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父徐母醒過來後。幾個修士也停止了打坐。
吃過簡單的早餐,蘇真便放出輕盈舟,準備出發了。
「爹娘,原諒孩兒不能孝敬您了。不過還好弟弟在那邊。」徐問道。
徐問同爹娘告別後,徐父徐母簡短的叮囑了幾句。便不得不登上輕盈舟,準備離開。
半晌,輕盈舟便衝上雲霄,向著西域飛去。若徐問估計的沒錯,憑藉徐慶和他真傳弟子的身份,徐父徐母的生活質量定然有所保障。
只是常言道故土難離。徐家不過是大隋新立過程中順勢而起的一些小魚蝦,倘若再過個四五十年,徐家未必不能光耀門楣,成為一方小小的勢力。
而徐父也能藉此了卻自己多年的一些夙願,整個徐家都不會無言見江東父老。只是如今徐問和徐慶兄弟的機緣卻將這一切打斷了。
七里橋的百姓也許四五年不到就會忘了這個曾經開著車馬行的徐家。從前的徐氏宗族也會發現遷徙到七里橋的支脈似乎已經斷絕。
從此這一家與凡世再無半點關係。整日面對的除了苦修的修士便是左鄰右舍和自己一樣的修士家人。
待再過個幾十年吃些延壽丹藥,或者尋些練氣延壽的簡單法子。便又是幾十年的單調歲月,只為自己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活著。
最後終於已沒有什麼丹藥可以吃,自己的修為也很久未曾突破。又或者乾脆自己依為依仗的修士隕落。
反正終究最後是活不下去了,便將遠比凡人長卻依舊無聊無趣甚至無意義的生命抱進棺材。了卻殘生。
徐問盯著輕盈舟離開的方向,發呆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沒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瞎想中,又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大老遠,林佳就看到徐問往自己家的茶棚走過來。一身居家服,手握長劍,只是面目略帶哀傷,作憂鬱公子模樣。
「這不是徐公子嗎,好久沒見你來我們這喝茶了啊。」林佳道。
徐問修行自然少不了來這茶棚,只是往日多是隱身過來,直接坐在桌子上。今天難得正常點,坐凳子。
「是啊林姐。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上來,今天我要一醉方休。」徐問道。
「你當我這酒樓呢,還一醉方休。算了,我這還有點花生米,給你當個吃茶的添頭吧。」林佳端來一疊花生米一壺清茶,便不再理會徐問了。
不過徐問作為修道人士,自然有他的不凡之處。只見徐問用手點了點這茶,接著便如同喝酒般將茶水倒入茶盞變成的酒盅里,一口一口的喝起來。
就這這碟花生米,徐問最後竟然喝醉了。
「我第一次見到有人到茶攤上來買醉的。說罷,你給我送多少錢啊。」林婧推了推徐問,將其推醒道。
「整個徐府,你能拿多少就送多少。」徐問清醒過來,長嘆道。
「我知現在徐府就你一個人。但你這樣糟蹋你們家伯父伯母可知道。你還是好好留著你那宅院吧,興許那天還會回來歇腳呢。
你以前不是常常吹噓你們家有多少僕婦嗎。反正你們家那麼有錢,叫他們看著不就行了。你又是修道人士,幻化一兩個法身鎮宅不也是輕輕鬆鬆嗎。
你可知今天我丟人丟大發了。我本來在家溫書,姐姐卻突然回來說你在茶棚喝茶喝醉了。叫我來處理這個事。
我可告訴你,今天你不拿出點合適的代價。這茶棚你別想待下去了。」林婧最後拍桌子道
「卻是我唐突了。」徐問笑道。
「別扯那些沒用的,說點實際的東西。」林婧瞪向徐問。
「倘若我有什麼辦法,我還會在這裡喝茶嗎。」徐問有些鬱悶的說道。
「不就是伯父伯母去通天河了嗎,又不是見不著他們。再說你自己明明也想清楚了不去做那閉關苦修的修士,何必沮喪呢。
現在好好想想怎麼給我個補償才是正途。」林婧三言兩語說完徐問的狀況道。
「那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辦呢。若總待在這,還不如去通天河呢。但我若離了這七里橋,我該去那呢。」徐問看向林婧道。
「你不是修仙的嗎,你想去那就去那咯。」林婧道。
「我不想去那啊。我覺得這挺好的啊。」徐問道。
「我雖到現在就見過你一個修仙的,我卻也知道。那些修士都有一顆向道之心。
雖不說窮盡大道,卻也總有數不盡的心思想去一探大道源頭,求索天地奧妙。你就不想去看看嗎。」林婧道。
「你這麼說倒是有點興趣,但好像還是差點感覺。總覺得那些個什麼大道之理很簡單的樣子。
林婧我不怕告訴你,自從看了師父給我的《元蜃訣》傳功指。我便知道,依他給的《元蜃訣》絕不可能有人能修成元神。
《元蜃訣》其中還差一些機竅,但我保證我肯定能證道元神,就算是原版的也可以,要我完善這《元蜃訣》也不難。
而且我感覺不論是這《元蜃訣》又或者《南明離火訣》,甚至什麼不知名的完全走錯方向的法訣,我也定然能修成。」徐問道。
「原來你是離凰她親兒子啊。失敬失敬。」林婧白了一眼徐問道。
按照七凰界的傳說,離凰定五行而傳萬法,稱得上大道源頭了。
「我可沒騙你,你不信拿個功法來看看。或者我將《元蜃訣》講給你聽。」徐問道。
「別扯那些沒用了,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早點把補償給我,你早點找個地方待著去。」林婧道。
自早上徐父徐母走後徐問便來這喝茶,喝醉後便睡著了。等被林婧叫醒,連星斗都出來了。也不知林家是怎麼想的,早點叫醒他不是更好。
「你這麼說我還想起來了。怎麼到現在才叫醒我。」徐問問道。
「今天茶攤是我姐姐看著的,等打烊後她便讓我叫醒你。我又拖了一個多時辰才叫你的。」林婧道。
「怎麼這晚才叫我,你娘不擔心啊。」徐問道。
「怕什麼。今天你們徐府那麼到陣勢,誰不知道你們家攀上仙緣啦。再說,不是我一個人怎麼好意思訛人呢。」林婧毫不在意道。
「你果然一直在訛我。」徐問怒道。
「有本事你別來啊。」林婧回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還是徐問先服軟道:「結賬結賬。」
「一共一千二百七十七文錢,給你抹個零,你只要交一千二百七十七文就行了。再加一兩黃金的茶桌占用費。
哦,對了,好像有一次的茶桌占用費我忘了收,你再補交一兩金子吧,不收你拖欠費。」林婧道。
「為什麼一千二百七十七文抹了零還是一千二百七十七文,不是應該一千二百七十文或者一千二百文的嗎?」徐問問道,完全不在乎那二兩金子。
「抹個零的意思不就是減去個零嗎,一千二百七十七減零不就等於一千二百七十七嘛,莫非你修仙修傻了,這等簡單問題都不會。」林婧理所當然道。
徐問無語半天,還是將今天的費用全部交齊,並拿出了一串鑰匙。
「這是我徐府的鑰匙。我不打算在徐府留下人,你們幫忙照看一下我們家吧。作為補償,除了我爹娘和我弟弟的房間,其他房間你們都可以住。
而且我再每月付你們十兩銀子。」徐問道。
「這補償不錯,成就了。」林婧高興的接過鑰匙道:「好了,你可以回家了。」
雙方談妥,徐問便回到了自家屋頂上。看到天空明朗的圓月,他突然感覺修行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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