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家園尋拓記 第31章 水反常銀彩生疑 得真相船員吃驚

    在銀彩學語言的時候，飛船傳來的信息顯示，附近城市有大批軍隊在集結，他們乘坐火車、汽車朝這裡進發，乘小火輪順著河向這裡開來。顯然是有人飛報來了怪物的消息。

    過了一天，大批軍隊陸續開到，見來者只有三個人，和這裡的人們相處很好，所傳的妖怪並不可怕。一定是由於這裡國家的上述原因，或許他們認為這些長著奇怪面容和眼睛的人是從遙遠的什麼地方飛來的，他們對船員沒有作任何不友好行為，只是他們也對來人的長相和不用翅膀就會飛的怪物很感興趣，幾個官長圍著萬用車來回觀看，問這是個什麼東西。船員們見他們乘坐的卡車有點兒類似地球上的早期的拖拉機，大小也相當，頭上都有一個煙筒，向上冒著黑煙白汽，司機不多時還要向它裡面加一些什麼東西。從飛船傳來的影像里可以看到，這裡的火車也和當年地球上的蒸汽機車類似，只是車頭很小。而河裡行駛的小火輪，一眼便可看出是蒸汽機船。「這裡是工業化的初級階段！」銀柏說。

    村邊有一條河，較大，很寬，水流平穩。裡面行駛著小火輪和大小船隻。船員們見載著很多貨物的船，吃水卻很淺，那些空載的，更是像漂在水面上。大家想，可能是這裡的東西比較輕的緣故。

    河裡有很多人游泳，不但有大人，少年，還有許多很小的孩子也在河中游來游去。只見一個小孩子從高處一下子就扎入了河中，銀柏一驚，叫起來：「小心！」就要跳下去救人，里捷笑著拉住他說：「別擔心，我們再小的孩子到了河裡也不會淹死的！」只見這裡的人到了河裡，水也只是漫到他們的胸部，而那些在水中游的人則液面幾乎只到腰間。銀柏說：「一定是這裡的人很輕，到了水裡就浮起來了！」里捷說：「這有什麼奇怪的，難道你們那裡不是這個樣子？」銀阿說：「在我們家鄉，敢下到河裡的，必須是會游泳的人，手腳必須不停地扒，不然就會沉到河底去！」里捷說：「那一定是你們的人個子大，身體很重！」

    一些人過河連船也不坐，只見他們把單衣一脫，即是河液深得漫過了頭，手舉著就過去了。這裡也是小孩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船員們見他們成群地在河裡玩捉人的遊戲，抓的人向一個人撲過去，那個人一下子鑽到液下面跑掉了。

    在村子裡，船員見幾個小孩子玩火，把柴垛給點著了，而緊挨著的就是房屋。銀彩一見，驚叫起來：「失火了，快來救火！」其實好幾個人早就看見了，可是他們都不慌不忙，好像沒那回事一樣。里捷也說：「不要緊，剛燒起來！」銀阿說：「還不趁火勢不大，趕緊把它撲滅，再大就困難了！」火苗已經躥得老高了，才見從屋子裡出來一個人，提著一桶水，用一隻瓢舀著水，朝著火上潑了潑，白煙立刻籠罩了柴垛，火一下子就熄滅了。

    船員們見這裡水、陸交通發達，火車在鐵路線上跑，河海里行駛著大小輪船，它們用的都是蒸汽機。不過，船員們發現，這些蒸汽機都不大，特別是火車頭上，一看就知道比起地球上早期的火車頭要小得太多了。宇航員們還發現，大道上跑著汽車樣的客、貨車，用的竟然也是蒸汽發動機，這使船員們很是驚奇，這些蒸汽機都很小，帶的燃料也不多，如果在地球上，也讓汽車用這樣的發動機，恐怕要造成小火車頭了，道路早就被它們軋得不成樣子！村中織布、磨麵等很多機械，用的都是蒸汽機，它們都有小煙筒。銀彩仔細地看了一番說：「蒸汽機怎麼會這么小，竟然能用來造汽車？」只見她看了一陣，深思著什麼。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事，飛快地跑回主人家的灶房裡。

    這裡人也用鍋灶來做飯，和地球人的做法沒有什麼兩樣。起初船員們以為像這樣滿是碳酸氣的地方是不會有火的。實際上，這裡的氧氣很多，含量比地球上的還要稍多一些，地球上二氧化碳雖然很少，但空氣中卻充滿了不支持燃燒的氮氣。

    女主人在燒水的時候，鍋里的水很快就冒著大煙燒開了。銀彩對著那開了的鍋和水看來看去。銀柏說：「這有什麼好看的！」銀彩說：「我看這裡的水為什麼會開的這麼快，燒的柴並不多！」銀柏說：「這有什麼奇怪的？」銀彩說：「要知道這裡的氣壓是我們地球上的近百倍，在這麼大的壓力下，水要燒開，溫度必須要達到300度還要高一些！可不是我們地球上100度就開了。要是這樣，用的時間一定要長，耗費的柴草也要更多！」

    她從缸里舀出來一瓢水，走進萬用車裡，很快就走了出來，臉上露出十分吃驚的神色。她說：「我的天，這河裡流動的『水』，還有那缸里做飯的『水』，可不是我們地球上的水啊，它們是液態二氧化碳！」

    銀阿和銀柏聽了也都大吃一驚，他們看了看屏上的顯示，有些目瞪口呆。銀阿說：「我一直以為，這裡河裡湖裡流的都是和我們地球上一樣的水呢！」銀柏瞪大了眼睛，說：「我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它們看起來和我們江河裡的水一模一樣！」

    銀彩說：「我開始也是這麼認為，可是越來越多的情形使我產生了疑問。這裡的人在河裡不會下沉，船浮得高，起初也沒太大注意。但我見他們的火車是蒸汽機，卻很小，甚至卡車用的也是蒸汽機。要知道，這裡的氣壓有85個大氣壓，在這樣的壓力下，水要想燒開，那溫度可就比地球上要高得多，機車應當更大，燃料應當更多才對。汽車在地球上用的是內燃機，要是用蒸汽機一定大得不能在地上行走，並且樣子嚇人！我見這些『水』一燒就開了，所以斷定，這鍋里的決不會是水，現在證實是二氧化碳！」

    原來，這裡的機械用的媒質是二氧化碳，只需加熱到31度就變成了汽，很容易，用的燃料也很少。這一點和水有很大的不同。「這些人真聰明，」銀彩說，「他們利用它的這一特性發明了蒸汽機。要知道，地球上要把水變成蒸汽，必須把水燒到100度，要燒去很多燃料。在這裡，只需升高不足20度，用不了多少燃料！」船員們看到，在這裡它的應用十分普遍，起初用來織布，磨麵，後來大量用到機器上。

    現在，當船員們知道了這個世界裡流動的不是水，而是二氧化碳液的時候十分吃驚，看到這裡的人拿著碗，大口大口地喝著從河裡挑來的液體二氧化碳的時候，心裡覺得萬分驚駭。雖然他們知道這裡的生物生來就適應了這樣的環境，它們本身也就是從其中產生出來的，但他們從一開始就看慣了地球人喝水，在頭腦中形成了只有喝水才能活下去的習慣，現在看到有人竟把那令人窒息的二氧化碳液喝到肚子裡，不免感到震驚。它們看起來和水一模一樣，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區別。不過他們知道，這要是地球人喝下去那將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銀柏說：「怪不得小孩子都敢下到河裡，這裡的人哪怕不會游泳，到了河裡也沉不了底。液體二氧化碳的密度是水的1.1倍，人在裡面是會漂起來的，即是站著不動也不會沉到液裡面去！」

    不過大家還是對在這個二氧化碳液體海洋的行星上竟然有生物這樣的事大為不解。銀柏說：「在行星上有二氧化碳河湖這倒也沒有什麼奇怪，因為在有大量這種氣體的情況下，它將產生很大的壓力，這種壓力達到85個大氣壓，而溫度又在31度以下，就可以使它成為液體，而這樣的條件，在一些行星是可以達到的。比如在這個行星上，它含有的二氧化碳量，它的大氣厚度，使它地面附近的氣壓超過了這個條件，而行星離恆星又比較遠，它上面的溫度也能夠符合這個條件。我們地球的近鄰金星，它上面的二氧化碳比這裡還要多，達96%，壓力達90個大氣壓，密度是地球上的100倍，比這裡還要高，只是由於它離太陽太近，上面的溫度太高，達到480多度，所以它上面的二氧化碳以氣體存在，如果那裡的溫度在31度以下，那麼這些二氧化碳就會成為液體，金星上面也會是一片二氧化碳的海洋！主要的問題是，在這樣的地方，竟能生長植物，並且誕生了人這樣的智慧動物！」

    銀彩對此卻不以為然，她問銀柏：「我問你，地球上為什麼會有生物，會有人？」「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地球上有水的原因！」銀柏說。「水本身能產生生物？」「當然不是，它是液體，作為一種媒體，有機物能在其中自由遊動，容易相互作用從而生成生命。」「對，」銀彩說，「在液體二氧化碳里其它物質也能夠自由流動，易於結合反應，自然敢能夠形成生命了。除此之外，我想，二氧化碳本身含有的碳元素就是有機物的骨架，生成生命會更有利些，為什麼只有水才會產生生命！」

    小村子裡來了怪異人的消息在這裡真的是長上了翅膀，很快就傳遍了四面八方，傳到了千里之外，人們都在議論紛紛。「他們的眼睛發亮，能一開一合，中間還有個小珠子會咕嚕嚕地來迴轉圈！」「有些象傳說中的妖怪！」「他們本領很大，坐在他們做的不用翅膀的車裡，不費力地飛來飛去，飛得又快又高！」「走，去看看這些怪人！」於是人們飛行幾百里來看船員和不用翅膀會飛的怪物，不少人來自千里之外。

    一時間小村上空人鳥飛舞，各式各樣的翅膀在舞動，好像這裡在進行一場人造翅的飛行展示和比賽。村子及周圍天空黑壓壓的，像一片烏雲，連這裡的太陽也都要被遮住了。村里村外，路上，河邊，凡是有空地的地方都成了來看熱鬧的人的降落地，弄得這裡擁擠不堪。村主事跑來跑去，在空中飛上飛下，嗓子都喊啞了，也擋不住這些飛人們，他求來人看一眼船員和會飛的無翅車後趕快回去。而船員們也決定在弄清一些情形後趕快離開這裡。

    船員們決定到叫「奧德羅格」的城市去，他們順著河一會兒就到了。它僅次於都城，很多重要的國家機構都設在這裡。城裡的房屋多為樓房，由於這裡的人身材低，所以房屋也低，大約兩層抵得上地球上的一層。各種房屋上部都為寬大的平頂，人們就在上面起落。凡是公共的建築上面，像劇院、體育場館、商場上面都有很大的頂台。在一些地方，還專門留有相當大的空地，供人們起落。這樣，人們就可以很方便地到所要到地方而不需乘坐車輛。街道上也有車輛，但那主要只是運送貨物用的。令船員驚奇的是，在人群飛舞的天空中，也無交通指揮，從來沒有人們之間相互碰撞的事兒，這一來是人們飛行技能高明，二來是由於人們可以在不同的空間高度飛行，不像地面上，人車只能在地面上一個平面中擁擠。

    這裡的人早就知道了船員們的消息，很多人曾到過小村莊。現在聽說奇異的外國人到了這裡，遠近的人都爭相觀看，城市的人頓時比平常增加了十倍，一時間上空黑壓壓的，秩序大亂。城市管理部不得不嚴令禁止飛人們入城，為了滿足人們的好奇心，讓他們到城西30基洛（合100多里）的一座山頂上去等著，他們讓船員每天一次地到那裡去讓人們飽眼福。這一措施果然有效，當船員們中午到那裡時，只見長長的山頂山坡都站滿了人，據說有的清晨就在這裡等了。船員們沿著山腰近近地飛過人群，露出頭伸出手向人們打招呼，一些看過的人又從後面跟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