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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蕊蹲在大地上,熾熱的地面灼燒著她的肌膚,她卻像什麼也不知道,油膩膩的頭髮下,一雙黑色的眸子緊緊地鎖定兩米前的一塊發霉的肉。
來到煉獄空間已經有兩年,從一開始的三兩天一頓到現在的每天一頓,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適應這裡的環境,勉強活下。她每日的食物,是煉獄空間唯一的無毒本土生物,一種鑽地蟲,口感苦澀,對她而言則能吃就行。
但最近鑽地蟲似乎變得狡猾了,很少露出地面,她守著陷阱整整一天,也沒有被引誘過來的鑽地蟲。
或許,她需要尋找其他的食物途徑了。
殷蕊默默地想著。
就在她思索時,紅色的小蟲從土中鑽出,探頭探腦,向著腐肉爬去。
殷蕊屏住了呼吸,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鑽地蟲的速度極慢,一米的距離硬是讓它爬了一個小時,堪比烏龜,而這過程中,只要有任何動靜,它都會縮回土中。
鑽地蟲在腐肉前停了好久,才慢慢地撕咬。腐肉上抹著植物的汁液,對人體沒有影響,然而對鑽地蟲卻像是麻醉藥物,只要它將染上植物汁液的腐肉吃下,就會暈厥過去。
眼看著鑽地蟲就要吃下腐肉,殷蕊心中一陣狂喜。
「請問……」聲音突然傳來,鑽地蟲抖了一下,吐出腐肉,鑽入土中。
「你丫的混蛋!」殷蕊破口大罵,她一天的食物就這樣沒了!要知道同一天,鑽地蟲是不會出現第二次的!
蕭涵曉愣了一下,她看了下旁邊的陷阱以及對方的憤怒聲,心裡打了個轉,明白是自己打擾到對方的捕獵了。
「抱歉。」她歉意地說。「我可以幫你……」
「滾滾滾!」話沒說完,就被殷蕊一陣嫌棄地打斷,她沒看蕭涵曉一眼,粗魯地推開她。拿起自製的陷阱就走,她晦氣地罵了一聲,「倒霉!」
「等等!」蕭涵曉皺了皺眉,拉住她的衣角,對方是她幾天來唯一看見的人。自然不會讓她離開。
「放手!」殷蕊一把扯回身上的衣服,瞪了她一眼。
乾淨氣爽的精神面貌,衣服雖然破了幾個缺口,但看得出沒穿多久,不像她們,一件衣服穿了穿,破了修修補補多次。皮膚白皙水嫩,和她長期受到灼燒,乾燥開裂的膚色不同。
不就是兩年前的她?
是新人。殷蕊打量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轉身離去,是新人也不關她的事,她可沒那麼多的時間理會她!
雖然蕭涵曉一眼看出殷蕊的不耐煩,但如果錯過她,不知道何時才能遇到下一個人,她裝作看不穿殷蕊情緒的樣子,客氣地問道:「請問這裡是哪裡?」
「煉獄空間。」殷蕊回了一句,頭也不會地走,蕭涵曉抿唇,厚著臉皮跟上去。「什麼是煉獄空間,能說的具體點?這裡的位置在哪?怎樣才能離開?」
一系列的問題吐出,殷蕊暴躁地轉過身,語氣極其不好地拒絕:「你煩不煩!我不知道!」
蕭涵曉頓了頓。她看出殷蕊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便不再說話,而是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重新找了地方放好陷阱。
「你怎麼還沒走?」殷蕊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蕭涵曉沒有在意她的態度,而是好奇地問道:「你在捕獵?這附近好像沒有獵物。」
「陸上沒有,不代表土裡沒有。」殷蕊這一次倒是認真地回答了蕭涵曉的問題。但下一秒,立刻嫌棄地說,「好了,問完了趕緊走,鑽地蟲有聲音是不會出來的。」
「這樣啊。」蕭涵曉若有所思,閉上眼。
殷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見蕭涵曉不走,也沒說什麼,只是繼續擺弄陷阱。
蕭涵曉的精神力探入大地中,地下的景色顯現在腦海中,不一會兒就搜遍了附近的地方,找出不少生活在地底的生物。
原來如此,陸地上溫度太高,無法生存,在長期進化後,煉獄空間的生物們便全在地底生活,難怪她在陸地上找不到吃的。
倒是要感謝這個人,沒有她的提醒,她還要花很久才能發現。
蕭涵曉堅定了要從殷蕊口中問出更多信息的想法。
「阿嚏!」殷蕊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奇怪,感冒了嗎?」
「是不是紅色的,軟軟的小蟲子?」蕭涵曉找了一圈,在地面附近只發現了一種生物。
「對,你怎麼知道?」鑽地蟲的存在還是她花了三個月發現的,蕭涵曉衣服都是嶄新的,怎麼看也不像呆了有三個月的樣子。要真呆了三個月,也不會逮著她問了。
蕭涵曉睜開眼,「你要抓多少?」
「什麼?」
「你今天要抓多少蟲子?」
「三條!」本想回答一條,但猛然想到,萬一抓住了一條,這人豈不是可以纏著自己了?殷蕊立刻轉口。
話音剛落,就見三條蟲子從土裡出來,在蕭涵曉的腳邊亂跳。
「鑽地蟲!」殷蕊呆了一下,立馬伸手,被蕭涵曉攔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有些噁心地看了小蟲子一眼,她最討厭蟲子了!
蕭涵曉用精神力捉起來,在殷蕊的面前晃蕩一下,誘惑她,「想要?」
殷蕊期待地點點頭。
「把你知道的關於煉獄空間的事都說出來。」
「沒問題!」什麼都比不上吃的最大!
殷蕊用一雙殷勤的眼睛看著蕭涵曉,啪啦啪啦地把知道的全倒出來。
「煉獄空間不是聯盟的任何地方,是空間夾縫中的一個獨立空間,但不是穩定的空間,每隔幾年就會出現幾個空間裂縫,這裡的人都是通過空間裂縫而來。」
「也因為不穩定的原因,煉獄空間的環境不適合生活,食物和水源缺乏,看你的樣子,到煉獄空間也有幾天了,應該有些體會。」
蕭涵曉點點頭,的確,就地表像蒸籠一樣的天氣,就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她還察覺到這裡的空氣中有一種不能吸入的塵埃,會堵住肺部,她每一次呼吸,都要運轉元力,排出塵埃,能活下來的,大多數是異能者。
而眼前的殷蕊是一個一級異能者,勉勉強強達標,不得不說她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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