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決心了。如果你信任我的話,我必然會將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蘇拉眯了眯眼,淡淡的道。
蘇老闆笑了笑,說,「你知道的,我並不信任你。找你來了解情況,也只是為了我想要了解到的一些事情的前後而已。至於信不信任其實在我這裡並不成立,而且你覺得我從前不信任你,現在這個時候就會信任你了嗎?我這個人,只是信任自己覺得正確的,你的話,我或許會相信一般。而剩下的那一半都是來源於我的判斷和實踐得來的真理,所以你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提什麼信任不信任的。」
蘇老闆看了蘇拉一眼,似乎是沒有從他的表情上看見什麼所以然來似的,他只是聳了聳肩,沒其他什麼反應行為了。
蘇拉卻微微一笑,那笑容似乎是刻意的蘊含了什麼,竟讓蘇老闆有一種渾身不自然似的感覺。
「原來那麼多年的性格,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你也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蘇拉說,「還是什麼人都相信,什麼人都不相信。」
「哦。」蘇老闆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微笑,「那麼,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蘇拉道:「你是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人,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活下來的。」
蘇老闆卻說:「以自己為中心不好嗎?最起碼,我擁有掌控自己的權利,而不是被一個隨隨便便的人就給算計了。相對於被人給算計,我更喜歡算計別人。應該說,每一個人都希望擁有這樣的權利,不是嗎?」
蘇拉笑笑。
蘇老闆比誰都更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活得永恆的方法,因為他懂得美好,卻也能夠接受罪惡。
「你說得完全沒錯。」蘇拉拍拍手。
蘇拉雙手高舉支持。
當然,他自己也支持的另外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他自己本人也有這樣深刻的感受。
按照現如今的年紀而言,蘇拉的確算是長輩,但也不是每一個晚輩都像蘇老闆這般看得通透的。說起來,蘇老闆比他想像中的更好。無論是從前,亦或者是現在。
蘇老闆對於他內心的誇獎渾然不知,當然,也不賣他對自己的支持。反而是一副『你繼續我看著的模樣,懶洋洋,卻又毫不在意的感覺盯著蘇拉。
說實在的,蘇老闆也不著急。
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蘇老闆還是明白的。這不,逐漸擺爛也是蘇老闆貫徹到底的信念。
蘇拉看著一臉淡然坐在自己對面的蘇老闆,心中竟是莫名其妙的洋溢出了一種懷念的感覺。
就像現在這樣興師問罪的態度,卻又顯得毫不在意的慵懶面對著自己的蘇老闆,在很久之前也有過的。如今這一幕,竟是讓他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蘇拉深吸一口氣,方才開口,「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卻也很複雜。」
蘇老闆挑了挑眉,倒是一臉不介意。
反正現在的蘇老闆也不是什麼聯盟上將,時間嘛有得是能夠跟蘇拉耗得起,既如此,他介意什麼?
「你應該知道聯盟的第一任聯盟總長吧?」
「知道。」
「說說。」蘇拉聲音淡淡。
「聯盟第一任聯盟總長洛伊邪忒,同時也是星際聯盟的創始人。在舊星曆元年,突然間發現了永生的秘密,之後隔了一段時間就開始研究永生實驗,以他為首掀起了永生的潮流。那時,聯盟大亂,持續了數年的永生熱潮,促使當時的生命流逝達到了高峰,單個個體星系人數直線下降,影響了人口數量。」蘇老闆不知道蘇拉為什麼會提起洛伊邪忒。可既然答應了告知蘇老闆真相的話,他相信這個男人是不會隨隨便便的拿一
個眾所周知的故事出來的忽悠或者是拖延時間的。
在那之前,蘇老闆還是選擇相信蘇拉的說辭以及遵循他提出來的疑問,並且一一作答。
而蘇拉自然也是明白蘇老闆的自然和乖巧,所以他並不擔心蘇老闆會在自己的面前耍小脾氣。
蘇拉點點頭,「是的。到了最後,結束這一支永生熱潮實驗的是之後的第三、第四人聯盟總長,到了第四代,永生實驗的荒唐才成為了人們心中的謬論,可就算是如此,永生也仍舊是占據了三代的高峰,在那期間,不少人為此瘋狂。再到後來,聯盟頒布了禁止褻瀆生命法,永生的話題才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全星際嚴令禁止的活動。其實這個道理就像是舊時代地球時期追求長生的術士和皇帝一樣,擁有了財富和權利之後,他們就會追求這永恆的生命,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夠享受專屬於自己的財富和權利。那是一種精神上得到了富足之後,肉體和靈魂也需要得到必要的超脫和富足。長生原本只是一些術士和皇帝,甚至是一些人文異士的臆想而已。可現如今隨著科技的發達,追求永生已經不是一件瞎想的事情了。相反,那是一件任何人都能夠追求得到的東西。就好像是衣著穿搭的潮流,人人都可以擁有最好的。如果窮人期盼,他們也可以擁有,只是相對於比較的劣質而已,但對於人本身來說,就已經是一種滿足了。」
「你應該也了解過聯盟的歷史,應該也是明白聯盟的三代相傳下來的歷史洪流。在聯盟歷史當中,『永生一題到底占據了多大的主流。」
蘇老闆點點頭,無不是默認了蘇拉的意思,「也正是因為幾位聯盟總長的通力合作,才讓那些深陷黑暗泥潭而不知足的人們當成了救命稻草。如果不是那一巴掌的話,那些著了魔的人們怎麼可能幡然醒悟呢?」
蘇拉垂了垂眼,「是的,兩位聯盟總長,一共花了兩輩子,兩個時代的時間才讓世界洪流的邪惡趨勢徹底解放。再那之後的聯盟逐漸發展起來,蒸蒸日上。可就算聯盟嚴防死守,也仍舊是不乏那些著了魔似的人們的。畢竟,他們不可能盯死每一個角落。」
「是的。」蘇老闆曲了曲指,輕輕的敲了敲面前的桌面。那聲音和動作就像是微風輕撫一般,不輕不重,卻叫蘇拉能夠在低端的情愫之下,緩緩回過神來。
他重新抬頭,瞥了一眼蘇老闆之後,卻又匆匆別開視線。
蘇老闆覺得,只是那一眼,就蘊含了很多的情緒。似乎是不想被蘇老闆察覺到,所以又匆匆別開了眼神。可蘇老闆看起來卻不甚在意。畢竟,他總不能把蘇拉的腦袋強行板正回來吧?
蘇老闆淡淡的道:「聯盟的第五代聯盟總長席厄·威,暗中開啟『永生實驗,悄無聲息的利用聯盟正義的名聲,私底下卻在進行這樣的骯髒的實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早就是席厄·威的計劃是嗎?他早就有過這樣的心思了。」
蘇拉說:「除了野心很大之外,我們不得不承認席厄·威其實還是一名非常合格的聯盟總長。畢竟,這些年來聯盟的井井有條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一些的。」
蘇老闆嗤之以鼻的道:「其實政治的道理很簡單。」
蘇拉微微一笑,「看來,你這個聯盟上將也不是白當的。」
蘇老闆道:「政治勢力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制衡的關係而已。誰看不誰不順眼,大多數不都是因為他們本身的勢力範圍太大,太引人注目了嗎?感受過權利和財富之後,越往上走才能夠體現出他們心中更加巨大的野心。因此,他們無法容忍身邊不自己更加強大,且能夠超越他們本身,直接控制住,甚至有朝一日或許能夠將他們拉下台的可能性。如果是我,我也無法接受身邊有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這個道理非常的顯然。」
「你說得沒錯。」蘇拉認可的道,「無論是聯盟還是世界,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完全全潔白無瑕的。即便是自詡正義的聯盟,實際上他們所擁有的黑暗,更盛一切。不管如何拔除自己認為的黑暗,也無法剔除得乾乾淨淨。」
蘇老闆淡淡的道:「聯盟之間的勢力相互制衡,自然也存在著不少官員是貪污受賄或者是做地下交易的。但只要不顯山不露水,有些事情,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嗎?聯盟這樣做不就是為了維護嗎?就像是一座積木搭建起來的高塔一樣,一個個小的部分被拔除,假以時日,分崩離析,聯盟必亂。所以席厄·威縱容,卻又在暗地裡施壓,進行必要性的控制。」
蘇拉欣慰,「身為聯盟上將,你看得很清楚。」
蘇老闆懶洋洋吐出了一口氣,說:「不是看的清楚,而是知道自己還有一家子需要養活的。要是看不清楚,我那一家子怕是早就被席厄·威給折騰得皮肉綻開了。雖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蘇拉淡淡的道:「羲,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也很適合。」
蘇老闆反問的道:「適合什麼?」
蘇拉微笑,看著蘇老闆的眼神絲毫不退,反而是帶著大大方方,甚至於是壯志豪情的模樣矚目著他,「適合聯盟總長的位置。」
他的語氣很輕,卻有著一種非常神奇的,能夠挑出什麼似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深入這一片聲音之中,去細細品味。
未完待續!
星際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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