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尼爾區的一棟別墅里。燃武閣 m.ranwuge.com
東三郎和沈然聊了許久。在今晚,他們其實是一類的人。
坂木東三郎渴望冒險,嚮往深藍世界,探索未知的激情,但在那種精神狂潮消退過後,他只能繼續生活在火星地下城裡,強迫自己忍受已經厭倦了的單調生活。
沈然的情況更加嚴重,父親是被機器淘汰掉的工人,自己也因為神秘的三叔踏上了這樣一條獨特的道路,但又慘敗在了一身高科技加持下的小丑回魂手裡,再加上親眼目睹親人的死...
「說說,你想砸爛的是什麼?」東三郎看著自己找到的新人。
這反倒讓沈然又說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東三郎大笑,和沈然對了一杯酒,然後說道,「沈君,我看你眼裡不是都生出了火苗嗎?說出來,讓它熊熊燃燒起來。」
東三郎期望地看著沈然,很希望從對方的口中聽到自己心裡想要得到的一句話。
沈然支吾,還是說不出來。
那就繼續喝。
在喝了半個多小時以後,東三郎醉沒醉不清楚,但自己肯定是喝醉了。
於是乎,沈然終於鼓足了勇氣,「我想把這個城市砸個稀巴爛。」
東三郎頓時哈哈大笑。
笑聲格外洪亮,有一些嘲諷,但更多的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不夠,還遠遠不夠。」東三郎搖頭,對方並不是爆發出胸膛里全部的情緒,如火山爆發一樣,用最熱烈的生命喊出的這句話。
東三郎不滿意。可轉念一想,自己想要的又怎麼能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得到呢?
「我也不行。」東三郎又沒了那種念頭,像是承認了某種現實,不再想挖掘對方體內的東西,只繼續悶頭喝酒。
「頭兒,謝謝你。」沈然給東三郎敬酒,真摯地說道,「真的,你給了我一條路。」
「無聊的話題。」
東三郎懶散地後躺,只附和式地和沈然碰了一杯,「別說什麼感謝之類中聽不中用的話,多給我賺票子就行了。」
「嗯!我不會讓頭兒你失望的。」沈然點頭,他對於錢財並不在意,黎思萱的任務抽成甚至都沒問多少錢。
聊了有一個多小時以後,東三郎又感覺無聊了,讓沈然離開。
沈然忽然好奇地問,「頭兒,你晚上做的那盤菜是啥?我感覺吃了後有些怪怪的。」
「好像是地球人新培養出的一種蟲子,基因工程的產物,具體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我也有嘗過,沒毒,就是覺得和鼻涕一樣。」
說到這裡,東三郎看沈然的眼神有些古怪,這傢伙是真的做什麼都能吃。
沈然身體有些發熱,腦子的癢感也加重,於是便快步打算回屋。
不知為何,就在沈然走到走廊的時候。
東三郎看著對方的背影,忽然又想到了之前的那個話題,鬼使神差地喊道,「沈無敵?」
「怎麼了,頭兒。」
沈然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頭,怎麼又叫起了這個名字。
「沒什麼。」東三郎又揮了揮手。
客廳里重新安靜了下來。
東三郎躺在沙發上,內心徹底沉寂,只有機械狗的陪伴。牆壁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兩點時分,他看著時針和秒針一圈圈的旋轉,不斷地循環,一圈又一圈...
......
回屋後,沈然沖洗了好幾遍冷水澡,可身體反而更加燥熱,就和得了重感冒一樣,只是並沒有軟弱無力的感覺。
「難道是要開始第二次異變了?」沈然不解之餘又興奮。
僅憑第一次的異變,包括後續的訓練強化,遠遠不夠。正常的拳腳似乎永遠也打不破鈦合金鋼板。
沈然又看向床底下,那個放有星石的背包就在那裡。
熄燈,沈然躺在床上,闔上雙眼,開始在腦子裡整理,包括先前奇異的深藍世界,一天之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清晰地播放在了腦子裡。
這在生理層面上叫做反芻。
指的是某些動物,如牛、駱駝把粗嚼後咽下去的食物再從胃裡返回到嘴裡細嚼,然後再咽下。
在心理學層面上,叫做反芻思維。有利有弊。
「我已經過了那一關了。」沈然並沒有陷入消極的情緒當中,因為在那個遊戲裡,他直面了曾是自己最大夢魘的二叔之死。這對他來說,成長性極大。
此時,沈然是在理性地思考一系列事情,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不行,隨著星能的推進,隨著星海殖民時代的到來,火星的風雲只會是越來越大,我完全脫離不了了。」
「那些傢伙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一定還會死死糾纏我,一定要讓三叔替他們獲取星能科技的技術數據。」
「必須得要有強大到足以自保的力量!」
想到這裡,沈然壓力倍增。
沈然睡不著,又起身,將床底下的背包給拿了出來。
可想到第一次接觸星石後的昏死,差點就見到了閻王爺,他還是猶豫了下。
「三天!」
「三天之內,要是我的身體沒有大的進化,我就管它天王老子的,拼一次命!」
沈然咬牙,最終給了自己一個仔細考慮生命的時間段,
「要是再進入到那個什麼深藍網絡,我也得博一次,登錄看看!」
......
同一時間。
地上城,江南區,江南第一人民醫院內。
一行車隊於深夜凌晨時分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其中有一輛比較特殊,格格不入的商務車,好像是被群狼夾著的綿羊。
商務車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是一位火城有錢人,耀日集團的董事會成員,劉極。
劉極來到一個病房裡,裡面躺著的是劉舒強,這會兒的傷勢已經好了。
以現代社會的醫療手段,尤其是富人醫療,只要沒死,從黑白無常的手裡都能給你搶活過來。
只是,心理層面的傷卻很難醫好。
比起過去,如今的劉舒強就像是一個應激期的貓,害怕的蜷縮在病床上,眼神躲閃。
見到父親前來探望,劉舒強才先是一愣,隨後驚喜,「父親你居然來看我了!你不嫌棄我。」
「哪兒有當父親的會嫌棄自己的兒子。」劉極進入病房。
還沒等劉舒強心裡溫暖太長時間,劉極就一邊撫摸著他的臉龐,一邊說道,「明天回學校一趟。」
劉舒強剎那間變了臉色,連忙拒絕,那動作表情就和怕極了的小女生一模一樣。
「爹,校園霸凌太可怕了啊!我哪兒還有臉回江南高中?」劉舒強哭了。
劉極看似溫柔地撫摸劉舒強的頭,但眼裡卻儘是冷漠之意,「被人打了,就想辦法打回來就是了。還有,你不是喜歡黎思萱嗎,明天你不管做什麼,都可以,有爹保你。」
說完後。
劉極壓根就沒給劉舒強考慮的機會,直接離開病房。
而劉舒強不知道的是,病房外的走道中,自己的父親正對著一行黑衣人低頭說道,
「好了,劉舒強他答應了,明天會重返校園。」
......
......
第二天。
沈然從睡夢中醒來,醒來後坐在床沿上,眉頭皺了很久。
他做了一個夢。
不再是關於二叔之死的夢,而是...一個非常離奇、荒誕、恐怖的夢。
可自己又忘記了那個夢到底是什麼,只保留著對於其中離奇、荒誕、恐怖元素的印象,相當心悸。
搖了搖頭,沈然沒有多想。
離開房間,洗漱,然後沈然就開始給大家做早餐。
讓他沒想到的是,做飯的過程中手機突然亮起,是黎思萱打來的電話。
「劉舒強回來了。」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沈然給整愣住了。
黎思萱在電話里嚴肅地說道,「劉舒強他如今又回來了。」
「不是,你有必要這種語氣嗎...那傢伙還敢回來?」沈然問道。
「學校今天還組織了個晚會。你過來,保護我。」黎思萱聲音悅耳,但冷冰冰的,並帶有吩咐的感覺。
沈然聞言皺眉,並沒有急著回話。
劉舒強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富二代,被自己揍得那麼狠,想要報仇確實也正常。
但問題的根本是自己拍了對方全身光溜溜的照片。
難不成劉舒強本來就是一個暴露狂?
與此同時,興許是覺得沈然不相信,黎思萱打了視頻電話。
電話里先是黎思萱精緻白皙的臉蛋,然後鏡頭就被她移動,是江南高中的校門口,一輛車門打開,劉舒強從中走了下來。
「看見沒有?」黎思萱又把鏡頭對準了她自己,讓沈然沒有看到劉舒強剛一下車,就腳軟到差點摔倒的畏怯模樣。
「居然還真的打不死的小強了。」
沈然這會兒驚訝連連。
「來學校,保護我。」黎思萱對著視頻里的自己,她像一個精緻的人偶,面無表情地說道。
沈然還是覺得奇怪。
掛斷電話。
東三郎這時也從樓上走了下來,還正在和人通話,「嗯,ok,放心,我們會完成好任務的。」
接著,東三郎也掛斷電話,又看向下方的沈然,「沈君,黎清元剛才打來電話,說那個劉舒強又出院,還想糾纏他孫女不放。」
「...嗯。」沈然正在思忖,只簡單應了聲。
「那就麻煩你再去一趟學校?」
東三郎見沈然似乎有所猶豫,又笑了起來,「那個黎思萱又不是又肥又丑的女人,沈君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沈然想了想,還是答道,「頭兒你不清楚,我總覺得這段時間有人想抓我。」
「抓你?誰?為什麼?」
東三郎還真不知道背後的種種,滿頭霧水。
沈然搖頭,轉身走進廚房裡,「這事有點古怪,我不想去,頭兒你看要不找其他人吧。」
見狀,東三郎直接從樓上一躍而下,然後走向沈然,
「沈君,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真有什麼,那就告訴我。如果沒什麼,我很難接受一個手下放著這麼簡單輕鬆的任務不干,要把鈔票送給別人這種舉動。」
沈然又怎麼能對東三郎說出是主體黨盯著自己,那個龐然大物,就連被譽為傳奇的a級獵人都是它們的爪牙。
「頭兒,別為難我好不好?」沈然說道。
東三郎嚴肅地看著沈然,「有兩點,第一,你是我的手下,任務需要聽我的命令;第二,你是我的手下,要是有拒絕的原因那就如實告訴給我。我非常不喜歡你現在的這種姿態。」
「...真的有人想對付我。」猶豫再三後,沈然還是透露出了一些。
「停下。」
話音剛落,東三郎一把抓住沈然的手,不讓他繼續待在廚房,「現在給我出去,就去江南高中。」
「頭兒你不能...」
沈然百般抗拒,無奈至極。
「你膽子這么小幹什麼?給自己製造這麼大的壓力幹什麼?這樣一個小任務就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子?」
東三郎直視著沈然的眼睛,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又有力地說道,「誰想對付你,我坂木東三郎一刀劈死他!」
「你今天就放心大膽地去學校,就算是殺了那個劉舒強,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保你能照常回家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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