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來了……是什麼意思?」方墨愕然看著鄭軒。
「就是字面意思。」鄭軒聳聳肩,表情有些無奈。「今天擊敗那位卓大小姐,雖然讓你小子贏了10萬塊,但是……你擊敗她的場面太過了。」
「太過了?」方墨皺眉不解。
「對,就是太過頭了。你如果只是簡簡單單地讓她認輸,或者把她打出擂台外面也就算了,但是你……咳,你這小子居然一拳頭把她打飛那麼高,甚至還讓她吐了口血。更過分的是,你居然連她的腿都打骨折了!」
「啊?她骨折了?我怎麼不知道?」方墨更加愕然。
「廢話,你小子收到錢轉頭就昏過去了,你知道個屁!」鄭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實際上根據卓小姐所說,她當時被你一拳打中的時候,小腿就已經骨折了。後來我們把她送去醫院做檢查,她的整條小腿甚至被你打斷成了十幾節,你說可怕不可怕?」
說到這裡,鄭軒歪了歪腦袋,一副好像第一次認識方墨的表情看著他。
「話說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小子居然是個如此心狠手辣的傢伙,對著一位年輕漂亮的大小姐,你居然能下這麼重的手,這還真是讓我對你大為改觀啊。」
頓了頓,他又續道:「對了,你一直沒有交女朋友,我懷疑你是不是對女人有什麼偏見?」
方墨被他說得哭笑不得。
「扯淡!我一直沒交女朋友是因為沒錢好不。再說我以前又不是沒和女學員對戰過,你哪次見我打傷了她們的?」
「這倒也是。」鄭軒摸摸下巴,想了想,又問:「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把卓小姐打得那麼慘?她又沒得罪你。就算是為了掙那10萬塊,你也用不著這麼狠吧?」
「這……」
方墨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總不能告訴鄭軒說,自己是在和卓小姐的交手中一舉突破了周天境,然後卻因為對自身劍氣一般的內息控制不當,完全是意外把卓小姐打傷的。
「咳,只是個意外。卓小姐她現在沒事吧?另外你說的壞消息是什麼?難道是卓小姐被我打成重傷後,她想找我麻煩?」方墨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說反了。卓小姐並不想找你麻煩,相反她還很欣賞你。至於壞消息……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你以後不用來了,意思就是,你以後不用再來當陪練了。」
「為什麼?因為我打傷了卓小姐?」
「對。」鄭軒臉上露出苦笑。「雖然被你打傷的卓小姐對你沒什麼意見,但是你當時打傷卓小姐的情形被那麼多在場的其他精英會員看在眼裡,他們因為這個,一致向武館方面提出了抗議,表示武館的陪練居然下手這麼重,讓他們以後在武館進行練習會覺得壓力很大,會有受重傷的風險。」
方墨禁不住好笑。
「這幫傢伙把修行當成什麼了?怕挨打?怕受傷?那他們來這裡幹什麼?玩過家家麼?」
「不然你以為他們是來幹什麼的?那可都是些富家子弟,平時在家裡養尊處優慣了,來這裡就是湊熱鬧、跟隨潮流罷了,你以為他們裡面真有幾個願意讓自己的細皮嫩肉受傷的?」
鄭軒臉上的苦笑變成冷笑,語氣中滿是不屑,顯然也早就看不慣那些嬌氣又難伺候的精英學員了。
「所以就因為他們,武館方面就不讓我以後再來當陪練了?」
「對。這是館長親自做出的決定,我可沒半點兒反對的權力。」鄭軒嘆了口氣,伸手拍拍方墨的肩膀。「你別怪館長,畢竟這些傢伙交的錢多,武館想要賺錢,還真得靠著他們。」
方墨聳了聳肩,心裡沒有責怪館長這個決定的意思。
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決定,因為方墨這個小小陪練跑去得罪金主,館長除非是瘋了才會這麼幹。
他只是有點兒可惜,在正德武館當陪練的工作雖然不好做,也不算穩定,但平均下來,每個月總能接到一到兩次,給他帶來數千聯邦幣的收入。
偶爾碰到類似王少那樣的客人,讓他們練爽了,還能有筆不菲的外快賺。
他高中最後這兩年內的學費、生活費等等,再加上慢慢積累下來還掉的兩筆欠債,可都是憑藉著這個陪練的工作搞定的。
現在因為意外丟了這個工作,他的收入就會減少很大一塊,接下來的生活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擊敗卓小姐後獲得了10萬塊的獎勵,這筆錢可以讓他撐一陣子。
不過這對於方墨來說,也不算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
在遇到鄭軒、來武館當陪練之前,這麼多年他也一個人過了下來,對於找工作還是相當有經驗的,並不擔心就此完全沒有收入。
「那好吧,壞消息聽完了,好消息呢?」方墨問道。
「好消息嘛……」鄭軒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古怪。「方墨,你小子有興趣當私教嗎?」
「私教?」方墨揚了揚眉毛。「你不是打算告訴我,有人請我當私教吧?」
「對,就是有人請你當私教。而且對方開出價了,每個月固定5000聯邦幣工資,每次陪練還會額外按課時付費,你覺得怎麼樣?」
「真的?這條件很不錯啊。是誰?」方墨一聽大喜,隨即又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為什麼選我?我只是個陪練,要請私教的話,就算請不到張教練、陸教練他們,也有大把人可以選。」
私教,就是私人教練。
地球聯邦進入修真時代之後,個人修行在聯邦內開始盛行,幾乎所有人都希望通過修煉成為一名強大的修士。
在這種環境下,不僅像正德武館這樣的武館大面積興起,有錢、有能力的人,還願意花錢請來在修行方面有足夠能力的人士,來為自己專門打造修煉方案,就是私教。
方墨提到的張教練和陸教練,就是正德武館裡少數幾名獲得金牌認證的私教,他們自身都是入微境的真正修士,擁有豐富的打造修行基礎的經驗,如果請私教的話,顯然他們才是首選。
當然,請他們當私教的價格也很貴,每課時收費都是以千元計算,遠非普通私教可比。
但話說回來,方墨現在頂多算是個陪練,根本連私教的資格都沒,更別說和張教練和陸教練比了。
所以他很奇怪,對方為什麼會指名選他。
鄭軒看著方墨,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指名請你當私教的這個人……就是卓小姐。」
「哈?」
這一下,方墨不是吃驚,根本是震驚了。
「居然是她?她請我當私教?她……是不是腦袋壞了?」
方墨完全無法想像,這位卓小姐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方墨幾個小時前才剛剛把卓小姐整條腿都打斷了,結果現在,她竟然要請方墨去當她的私教?
「別問我,我不知道。」鄭軒苦笑搖頭。「總之我們把她送到醫院治好傷後,她就對我說,要請你當她的私教,並且當場開出了價,甚至連定金都給了。」
「怎麼?你收定金了?」
「當然沒有。還沒獲得你的同意呢,我怎麼會隨便收定金。」鄭軒連連擺手。「不過她開的條件是真不錯,她說會按照私教一級標準給你開錢,也就是說,每個課時最低500聯邦幣,而且這個價錢還可以談。怎麼樣?方墨,你這個條件很不錯吧?比你在這裡當陪練好多了。」
方墨皺起眉頭,有些搞不懂這個卓小姐到底在想什麼。
轉念一想,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怪異的念頭。
「你說……她該不會是被我打斷了腿,懷恨在心,所以表面上是請我去當私教,實際上卻是準備了一些什麼手段,等我去了折磨我吧?」
「這……應該……不會吧……」
鄭軒很想說方墨你小子想太多了,但他仔細一想,卻覺得似乎不是沒有可能。
關於富豪圈子裡的各種傳聞,那可是太多了。
遠的不提,就算是正德武館內,都曾經有一名教練被一位富婆以私教的名義請到家裡,結果是大把鈔票灑下,最後私教沒當成,卻變成了那位富婆的玩物。
想到那名私教過了幾個月,回到武館時遍體鱗傷、精神萎靡,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摧殘折磨的悽慘模樣,鄭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打包票。
「總之……你好好考慮考慮。這個條件不錯,你小子不是正缺錢嘛,要是伺候好了這位卓小姐,那錢是肯定不會缺的。再說你小子長得也不賴,萬一被卓小姐看中了,嫁入她們家裡,那以後更是吃香的喝辣的,不愁錢花,這不是更好?」
方墨白了鄭軒一眼。
當小白臉這種事情,他可從來沒想過。
一是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有那麼魅力,會讓一位富家小姐無緣無故就看重自己。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的父母畢竟曾經分別是一名卓有建樹的科技工作者,和一名強大的修士,身為他們的兒子,方墨的驕傲可不允許自己跑去當什么小白臉。
「還是免了,你替我回絕卓小姐吧。另外,順便幫我向她道個歉。就說之前是我下手太重了,但並不是我故意的,只是……我的功法出了點兒意外,控制不住自己。」
「你的功法出了什麼意外?」鄭軒訝然打量了一下方墨。
「這就不需要明說了。」
方墨擺擺手,卻發現這個動作好像消耗了他體內最後一絲力氣。
無比強烈的飢餓感又一次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瘋狂襲來,讓他雙腳都為之一軟。
不僅如此,他的肚子裡傳來一陣強烈的轟鳴,身體也隱隱傳出輕微的吱吱吱聲響,就好像有什麼氣泡被從體內擠出來了一般。
看到方墨這幅樣子,鄭軒瞬間忘了追問方墨,吃驚地道:「你小子怎麼回事?在治療艙躺了幾個小時都沒好?」
方墨捂著肚子,虛弱地慢慢坐在地上,覺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只是勉強吐出幾個字。
「我……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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