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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克家與林氏聯合後北方諸邦也由此獲得了可以對抗彼安軍的力量而攻陷諾亞塔爾星系、打通北部諸邦的入口的彼安軍自此以後卻反而不再動彈在該星系持續滯留了數周時間。建都艾利特星系的同盟臨時政府為此迷惑不解不過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一艘隸屬穆法商會的交通艦抵達林氏總府同盟臨時政府才得知那支維納斯之戰的殘軍已經從根部替他們挖斷了這株纏繞在同盟身上的彼安毒藤的事實舉國歌慶的同時也對那位統合如此殘軍成就這般堂功的林氏執行者至上了最高的敬意。
不過到那位客卿提督以驕傲自豪的語氣表「那是我的孩子!」
的宣言後這滿滿的讚譽聲頓時化為無奈尷尬的苦笑漸漸低落了下去。
雖然關於林氏統帥與帝國公女的故事已經成同盟內膾炙人口的愛情傅說但牽涉到退敵復國的要事競由帝固的根源氏族主導說起來也實在不是值得什麼驕傲的事情。然而一手釀造國內武風不興的狀況的同盟政府也確實無法憑藉一己之力收復失土只得獨自咽下這親手種下的苦果。
唯一可以作為心理安慰的是那位海特蘭德公子身上流著同盟林氏之血的事實或者可能說服他在戰後繼續留在同盟?若以同盟軍副司令一職相邀的話現在僅是蒼穹軍中一介素翎翔士的他也或多或少會動心一下吧
儘管花了不少精力在實現這種可能性的計劃上但同盟政府還是也很快對穆法商會帶來的情報作出了反應。判斷此刻為退敵復國的最好時機的它們在擬定作戰計劃後立即對麾下四萬六個艦隊下達了出擊命令。
原隸屬林氏的兩萬艦隊編為同盟第一艦隊在客卿提督艾琉雅公女的統率下從正面侵攻彼安軍盤踞的諾亞塔爾星系。當然第一艦隊的作戰目的只是吸引彼安軍的注意力為另一隻艦隊的潛行創造條件。
原凱撒克家的兩萬艦隊編為同盟第二艦隊統率者當然是凱撒克家的末子。第二艦隊的任務是由另一座樞紐星系突入中部諸邦直襲若拉星系在最短地時間內打通通往帝國的「門」並在此配合這支強大的友軍殲滅彼安軍。
至於剩下六個諸商會艦隊因為來源繁雜實在難以形成規模化的戰鬥力。所以只能游伐在艾利特星系附近擔任補給艦的護衛職務。
對應同盟軍的行動彼安軍似乎也有所動作然而就在樞紐星系被重重封鎖的情況下同盟軍無法掌握到其行動的確切情報因此作戰計劃也出現了相當的漏洞。
「真是一群勇敢的戰士呢」凝視著影幕上那支急突進的敵軍艾琉雅輕輕讚嘆著——即使承受了那樣熾烈的攻勢眼前的敵艦隊也沒有顥出絲毫怯懦讓人難以相信它們不久前還是一群在和平中馴養的家犬看起來彼安在統合軍隊戰意方面確實有著其它諸國所遠逮不及的地方。
「不過也僅僅是勇敢而已。」如此放言後艾琉雅的嘴角彎成一抹冰冷的弧線低聲下達幾道命令後同盟軍的陣形也產生了相應的變化。
同盟軍原本整齊的方陣從被突破的地方開始向內凹陷仿佛無法對抗敵艦隊的鋒銳般凹陷處的艦隊——被逼到兩側而方陣其餘各部也呼應般隨之形變縱深不斷增大。到彼安軍突破方陣最後一層、將同盟軍完全截斷時自身卻已絕不知不覺被爽在了三明治的中間而分布左右的則是應該已經潰散的同盟軍。
看著敵軍在極近距離內露出的森森獠牙無法迴避也無法反擊的彼安軍從心中湧起深深的恐懼。然而對方並沒有留給他們太多後悔的時間「就是現在讓我們獻上適合勇者的祭禮!」艾琉雅從指揮席上站起來抽出指揮杖指向前方用力揮下。
「齊射!」
充盈著破壞性能量的光雨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彼安軍的側壁幾乎將其攔腰斬斷。灼熱的光旋在黑鉛的蒼穹中湧起而又散去。仿佛帶有巨大質量的黑暗彼此來回碰撞碾碎了夾在其間的戰艦。失去禁錮點的能源化為肆意奔騰的濁流貪婪吞噬著周圍的金屬和人體
光塵散盡後彼安軍龐大的中部艦列已經在那團灼熱的光旋中焚燒殆盡。短時間內承受了同盟軍全部火力的彼安軍艦隊一下子喪失了六成以上的戰力而同時失去的還有前一刻鐘還昂揚奮的戰鬥意識。雖然彼安軍中部艦列損失慘重但其前鋒及後衛艦列共計五千艘的艦群卻毫無傷倘若其趁勢反撲的話尚未來得及調整的同盟軍大概會勝利前再付出一筆沉重的代價吧?然而在失去戰意的瞬間嗜血的狼群就已然崩散淪為喪家之犬的彼安軍落荒逃亡為了爭奪那渺小的生機甚至不惜朝友軍開火不過卻只是製造出更多的混亂「真是出乎意料的脆弱啊」
從影幕上目睹了彼安軍的醜態艾琉雅一時間竟然興不起追擊的念頭然而考慮到這些四散逃亡的殘軍今後可能帶給那位擔任同盟議長的丈夫的諸多煩惱她還是勉強下達了追擊命令。
「左列艦隊追擊敵後衛艦隊右列艦隊目標敵前鋒艦隊立即整列追擊」
「客、客卿提督!」通訊士的聲音蒙上了緊張的陰影刺激著她的聽覺。一般來自後方的聯絡艦帶來了第二艦隊遭遇伏擊的消息。
二十七小時前第二艦隊剛剛由樞紐星系躍入中部諸邦尚未著手整列一支以血色塗裝的彼安艦隊便從黑暗星雲中躍出以雷霆萬鈞之勢伏擊了猝不及防的兩萬同盟艦隊。
在整體戰力上「紅之刃」有著壓倒性的優勢而占盡天時地利地事實更使得這場原本就不對稱的戰鬥在短短二十分鐘後便演變成一面倒的殺戮。
殺戮的時間持續了近一小時最後殘餘三千艘不到的同盟艦隊在同伴的掩護下拼命撤回了北部諸邦。雖然彼安軍並沒有趁勢追擊入北部諸邦但同盟軍打通前往「若拉之門」的作戰卻已經徹底宣告了失敗
「居然能夠預測到我方行動的路線予以伏擊看來彼安軍中也有相當有能的策士撤得這麼幹脆。應該是準備放棄北部諸邦回南部諸邦重整旗鼓吧?不過如此一來從雲那邊不就危險了嗎」
沉吟一陣後艾琉雅以掩去感情的目光看著信使「那麼軍部對本艦隊的指示是什麼?」
「呃」從那雙冰鎣青瞳中透出的威壓讓信使不由得感到呼吸困難「請、請第一艦隊立即回防北部諸邦。」
「哦回防啊」艾琉雅稍稍眯起了眼睛露出明顯不甚愉快的表情。
「難得本艦隊才把諾亞塔爾星系奪回來居然又要求放棄它退回北部諸邦這不是等於將戰爭主動權拱手讓給彼安軍嗎?下達命令的是誰?」
「這個下、下官只是負責傳達命令而已」被客卿提督的銳氣所迫信使不由得退後了幾步。
「嗯我知道。」艾琉雅點點頭讓語氣溫和了一些「不過這道命令並至少不是最高議長直接下達的吧?」
「確實如此」在信使困惑的目光下那受到遺傳因子祝福而生的美貌上突然綻開狡捷的笑容。
「嗯那就無視吧!」艾琉雅堂堂正正地如此宣言著。
在被丈夫拜託擔任客卿提督、統領第一艦隊時艾琉雅就提出了「只對最高議長負責」的條件。因此在決定艦隊行動方針上面這位客卿提督有著相當大的自由裁量權。因此同盟臨時政府目前那形同虛設的最高指揮部也只能以「請」作為命令書的開頭而從上面並沒有最高議長的簽名來看林恆說不定已經預料到艾琉雅會拒絕這份命令的情況。
「那、那麼」雖然艦內溫度維持人體舒適的範圍但信使的額頭卻浮現出不少冷汗「請閣下告知貴艦隊接下來將前往何方呢?」
「本次作戰的最終目標是打通連接帝國的『若拉之門』在目前第二艦隊潰敗的情況下改由本艦隊完成這項任務今後將視情況採取適宜應對嗯你就這樣回報吧!」
「是、是」信使低下了頭「那下官這就返航回報。」
「啊等等!」艾琉雅突然叫住了他沉吟一下後囑咐道「如果是最高議長問起的話你替我傳話給他『我會把孩子帶回來的』就這樣。」
與寂告別後諾恩統率著三萬彼安軍艦隊返回其根據地的南部諸邦以強勢的兵力封鎖了通向中部諸邦的三座樞紐星系然後立即著手掌握那些國暴君艦隊的一系列行動而有些浮動的南方諸商會。
「剛剛從前線傅來捷報偽政府派遣急襲中部諸邦的兩萬艦隊遭遇我第一軍伏擊已經被悉數殲滅。統率那支艦隊的凱撒克家末子也和他的旗艦一起化為微粒子沉入黑暗星雲的深淵中。」
在諸商會長聚集的會議上諾恩公布了「紅之刃」殲滅第一艦隊的消息。經過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歡呼聲響徹天宇。
「以偽政府此刻的殘餘兵力單是防守北部諸邦就極為勉強斷無再度出兵中部諸邦的可能因此諸位不必恐懼。而我第二軍班師回朝就是應諸位要求剿滅那支在南部諸邦肆意破壞的同盟殘軍將之作為偽政府滅亡前的獻祭。」
諾恩繼續說明後商會長們的熱情更加高昂會議場面喧譁到幾乎失控的境地。然而言者卻始終維持著那無動於衷的表情以冷漠的目光觀看著眼前或拙劣或精湛的演技。
不倫是否出自真心重新確認過彼安軍的強勢後這些純粹的商人們應該會更加謹慎的考慮是否改變交易對象的事情吧?至少在第一軍返回前南部諸邦的形勢暫時穩定下來了。而接下來需要考慮的就只有剿滅那支同盟殘軍以及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沉默一陣後諾恩長身而起向諸商會長致上告別的言辭「為了儘快奪取勝利的果實與諸位分享利益大人直到現在依舊奮戰在北部前線。所以也請諸位儘快履行約定的義務。」
那雙仿佛瀰漫著森寒凍氣地乾冰色眼瞳一一掃過四周商會長們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顫低頭朝他告別後逃也似的離開了會議室。
「閣下我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地方嗎?」
商會長們離開後莫里斯走到靜坐原地的諾恩身邊奉上了殷勤的笑容。剛才的會議上這位阿爾法恩商會長確實收到了要求他留下來的暗號不過卻並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阿爾法恩會長你之所以協助我們其實並不完全是為了利益吧?」諾恩開口了聲音中卻沒有半點溫度「你的妻子在十六年前死於和凱撒克家衝突中自此以後你便時時刻刻想向凱撒克家復仇。我軍入侵同盟時你看到了機會。所以才想借用了我軍的力量完成復仇沒錯吧?」
「閣下所言甚是。」莫里斯的表情雖然一度蒼白不過很快又鎮靜了下來「為妻子復仇確實是我追求的目標但若能順便為阿爾法恩家賺取利益的話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絕對沒有背叛之類的念頭請務必相信這一點。」
「不我並沒有懷疑」諾恩以仿佛遺憾的目光注視著他「阿爾法恩會長在那些唯利是圖的傢伙中你其實是我最期待的合作者我原本計劃在侵占同盟後向大人推薦你擔任南部諸邦的管理者然而實在是遺憾」
「遺憾什麼?」不安化為電流在脊背上遊走莫里斯不由自主地後退數步。
「遺憾你竟生出了那樣愚蠢的兒子!」從那雙乾冰之瞳中進射出凶屬的視線諾恩以緩慢的動作從懷中抽出束光槍對準了他的胸腔:「讓我告訴你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吧!你的兒子尤拉姆那個不該出生的雜碎!竟然準備謀殺我穆族的始祖!」
「呃」鋒銳的殺意有著凌駕於衝擊**實之上的震懾力莫里斯無法動彈甚至就建思考都沒辦法進行。
「他犯下的罪萬死難贖而身為其血族的你也同樣辭醉其咎!所以死吧!」
諾恩毫不遲疑的扣下了扳機而被肥大身軀所累的阿爾法恩家長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束閃耀的藍光由黝黑的槍口奔騰而出在心臟部位留下指姆大小的空洞。然後馬上被瘋狂湧出的鮮血所填滿「為何」莫里斯瞪大眼睛重重地倒在地上。在漸漸黑暗的世界中他看到那雙居高臨下俯視過來的灰瞳。
「作為前往冥土的禮物我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好了。其實早在三個月前你要復仇的對象也就是那位同盟最高議長就已經被我軍秘密處決。至於你的兒子也早巳在前往冥府的路上了所以啊你就趕快追上去吧」
從「門」中躍出是一艘沒有任何標誌的交通艦而等候在前方的則是數以萬斜的血色戰艦以及中央那艘幾乎和小型要塞相當的白銀巨艦。
交通艦朝白銀巨艦筆直駛去而隨著它的靠近數萬血色戰艦以難以置信的整齊動作掉頭朝向它像是致敬、又仿佛哀悼一般。
鴉雀無聲令人難以呼吸的沉重感支配著這靜寂的宇宙直到交通艦潛入白銀巨艦的那一刻為止從萬艘戰艦上迸射出的耀眼紅光在一瞬間將宇宙塗染成了血的顏色。
「」白衣的青年在無人的通道上緩步前行而跟隨在他身後的水晶之棺中則沉睡著一位墜入恆久長眠中的少女。
「秦」在通道盡頭出現那位灰的男子白衣的青年稍稍抬頭看了過去卻現那張沒有任何皺紋的臉上竟浮現出濃濃的衰老和灰敗的氣息於是再度低下頭去。
「抱歉有我跟著竟然還生這種事情」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這是穆自己的選擇況且你的專長並非戰鬥所以不必自責」就連邁向水晶棺的腳步都顯得無力而虛浮。
「說起來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呢?」久久凝視棺中的少女秦的聲音就像自虛無中響起。
「算上前次特例的話穆族已經是三十六次了。」隋以沉靜的聲音回答著。
「特例改名雅的穆嗎?」秦似乎在苦笑「說起來這數百年來她可是我們中唯一獲得幸福的人呢」
「是這樣嗎?」隋偏頭露出疑惑的表情不過跟著確認了更重要的事情「接下來要怎麼辦呢?還是繼承她的名字嗎?」
「就由教導者的你來決定好了像這樣重複千百次也無法習慣的悲傷我已經很疲倦了」秦閉上眼睛轉身離去。
「能夠繼承這宿命的只有那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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