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繃帶包裹著,所以圖圖爾?卡卡看不清楚自己傷口的模樣,但裸露出來的部分肌膚,就好像是被吸乾了血液一般,肌膚是皺起來的,依附著骨頭,那種感覺就像是皮球被放了氣一樣。他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骨骼的路線,眼神之中能夠勾勒出自己腿上凸出了幾塊骨頭。
說實在話,老人家的皮包骨都沒有圖圖爾?卡卡的那麼噁心,因為身材肥胖的緣故,他的大象腿也不是說笑的,所以他的肌膚會比尋常人的更顯得大一些,蓋在骨頭上有一種小孩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覺。一般比較肥胖的人的骨骼其實比普通人也大不了多少,他們只是脂肪比較多而已。
圖圖爾?卡卡干下來的皮膚直接拖在了床上。屢次三番都無法感受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圖圖爾?卡卡就知道,自己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幾率是廢了。
雖然心中希望自己的情況能夠有點兒好轉,但如果想要重新站起來的話,他往後應該需要一雙機械腿了。
雖然會跟自己的本體不相符,但怎麼說也是一種能夠讓他重新站起來的方式。
圖圖爾?卡卡咬牙切齒,仍舊是無法承受自己竟然遭受到了這種後果。看著越來越令自己煩躁的雙腿,他最終竟是忍無可忍,再度將被子蓋在了腿上。因為力氣有些粗暴,又不太能夠掌握好方向和力度,所以並沒有把自己的雙腿蓋完全,能夠看見還有半截腿是露在外面的。
算是時間過來巡床的醫護人員見圖圖爾?卡卡已經甦醒,便過來查看一下他的情況。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便想著幫他拿一件新的過來給他換下。
圖圖爾?卡卡聽見聲音和些許輕微的動靜,抬頭才看見了巡床的醫護人員。
兩個人對上了視線之後,醫護人員就叮囑了圖圖爾?卡卡一些注意事項。然而,他還停留在自己殘廢了雙腿上的打擊上,所以就怎麼聽得進入對方的叮囑。醫護人員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沒想到就迎來了對方的一陣怒吼,「我的腿怎麼了?」
「這」她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了這位大人的情緒波動失常的原因。
被圖圖爾?卡卡嚇了一跳是一回事。說實在話,一般人都不會接受自己殘廢的事實,雖然之後能夠用機械代替,但不是自己的肌體,用起來總歸是有些突兀的。雖然能夠用別的東西來替代,但圖圖爾?卡卡將永遠無法忘記自己的腿是怎麼沒了的。
她有些畏畏縮縮,但還是實話實說的道:「您的腿嚴重傷到了神經和骨骼,而且,還失血過多,已經不可能再恢復機能的了。」
事實的真相如同一道電閃雷鳴的光,狠狠地把圖圖爾?卡卡劈成了焦炭。因為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明明已經有了預想,但真正需要自己接受的時候,他還是還是會崩潰和精神失常的。
「不、不、不不會的」
看著圖圖爾?卡卡遭受打擊的模樣,醫護人員便慌了起來,似乎是生怕圖圖爾?卡卡會因此受到打擊之後會一蹶不振或者是會想不開似的。
她安慰的道:「這位大人,您別擔心,您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能好轉的。等過了恢復期後,您可以用機械腿代替的。」
雖然她是這樣往好的方向安慰圖圖爾?卡卡的,可人家不領情,仍舊是在情緒失衡之間不斷徘徊,這就讓她有些難搞了。
圖圖爾?卡卡垂首,他肥胖的身體顯得無力和漂浮,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隨風而去般。
他一直都在低聲的念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念咒語呢!
無論對方怎麼輕聲呼喊圖圖爾?卡卡,他都聽不見。
看得出來,應該是打擊太大,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了的緣故。其實,這也是正常的。因為醫院裡面很多跟圖圖爾?卡卡一樣的病症狀患者都是這樣的,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殘缺。雖然之後能夠用機械替代,但無法消彌的痛苦和心理後遺症還是會影響他們的。
畢竟,誰也不希望成為被這個世界孤立的人。雖然都是人,但只要是跟旁人不一樣的地方,都感覺自己好像無法融入這個世界。
醫護人員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勸說圖圖爾?卡卡,便想著他應該是需要時間才能夠接受自己殘缺的事實。見圖圖爾?卡卡肉眼可見的嘴唇乾裂,聲音沙啞,她便過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圖圖爾?卡卡,「大人」她小心翼翼的呼喚了一聲。
圖圖爾?卡卡的內心無法接受自己的殘缺而感到憤怒和煩躁也就算了,身邊還有一個人在念叨著自己,這就令他更顯得煩躁了。
「呼。」
圖圖爾?卡卡深吸一口氣,一股無名氣瘋狂的湧上心頭。他無法接受身邊的人嘮叨,心頭上便湧出一片狂躁。
「你煩不煩?」圖圖爾?卡卡真的是氣憤,他強迫自己乾澀的喉嚨工作,脾氣一旦大,聲音也跟著暴躁起來。因此,怒吼的聲音有點兒像一些叫聲難聽的噪鵑鳥。
旁的聲音就在耳邊,他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把那令自己煩躁的聲音排除出去。
醫護人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見圖圖爾?卡卡那即將落下的動作。
然而,圖圖爾?卡卡的動作還沒有來得及落下,身側就忽然間伸出來令一隻修長的手。
不知道是誰一把抓住了那名醫護人員到手,把人從圖圖爾?卡卡的暴力之中拉開了。
因為動作有些令人猝不及防,所以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人拽後了一兩步,由於後坐力太大,她手裡端著的水散了半杯出來。好在只是溫水,灑在手上也不疼。
意識到自己逃出生天后,她愣是半晌,那顆躁動的心都沒能夠緩和過來。
只不過,圖圖爾?卡卡剛剛那一下要真的是落下來的話,怕是足以將自己一巴掌拍倒下來了。要是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的話,不光自己丟臉,也會影響到旁的病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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