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冥尊假借七凰之名創下這七凰界。在藉由虛空中的一些魔神傳下道法,已經十數萬年了。
此時凡間正值大隋新立,正當盛世太平之景。七里橋便是靠著這好世道,各家依著這條通往神京的馳道生活得也算安逸。
「小娘子,且去給小爺我沏壺茶。少不了你賞錢。」
七里橋前後離那大邑還是有些距離,因此林家便在路旁支了個茶攤,賺點過往的行客茶水錢。林家四口,家中頂樑柱的林勇帶著大女兒林佳去山上採茶。林家大娘便叫著二女兒林婧來幫忙遞個茶水什麼的。
那在棚外叫喚著要林婧沏茶的,卻是林婧學堂的同窗徐問。這徐問粗看上去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渾身上下雖稱不上健壯卻肯定和那瘦弱扯不上關係。但徐問自幼早熟,現如今也不過八九歲罷了。
徐家是本鎮七里橋的大家,接著車馬生意也算有些家私。徐問是家中長兄,雖附近的人都知道這徐家長兄性情跳脫,反倒不如兒子徐慶穩重。但奈何徐問徐慶兩兄弟成績頗好,在學堂夫子那印象也不錯,徐夫徐母便很少管教徐家兩兄弟了。因此除了讓徐家兩個小子日日去學堂外,也由著他們四處亂跑。
大隋風氣早開,並不禁止女子讀書,甚至朝中還有女官。所以林家便讓家中兩個女兒都讀了點書,期許能嫁個好人家。只是林家畢竟不似徐家那樣的大戶,整日念書吃白飯卻是不行的,須得時常在家中幫忙。
「今天怎麼就見你一個來啊,你那弟弟徐慶呢。」林婧遞來一碗茶水問道。林婧雖是農家女子,卻也勉強算個身姿秀麗,貌美膚白。只是如今算起年歲來怕不過黃口,因此徐問時常過來也沒什麼言語。但若是再過個一年兩年,怕是有許多嘴碎了。
「他還不是在家中讀書,讀書就算了,還總是讀那些神怪閒書。讀那些閒書也就算了,近兩天神京可是有高人做法的,竟也不想去看。你說我怎麼有這麼個弟弟。」徐問端起這碗大葉子粗茶,也不嫌棄,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反正你這生意也不多,過會我爹就要帶我們兩個去神京玩耍,興許能見著那些能口吐水火,騰雲駕霧的高人,你要不要來玩。算我請你,不要你份子錢。」喝完一碗粗茶,連茶碗都沒放下,便又開始衝著林婧說話起來。
「你當我是你這等大戶公子嗎。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穀雨時節,我們這些做茶的簡直要忙上天了。昨天先生布置的學業都還沒完成呢。」林婧白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徐問,這大早上的雖然客人不多,但活可不少,一應雜事,大多都是在早上準備好的。
「店家,請端碗茶水來。」不多時,就來了一個道士。道士面相不過中年,卻臉色紅潤。衣著簡樸卻整齊清爽,別有一番氣度。
「道長請慢用。」
見到有客人來,林婧連忙端上一碗茶水。
「道長可是去神京參加那社稷大典的?我聽說我朝太祖將於穀雨節氣祭祀社稷二神,可有此事?」徐問看到來了個道士,連忙問道。
「小哥說笑了。貧道雖有些許本事,但和那些參加社稷大典的多少還是不能比。怎麼,小哥你關心這個幹什麼。」那道士看了徐問一眼,笑著說道。
「我看那些志怪小說,仙人大聖們高來高去,長生久視。十分羨慕呢。」徐問見這道士願意搭話,連忙坐到道長對面:「林婧,快給道長上好茶。」
「你又在說什麼話,咱們這哪有什麼好茶。要不我給道長來一壺毛尖吧。」這小茶攤哪有什麼好茶,也就一些碎茶罷了。再好些就是毛尖或者碧螺春,但品相其實都一般。好茶都賣了,哪捨得在這用。
「能有毛尖已經很好了,貧道是出家之人,不求口腹之慾。」道長見此,不在意的說道。
「長生久視何其難也。那些真正追求長生之道的大能,怕是也不會參加祭祀大典這等事情。」道長喝了口茶,說道。
「聽道長意思,道長定非那些凡俗能比。能否教小子一兩招啊,也好讓我在人前耍耍。」徐問聽出道士的意思,連忙問道。
「那長生之道哪裡是你這等成日閒不住的人能修的。你還是止了這心思吧。」林婧倒覺得這道士可能是個騙子,覺得徐問好騙,於是裝出一副有本事的樣子想騙點錢財。可別看徐問毛頭小子一個,身上碎銀子還是有些的。
道士看了林婧一眼,笑著說道:「貧道既然在這凡俗中,自然也是凡俗之人。本事是沒有的,一些強身健體的法子卻有些,傳你一招半式也可以。但貧道等會就要去神京了,怕是沒有時間能教你。」
徐問見到道士都說到這份上了,也直接說道:「道長你可有什麼書冊教典之類的。八十文我買了,你要知道,在我們鎮上,七俠五義加起來也才賣五十文。我是看你這扮相才給你這個價的,你可別不知足啊。不過你若真有些本事,那你儘管來教我。我們家就是做車馬生意的。這大早上出發,晚上快關城門才能到神京。這一天時間夠你教我了。」
「哈哈哈……」那道長聽了徐問的話,笑得頭都揚起來了,好半晌才止了小聲。
「貧道這裡還真有本書……」那道長正要從衣襟里往外淘東西,卻突然又止住了。
「林婧姐姐好。」茶棚外又來了個小孩。和徐問有八分相似,卻更瘦些,添了一股書生靜氣。正式徐家老二,徐問的弟弟,徐慶。
「哥哥你果真在這。爹爹說已經要出發了,要我來喊你。」徐慶先向林婧打了招呼,再走到徐問桌前說道。
「貧道這裡確實有本書,但這次出來卻是沒帶。要不我在路上教你兩招,算我的車馬費怎麼樣。」那道士重新坐正,看著兩兄弟說道。
徐慶見到道士說話,這才看了看道士,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咱們可要趕快了。不然就趕不上進程了。」徐問見此,起身說道:「這是我弟弟徐慶。不知怎麼稱呼道長啊。咱們今天可要在車上待一天呢。」
「貧道李靜虛。小哥怎麼稱呼啊。」李靜虛也起身,離了茶桌,問道。
「我呀,我叫徐問。」徐問豎起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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