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真想了想,便不再糾結這件事情,轉而指了指徐問腰間的墜子道:「這墜子不知師弟是何處得來的。我在在上面感覺到了天河正法的氣息。」
徐問一愣,道:「這是蘇星河師伯給我的。說我若能打坐滿十萬個時辰,其中的百歲丹丹方便能破禁而出。」
「呵呵,十萬個時辰,就算你日夜不停打坐,也需二十多年。照你這性子,還不知道要花多久呢。」陳太真打趣道。
「蘇星河師伯可說了,若我有本事破了這禁制,自行將丹方取出,便算我本事,也能得到這丹方。」徐問也不在意陳太真的話,說出重點。
「蘇星河師伯可是元神高人。他的禁制你也能破?」陳太真有些不信。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握,只是嘗試一下。那禁制也只是蘇師伯隨手所制。我們研究一番,說不定就能提前得到這方子呢。」徐問道:
「師兄,這可是罕見的延壽丹方,師兄難道不想看看嗎。」
「這……」陳太真有些猶豫。若這墜子在他手上,他定會老老實實打坐二十年。雖蘇星河又說能取出來便算徐問本事。但陳太真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師兄莫要猶豫了。我們能不能破開禁制還是兩說呢。再說,蘇師伯也是同意我們自行破解的。」徐問繼續勸說。
「好吧。只是這丹方珍貴。你若破解時發現什麼不妥,可別下狠手。」陳太真道。
陳太真作為真傳弟子,元神有望,現在自然不缺這一百年的壽元。只是他作為煉丹大師,這種頂級丹方對他的吸引力實在太大。
得了陳太真的允許,也不能直接在這丹室布置起來。
來到一處庭院,徐問先是拿出青陽燈做陣眼,接著便喚出三清和一干千幻道兵。
徐問嚴肅道:「我今次要和元神高人鬥法了。你們等會按我吩咐,以四時站位站好。聽我指令行事。」
「聽候主上吩咐。」聽了徐問的要求,眾小人連忙跑動起來。其中三清和陽明分別占據四時主位,其他百來個道兵輔助。
不多時,陣法布置完畢,徐問便盤坐在陣法中間,手捧墜子,開始打坐。
而見徐問已經準備完畢,眾千幻道兵便開始按照徐問發來的心靈傳音動作起來。
陳太真在一旁看著,他被徐問要求時時感應墜子上的天河正法法力,若有逸散出來的,便要收了。
初時陳太真還看不出這陣法在幹嘛,只是不一會,這陣法籠罩範圍內竟落起雪花來,要知道現在已是春日,早就沒有積雪。
還未等陳太真想個明白,這雪花卻已經消散,反而有夏日灼熱之感。而此時陳太真也感覺到,墜子上慢慢有禁制轉化為天河正法的氣息,陳太真連忙動手,將這些法力氣息收攝過來。
到這裡陳太真已經明白徐問的做法了,用元蜃訣模擬一個加速世界,再讓這個加速世界騙過墜子上的禁制。
於是陳太真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不斷看著陣法內冬雪未化又夏蟬嘶鳴。
如此這般二十多個春秋輪迴,徐問終於停止催動陣法,臉色有些蒼白的站了起來。
徐問晃了晃腦袋,剛才的陣法對他還是有些影響。不過他提起手中的墜子。
這墜子果然已經有壞敗之感,徐問用手輕輕一捏,這墜子便如沙礫般從手中破碎溜走,只剩下一張紙條,紙條又迅速變大,最終徐問手中的紙條變得如書冊般大小,再仔細一看,百歲丹的丹方已然在上面。
徐問見了這方子輕輕一笑,也沒多開,便遞給了陳太真:「師兄快來看看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增長壽元的方子呢。」
「莫說這增長壽元了,怕是你剛才都虧損壽元了吧。」陳太真瞧著徐問一臉蒼白,便知徐問動了精血,壽元有虧。
聽了陳太真的話,徐問咧嘴一笑,嘴角有鮮血流出。徐問平靜了一會才道:「元神高人就是不一樣。我虧了五十年壽元,才將這墜子化開。」
陳太真聽了有些自責:「你這是何必呢。五十年時間你怕是早就練氣九層了。如今只為了這百歲丹,真是不值得。」
徐問正待說話。陳太真又道:「我知這五十年壽元不是縮減大限,還能調養回來,但畢竟對修行有許多不便。我這裡有顆延壽兩百年的松柏青,你拿去服用了吧。」
「一百年換兩百年,這麼說來我還是賺了的。」徐問笑道。
「莫要說什麼胡話,你真是不知這方子珍貴。莫說蛇松柏青。便是給其他九大門派,換一個一等神丹都行。」陳太真惱道。
徐問也不矯情,拿了松柏青當即吞服,也不去打坐煉化,只讓體內蜃氣裹著,讓其慢慢消化。
「也不知你到底是如何修行的,我雖看過《元蜃訣》,卻感覺和你的大不相同。
我聽羅師伯說你自一開始便走的和《元蜃訣》不一樣的路子。你應當很有把握成就元神吧。」
陳太真見徐問吞了丹藥就再無動作,也不再管他,只是又感嘆一句。
「元神的事誰說的清楚。我看陳師兄功底紮實,道路中正。將來一定能成就元神。」徐問道。
「剛剛還說元神的事沒人說得清,轉口就說我能成就元神,這可真難讓人相信。」陳太真笑道。
「莫說這些了。我這次來,還要請師兄幫個忙,我此次凝煞,給宗門做了些貢獻。掌門師伯允許我提前閱覽其他傳承,還請我師兄帶我去看看吧。」徐問道。
「要看得去麒麟殿,我這就帶你去吧。」陳太真將丹方還給徐問,在前頭帶路。
到了麒麟殿,陳太真便將徐問帶到一個側門,五大傳承都在麒麟殿的偏殿,不需從正門進。
而此時正殿的蘇星河一陣感嘆道:「那孩子,大概和我們在做不一樣的修行吧。」
蘇星河已經感應到自己的墜子禁制被破,又感知到徐問壽元虧空,哪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尋常修行人士若心念長生,決計不會做這種有損壽元的事情。壽元虧空越多,法力修行就越難。
那年入暮時的修士,成天打坐也不見得有多少收穫。是以修士們對壽元精血之珍愛還在靈丹秘法之上。
只有那些長生無望,或是顛倒本末,以鬥法為所求的修士,才會不惜精血壽元,求一時只威力。
進了偏殿,徐問便看見五尊塑像立在大殿中。
陳太真道:「一般來說傳承是不立文字,口耳相傳的。只有在確定傳功時,才會落以文字。
這五尊塑像,便是一個隨時可閱的備份了。只是能感悟多少,便各不一樣了。
往常我們金丹之後才看,也會感到些許壓力。師弟你若有所不適,莫要逞強。」
「這是自然。我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徐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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