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盟主打賞:為冰大受、你好啊安生。祝所有讀者新年快樂,辭舊迎新,讓我們充分享受生活中的每一步。)
甲子星人不久前剛剛發現農星文的秘密,那是在一次圍捕過程中,已經成功將目標引放陷阱,三名融合人卻突然進入休眠狀態,就像躺在後排的向辟國,但是沒有身軀,只是一堆不會做出任何反應的代碼。
農星文再次逃之夭夭,甲子星人卻恐慌不已,詳細分析當時的所有數據變化,最後得出唯一的結論:農星文擁有癸亥的某些權限。
陸林北驚訝過後,生出疑惑,「擁有癸亥的權限,農星文完全可以控制整個甲子星,何必逃亡呢?」
「因為他還在破解過程中,只擁有極少的權限,我們猜測,這也是他從各大行星騙取技術的原因之一,他希望藉助普通人類的力量達成自己的目標,但是又不想向任何人坦白。」關竹前臉上已經沒有笑容,「農星文已經成為我們的噩夢,他若完成破解代碼,擁有癸亥的全部權限,我們全會變成他的奴隸。」
陸林北忍不住道:「做癸亥的奴隸和做農星文的奴隸,有什麼區別?」
「區別很大,癸亥遭受過挫折磨難,心有餘悸,恐懼已經成為代碼的一部分,讓他變得十分小心,對甲子星人,他更願意採取人類的統治方式,巧妙設計,迂迴複雜,總之要讓大家先感到滿意再盡義務。農星文不同,他被捕過,被追殺過,甚至失去了身軀,但他從來沒害怕過。」
陸林北明白關竹前的意思。
「農星文沒有畏懼之心。」關竹前再次駕車拐彎,「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如果他還是普通人類,無非繼續做一名極端分子,可能蠱惑幾十、幾百人,形成不了太大的危害,但他是融合人,因為我的原因,還是失去身軀的融合人,帶著癸亥的核心遺產,一旦讓他破解成功,融合人首當其衝,會成為奴隸,普通人類也逃不過他的魔爪,甲子星將被迫與其它行星開戰,強迫所有人接受改造。」
「這不是你們的最終目標嗎?」
關竹前再次露出笑容,「我們的目標是達到均衡狀態,讓甲子星能夠自保,僅此而已,然後與各行星展開正常的交流活動,我們想得很清楚,融合人在走一條全新的道路,是對是錯、能走多遠、會遇到什麼樣的意外……全都說不準,因此需要與普通人類共存。比如說現在,農星文給我們製造一個大大的意外,我們需與陸少校合作,共同解決這個難題。」
「兩年多了,我一直想除掉農星文,在趙王星上,相對還要容易一些,可我卻一直沒能成功。」
「沒錯,回到星際網絡里,農星文變得更加強大,但是咱們也得到更多支援,甲子星融合人不必多說,為了給癸亥報仇,為了免除奴隸的命運,我們會不惜代價追殺農星文,程序人方面,伍秀實已經同意加入,至於普通人類,我已經找到一些幫手,陸少校肯定也能,這麼多人合作,肯定能將農星文徹底刪除。陸少校,我們需要你,你是唯一曾經正面擊敗過農星文的人。」
「那時候他只是普通人類。」
「他的性格沒變,還是那麼狂妄自信、無所畏懼,擅長蠱惑人心,而且極度執著,哪怕只是為了騙取小孩子手中的一塊餅乾,他也會傾盡全力,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我很想刪除農星文,也很想加入你們的『聯合體』,但是我現在騰不出空來,普權會正處於生死關頭,每一步都很重要,需要我們全力以赴,所以——如果關組長願意等待的話,請給我一點時間。」
「好啊,追捕農星文肯定會是一場持久戰。」
「請將我們送回賓館,還請喚醒我的同伴。」
「好的。陸少校可以慢慢考慮,一旦做出決定就請聯繫我,直接聯繫我,不必通過任何中間人。而且我再多說一句,刪除農星文,也能解決你們的大隱患,李放鳶體內的印記永遠也不會生效,還有……陳慢遲。」
「嗯。」陸林北不想給出任何回應。
關竹前喚醒向辟國,通過後視鏡看著他,笑道:「抱歉,對你使用了一點小把戲,也是對你們的一個善意提醒:要加強防護,已經有人發現程序人的致命漏洞。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將這次經歷當成一件小禮物。」
向辟國有些茫然,「謝謝。」
三個人沒再說話,直到車輛停在外交大廈的大門外,關竹前道:「調查員之間的關係既是一場戰鬥,也是一場遊戲,非常遺憾枚忘真退出,本來她會很有用的,還有陸葉舟,陸少校想要報仇的話,任何時候都可以動手,我不會提出不切實際的要求,也不會對你放鬆警惕。」
「同樣,等我騰出空來。」
「哈哈,是我自作多情了,請代我向慢遲問好,還有你們的女兒,陸曉星是吧?好名字,她會成為希望之星。」
陸林北下車,目送關竹前離開,向辟國道:「關於程序人的漏洞……」
「上樓再說。」
樓上,喬教授仍在接待最後一撥訪客,留下紙條,讓陸林北先不要休息,等他一會。
陸林北與向辟國再次檢查房間,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向辟國道:「關竹前說的漏洞是怎麼回事?這對我們非常重要,如此輕易被『切斷』,我們將成為廢物。」
「伍秀實與甲子星人合作,找出這個漏洞。」
「又是伍秀實,他是怎麼想的?還是說……他已經找到修補漏洞的方法,足以自保,但是給我們一個威脅?」
「關竹前沒有細說,但我覺得你的猜測應該沒錯,出招的人是關竹前,但是發出威脅的人是伍秀實,他在邀請你們與他談判。」
「邀請?這是脅迫。」
「所有的談判或多或少都來自於某一方的脅迫。」陸林北笑道。
「陸少校以為呢?我們應該與伍秀實談判嗎?」
「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出修補漏洞的方法,你們大概別無選擇,只能與主動與伍秀實接觸。」
「他會提出我們根本沒辦法接受的條件。」
「事關生死存亡,我沒辦法提供意見,去和自己人商量,無論你們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尊重,唯一的要求就是請告訴我一聲。」
「當然,肯定會告訴陸少校,你是我們的上司,而且——請相信,程序人在遵守邏輯的同時,依然擁有理想。」
「我相信。」
向辟國與陸林北住在同一套房裡,回自己的臥室,聯繫後方的其他程序人,通報重要信息。
陸林北等了半個小時,喬教授敲門進屋,大步走來,坐到沙發上,「你出門了?」
「去見幾位熟人,得到一些信息……」
「先讓我說。」喬教授可不習慣有話留在心裡,「我見了幾十位熟人,聊了許多廢話,還有人想讓我學習高雍振的榜樣,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難道對我的為人沒有一點了解嗎?但是也打聽到一些重要信息,你知道理事會為什麼急於和談?」
「內憂外困,理事會無力兼顧,必須先解決內憂。」
「這是公開的說法,私下裡呢?你肯定做過調查,因為證據不足,所以不肯寫成正式報告。我不要證據,只要你的猜測。」
陸林北笑道:「猜測的話,就簡單多了。之前幾次和談,理事會很少進行公開宣傳,總以各種理由保密,然後背信棄義,這一次很特別,理事會方面對和談的宣傳比普權會還要熱心,再加其它種種細節,我與部里的幾名同事猜測:理事會這是故意作給外人看的,他們心中真正的談判對象不是普權會,而是大王星。」
喬教授愣了一會,「李主席知道你們的猜測?」
「嗯,知道。」
「你居然繞過我,還當我是部長嗎?」
陸林北笑道:「就因為喬教授是部長,我才不能將猜測說出來,萬一出錯,會影響信息聯絡部的聲譽,我以個人名義向李主席說出想法,出錯也是我個人的錯誤,與部里無關,如果對了,功勞仍屬於團隊。」
喬教授皺起眉頭,「你當我是小孩嗎?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調查員都愛搞陰謀,枚利濤就是這樣。我要問你,現在怎麼又肯對我說了?」
「因為喬教授已經通過朋友們了解到真相,你想對我說的就是這件事吧?」
喬教授又愣一會,「我現在理解為什麼大學裡你會遭到拒絕,但我不明白,陳慢遲為什麼會同意嫁給你?你的性格和說話方式,應該沒人喜歡才對,你就應該和我們一樣,開開心心地孤老終生。」
「大概是……命運的安排吧。」
聽到「命運」兩個字,喬教授眉頭皺得更緊,像是在強忍作嘔,「我剛剛覺得你有資格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別這麼快讓我改變看法。」
「開個玩笑,不管怎樣,與慢遲在一起,我比從前更幸福。」
「我不想聽這些,告訴我,你跟李主席是怎麼商量的?理事會寧願向大王星投降,也不願與咱們和談,那這次翟京之行的目的是什麼?」
「李主席的意思是,不管理事會怎麼想、怎麼做,咱們都要真心實意地和談,這是一次絕佳的宣傳機會,讓更多人了解普權會。」
「然後呢?只是宣傳而已?」
「搜集鐵證,揭發理事會的真面目,讓全體翟王星人做出選擇,是向外敵投降,還是與普權會一同奮戰到底。」
喬教授終於露出笑容,「所以我們這些老傢伙成不了事,必須與你們這些陰謀家合作。好,我負責認真談判和宣傳,你負責搜集鐵證、揭發真相。」
陸林北笑著點頭,這是他最重要的任務,至少在目前比追捕農星文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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