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跑、跳、側身、翻滾、s形變速……
雖然機甲的型號並不相同,但是基本姿勢對於每一個機甲來說都是一樣的。
一分二十一秒。
當卡修重新站直了身體的時候,時間定格在一分二十一秒。
「你看,所有的動作都要做到隨心所欲,想要怎麼組合就怎麼組合。一般來說,當你能在五分鐘內將所有的基本姿勢一次性都做一遍。那時候,你就可以嘗試練習一級難度的組合動作了。」
「是的,謝謝博士。」方鳴巍虛心的說著。
卡修點了一下頭,不再理他,而是對張春勝道:「怎麼樣?你也來試試?」
「好的。」
張春勝也不推辭,上前同樣演示了一套基本姿勢,只不過順序與卡修並不相同。
「一分三十二秒,嘿嘿,老夥計,我比你快十一秒。」卡修笑了起來,顯然,能夠贏得了張春勝,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情。
「我的機甲比你重,如果你能駕駛訓練機甲達到一分二十一秒,我就拜你為師。」張春勝冷冷的道。
「哦,這個……」卡修岔開了話題,道:「施奈德,你來試試,幾天沒見了,沒有偷懶吧。」
施奈德應了一聲,操縱著高達十米的訓練機甲做了一套基本姿勢,方鳴巍意外的發覺,他的順序與前二位都不相同。
「二分二十八秒,不錯,不錯。」卡修用力的拍著手,道:「能夠保持在二分三十秒之內,很不錯了,你沒有偷懶。」
「是的,博士。」
張春勝突然轉頭,對著方鳴巍道:「怎麼樣?試試……」
「哦?我麼?」
「讓你試就試試吧!」卡修說道:「你才練習了大半年,能夠在十分鐘之內完成就算你及格了。」
「咳咳……」張春勝下意識的咳嗽了一聲。
「哼哼……」施奈德無意識的哼哼了一聲。
「你們……怎麼了?」
「沒事,我喉嚨癢!」
「博士,我,我皮癢!」
卡修大惑不解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嘀咕了一句:「莫明其妙。」
「好了,方鳴巍,你可以開始了。」
方鳴巍遲疑了一下,問道:「博士,你們剛才做的動作,似乎,順序不同啊!」
「順序?」卡修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惱怒的道:「笨蛋,你連這個也不懂麼?」
高大的訓練機甲羞愧的低下了頭顱。
「你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就想要練習一級難度的組合動作了麼?」卡修的聲音有著幾分憤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聽著,我不管什麼順序,你把基本姿勢做一組出來,如果時間高於十分鐘,半年以內,不許你學習任何組合技巧。」
在卡修一貫的淫威之下,方鳴巍除了點頭之外還是點頭。
卡修後退幾步,騰開了空間,打開了視頻,選擇了會議模式,施奈德和張春勝的頭像同時出現在視頻上:「施奈德,從哪裡找到的笨蛋,連基本姿勢可以隨意組合的道理也不知道麼?張,你還一定要拉著我來看,難道就是讓我來看這樣的白痴麼?」
「…………」
「…………」
卡修並沒有聽到施奈德和張春勝的回答,而是看到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種極其古怪的表情。
「你們,怎麼了?」
在這一刻,卡修意外的感到,自己好像犯了一個錯誤。
「嗒……嗒……」
十米高的巨人走到了訓練室的中央,轉頭,猶豫的問道:「博士,可以開始了麼?」
「廢話,開始……吧!哦,天呢……」
卡修剛剛說出了開始這二個字,就看到眼前的機甲化做了一團幻影。
走、跑、跳、側身、翻滾、s形變速……
穩穩站定。
這正是剛才卡修做過的動作,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時間。
「一分二十秒。」張春勝喃喃的說著:「天才,真的是天才。」
跳,s形變速,轉圈,踢腿……
又一組基本姿勢被高大的訓練機甲完美的演繹了一遍,這一次,是張春勝的順序。
「一分二十秒。」施奈德低聲說著:「還是一分二十秒。」
衝刺,急停,揮拳,轉身……
這一次是施奈德的動作,不同的還是時間。
「一分十九秒……」卡修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飛快,似乎下一刻就會直接從喉嚨口飛出去了似的:「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
「哇……」
訓練室並沒有設置成黑屋模式,裡面的一舉一動,任何人都可以從外面看到。
卡修在做基本姿勢示範的時候,正好被二個經過的人看到,他們停了下來,看著裡面幾人的表演,不停的給予自己的評價。
但是,當方鳴巍開始用訓練機甲做第一組基本姿勢的時候,他們的眼光就再也挪不開了。同時,一人毫無風度的在公用頻道里大聲喊了一句:「標準,一分二十。」
下一刻,訓練營中炸鍋了,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同時沖了上來,將這個房間圍得水泄不通。
人數越來越多,當方鳴巍做完了第三組的基本姿勢,成績固定在一分一十九秒的時候,這裡,已經再也沒有人能夠說出話來了。
「施……施奈德,你確定他是今年才開始學習駕駛機甲的麼?」
「不,老師,他並不是今年才開始接觸機甲的。」
「哦,是麼?」似乎是放下了心事,卡修長出了一口氣,道:「我就是說麼,才大半年,怎麼可能會去練習一級難度。他一定是練了,起碼幾百……嗯,他今年幾歲?是我的學生麼?難道還不到五十歲麼?」
「他今年十八。」
「十八,哦,真是花樣年華,難道他從娘胎里就開始學習機甲駕駛了麼?」
「我不知道,不過,他是今天,確切的說,是四個小時前才開始接觸機甲的。」
「四……個小時?」
卡修的雙眼發直了,他現在終於明白,剛才張春勝和施奈德看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那是一種在看白痴的表情,他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已經變成一個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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