邊茶几上，嚴肅道，「別給我說些無聊的東西，告訴我，恩維和霍恩海姆在哪？」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宇涵害羞般一手遮住嘴，一手朝瓶中小人拍去，「討厭了，幹嘛兇巴巴的！」

    但瓶中小人卻臉色大變，不知何時出現的十幾條拇指粗細的鐵鏈，將他全身捆的像個粽子似個結實。

    下一秒，也沒有任何煉成動作，隨著一道電光閃過，鐵鏈被分解重構為囚籠，反而罩住宇涵。

    「無聊的把戲，現在你該說....啊啊啊啊！」

    宇涵戴著手套的手，牢牢按在瓶中小人肩膀上，手套背部，六芒星的煉成陣熠熠生輝。

    「老人家，你都多少年沒實戰了，警惕心太低了哦！」

    「人體煉成改Ⅱ型，靈魂抽取！」

    「你就給我變成賢者之石吧！！」

    刺眼的光芒散去，宇涵抓著手中一塊拳頭大的賢者之石，猛的回過頭。

    牢籠里，一個黑漆漆、四肢身軀上滿是眼睛的怪物，正從地面冒出半身，一手插向他的後腰。

    當！！

    宇涵向前撲去，鐵欄囚籠憑空消失。

    他就地滾了兩滾，轉身爬起，這時他的後腰處破碎的衣服下，幾塊黑色的碎末掉在地板上。

    抬起頭，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十幾根蟒蛇般粗細的電纜線。

    他雙手交叉下揮，兩把鋒利的彎刀出現，一邊前沖，一邊將它們斬成兩段。

    接著一個巨大的水球將瓶中小人包裹在裡面。

    宇涵一個箭步，雙手附在其上光芒一閃，整個水球化作冰塊，將瓶中小人詫異的臉封印其中。

    「哈，成功了嗎？」

    他剛從冰球上收回手，只見冰球上幾道電光閃過，冰化為水，水電解為氫氣和氧氣。

    「糟糕了！」

    轟！！！

    巨大的爆炸將全身一瞬間變黑，腦袋變成光頭的宇涵，像只蟲蠹樣拋起，狠狠鑲嵌在牆上，印出一個「大」字。

    咚！

    頭昏腦漲的掉在地上，宇涵搖搖頭，看向高台上一個龜裂的圓形石球，緩緩融化仿若流水般溶入地面，露出裡面的瓶中小人。

    雙腳蹬地，內氣爆發，宇涵拉出一道殘影，急速向他衝去，十米內才是他的最佳攻擊距離。

    當！

    噹噹！！

    又是幾聲悶響，地面突然化作尖刺林地。

    即使連忙跳起，但飛射的十幾道石刺，依舊狠狠擊打在宇涵腹部，發出石頭打金屬的聲音，把他頂到空中。

    這下突襲，若不是保持體表鑽石化，宇涵就要被捅個對穿。

    但連續的衝擊力還是讓他臟腑一陣抖動，氣血翻滾。

    「去死！」

    被頂飛到空中，宇涵雙手平舉，兩隻一米長大腿粗細，包含著暴力美的RPG出現。

    嗖嗖！

    嗖嗖！

    隨著火焰點燃，RPG的後坐力，直接讓半空中宇涵轉了兩圈一頭栽向地上。

    轟隆隆！

    高台上爆炸發生，突然升起的石牆，緩緩粉碎，垮塌，露出它後面的少了個胳膊的瓶中小人。

    半跪的宇涵雙手平舉，兩桿一米多長，包含著暴力美的加特林機槍出現。

    它怒吼著將石牆徹底粉碎，將前面一切籠罩在死亡之雨中。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隨著最後彈鏈打完的空轉聲，宇涵放下槍，看向煙霧後的戰果。

    只見那個悽慘的瓶中小人，已經不成人形，就像個被瘋狗咬碎的泥娃娃，組成肉體的黑泥濺了一地。

    但轉瞬間，黑泥仿佛有自己意識的聚攏，倒流般又融合在一起，恢復成之前漆黑的人形。

    他打個哈欠，扭扭脖子，張嘴突出兩粒彈頭，「有點疼，但還差的太遠啊。」

    「話說，你的身子是碳元素的鑽石化嘛，難道你認識我那個叛逆的兒子古利德嗎？」

    身上的眾多眼睛，不停眨著眼，完全變為怪物姿態的瓶中小人，扭扭腰，甩甩同樣黑色的手臂，一幅沒事模樣。

    「哎呀呀，老人家身子骨很結實嘛！」

    揉揉肚子，先將掉落在地的賢者之石，和手中的加特林機槍放入空間內。

    宇涵歪著頭，笑著看向瓶中小人。「剛才您很果斷啊，液化地面，連外表驅殼也不要，就縮地了。」

    「哦，你的直覺很敏銳啊，一下子就看穿我的鍊金術。」

    瓶中小人歪歪，只有眼睛和嘴巴的腦袋，「不過，我卻沒看穿你的鍊金術。」

    「也許我真的有點跟不上時代了，能滿足下我老人家的好奇心嗎？」

    「你沒有分解囚籠，為什麼囚籠卻一下子不見了？」

    「還有之前憑空出現的鎖鏈和機槍也一樣！那種鍊金術是什麼原理？」

    「呵呵！」宇涵向他比個大拇指，調侃道，「那當然是秘密了！」

    「老人家，奉勸你一句，您就別宅在地下室了。」

    「多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你會發覺世界很大，你還有很多不知道的東西。」

    瓶中小人全身的眼睛都眯起了，散發出殺氣。

    「浪費我時間，偷我東西，還耗費我的賢者之石，你就給我留下吧！」

    也不見他抬腿，宇涵腳下的地板伸出兩隻石質手臂，一把抓住他的腳裸，地面化作波浪般的傳送帶，飛速將他帶向瓶中小人那。

    同時他重重的一踩地板，巨大的光暈和風，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中央市地面的人群突然抬起頭，只見藍天之上，不知何處來的風，將整個城市上空的雲都一下子吹散，將本來多雲的天氣變為晴天。

    「這怎麼突然變天了？」

    地下的秘密基地里。

    「那麼封印煉金陣，阻隔你對地殼能量的使用，你已經用不出煉金陣了！」

    瓶中小人，向宇涵抬起手虛握，更多的石頭手掌從地板鑽出，抓向他。

    「現在，給我跪下吧！」

    宇涵臉上卻露出笑容，幾個飛刀定在移動的地板四周，「老人家，你聽過煉丹術嗎！」

    一道亮光閃過，地板的傳送帶停下，困住他的石頭手臂崩碎，他雙手前揮無數手榴彈出現在瓶中小人身前。

    轟隆隆！

    轟隆隆！

    「煙霧彈，閃光彈，催淚彈嗎？」

    「真是胡來的傢伙！」

    瓶中小人咆哮著一揮手，巨大的風將粉塵和煙霧吹進大廳四周的過道里，對面宇涵帶著背包已經鑽進一個大炮中。

    轟！！

    人間大炮發射！

    宇涵就這麼一飛沖天，撞向地下室的天花板。

    但天花板也好，水泥牆也好，乃至厚厚的土層都不能阻擋他。

    等全身上下十幾隻眼睛，都被刺激的流淚不止的瓶中小人，站在那個宇涵開出的洞口下。

    一道燦爛的陽光，順著洞口，照進這終年陰暗的地下室。

    沐浴在陽光下，瓶中小人流著淚，憤怒咆哮道，「混蛋！」

    「煉丹術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不受我的影響！！」

    那一天，大總統府中央指揮室的很多人發現，一個人從總統府庭院地下衝出，像一隻飛鳥划過天際，不知所蹤。

    「混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總統金·布拉德雷，坐在會議室的主座上，盯著圓桌旁參加緊急會議的軍方高層們，憤怒道。

    「被人偷偷摸摸潛進來就算了，還被偷走了自伊修瓦爾戰爭後所有的煉成的賢者之石！」

    「這是何等的丟人現眼，這還是我們亞美斯特利斯防衛最嚴密的地方嗎？！！」

    「大人，對方應該也是國家級鍊金術士，而且是從地下潛入，我們..」年老的雷文中將，站起身反駁道。

    「閉嘴，是不是，要等我被刺殺了，你們也就這麼一句話完事了！！」

    滋！！

    金·布拉德雷坐著不動，右手拔出劍斬下，圓桌分為兩半。

    「我不管你們想什麼方法，我只要結果！」

    「給我把那個打擾地下大人的傢伙，給我找出來！！」

    「否則的話，你們就給我充當賢者之石的原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