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蘇朝期也當仁不讓,她蹲下身摸了摸脈,又扯開人的衣服看了眼,眉頭緊皺。
「怎麼?」蘇朝柳看她臉色不對立即問她,「情況不好。」
蘇朝期簡短地說道:「失血。」
失血過多,這是可以一眼看出來的,蘇朝期只是碰了下衣服就是一手的血。
「那怎麼辦?」
蘇朝期不回答,只是抽出了自己的針示意給蘇朝柳看。
蘇朝柳會意,針灸止血,有用,但不完全有用,在這個情況下也只能說聊勝於無。
但在這個環境下肯定沒辦法操作的,必須進行轉移,畢竟十分鐘也快到了。
姐妹兩人一人一邊撐起了這個人的胳膊,迅速地往剛剛那個的停車場走。
燕鐵衣把自己的飛行器給了蘇朝柳用,她很快找到飛行器停放的位置然後把人丟進了後座,隨即蘇朝期也鑽進了後座,蘇朝柳則坐到了駕駛位。
她們沒有別的地方去,只能先回民宿。
希望喬知言和喬父喬母不要被她們嚇到。
燕鐵衣的飛行器十分有他的風格,粗獷大氣,後排空間很大,足以讓一個人平躺。
蘇朝期在空間鈕里拿出了剪刀,剪開了這人的衣服,露出衣服底下緊實的肌肉還有傷口。
看傷口的痕跡,是近距離格鬥冷兵器留下的傷痕,需要先處理了傷再談止血的事。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人,竟然讓燕鐵衣專門讓她們大費周章地運送出去。
當然,這種事不能問,想要活得久,就要學會裝聾作啞,至少在自己無權無勢的時候要這樣做。
把人脫得只剩貼身衣物後蘇朝期嫌惡地把沾滿血的衣物塞進一個袋子裡,打算丟在角落裡眼不見為淨。
她不是做臨床醫學的,學的中醫也更偏養生的方向,實在是不太習慣這麼血肉模糊的畫面。
沒有乾淨的布,只能用紙巾把這人身上的血清理乾淨。
臉上的血也順手擦了,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
蘇朝柳抽空看了眼後座,挑了挑眉:「喲嚯,長得還挺不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聽著這個形容,蘇朝期很無語:「人不長這樣還長什麼樣。」
但客觀來說蘇朝柳說的確實沒錯,這人在大眾審美上來說確實不錯,不過嘛,蘇朝期心如止水,一點不為美色所動。
在蘇朝期眼裡,這不是美色,而是麻煩,也是機緣。
是她們的麻煩,但卻是和燕鐵衣的機緣。
光是擦乾淨這人身上的血就花光了蘇朝期手上所有的紙巾,可見這人出血量之大。
然後下一步就是消毒包紮,幸好蘇朝柳的空間鈕里有消毒用的藥物以及紗布,不然蘇朝期還得頭疼。
蘇朝期嘆了一口氣:「回去又要補充這些藥物了。」
星際的其他人更流行的是用小型家用治療儀,用能源石作為能量來源進行驅動,平時的小傷用治療儀照射一下就好,疤都不會留下。
但蘇朝柳和蘇朝期都嫌貴,買不起,還沒成年的時候可以有免費的醫療資源,成年了可就沒有,因此她們決定小傷就採用原始的手段。
這也是蘇朝柳空間鈕里有藥物和紗布的原因,委託了化學系的人做的,收費很便宜,畢竟她們要的東西,在星際,技術難度很低。
但消毒水擦在傷口上也並不好受,這人哪怕昏迷了也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
「放輕鬆,」蘇朝期不得不拿出自己面對客戶的耐性來,「不疼不疼的。」
繃這麼緊,等下針灸根本沒法做好不好。
昏迷的人掀開了眼皮,似乎是看了蘇朝期一眼,不過蘇朝期沒當回事,他這種情況哪怕醒了也是昏沉的,無意識的。
不知道是不是蘇朝期的安撫有了效果,那人的肌肉居然還真的漸漸鬆弛了下來。
蘇朝期殺完毒又用紗布包紮完,準備開始針灸。
她也很久沒有給人針灸過了,捏著針她先深呼吸一口氣,纖長的手指在人的背部滑過,找准了穴位後快狠准地扎了下去。
不多時他身上已經扎了一排的針。
不知道是這個人身體素質太好還是針灸效果太好,等拔針的時候,蘇朝期觀察著傷口的出血情況似乎有所減緩。
「好點了,但是想要快點好恐怕還需要有藥。」
要麼有藥,要麼有治療艙,否則這麼重的傷勢,想要自然痊癒,太難了。
蘇朝柳想了想:「我看安全線以外有不少的草藥,我明天采點回來?」
「不急,」蘇朝期搖頭,「等少將的消息吧,這人是個燙手山芋,少將也不可能丟在這裡不管,如果少將需要我們再去想辦法搞藥。」
這個忙既然幫了,就要把利益最大化,她們一聲不吭去把藥采了,那這個藥就顯得十分的廉價,而如果是燕鐵衣委託她們去采的,那就不一樣了。
由於人昏迷,蘇朝期一點沒有遮掩地就把心中打算說出來。
「七七,」蘇朝柳嘆氣,「這是個人,不是個工具。」
蘇朝期極為冷淡地說道:「都是一樣的。」
反正都是要被她利用的。
當然,蘇朝柳也沒有反對蘇朝期的意見,畢竟一個陌生人和蘇朝期,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出來。
回民宿的期間越銘也給她們發了信息,問她們現在在哪裡,是否已經離開了會所。
蘇朝期給他回信息:「別擔心,我們已經從會所出來了。」
越銘問她是否方便進行通訊。
蘇朝期看了眼人事不知的昏迷的人,想了想還是允許了。
越銘通訊就立即撥了過來:「楊少在去星港的路上,等一下他們搭乘最近的一班星艦離開,飛行器留給我使用。」
這是還要回民宿的意思了,想來也是擔心她們。
蘇朝期並不想要他回來,跟喬知言解釋就已經夠麻煩了,還要再算一個他。
「你跟他們走,」蘇朝期淡淡地吩咐道,「別回來了,你的東西我會收拾好到時候快遞給你的。」
「可是」
蘇朝期加重了語氣:「沒有可是。」
越銘當即就慫了:「行,我知道了。」
掛了和越銘的通訊後,蘇朝期又撥給了喬知言:「學長,我們還有大概二十分鐘到民宿,麻煩給我們準備一個能運送人的運載工具,以及不要讓伯父伯母從房間出來。」
面對蘇朝期的交代,喬知言應得很爽快,但不免也一頭霧水:「發生什麼事了,你們要做什麼?」
這一聽就知道還不知道會所出事了。
當然,這也不意外,為了避免恐慌,附屬星球應該是進行了言論的管制,只要星網上社交媒體平台沒有發布這些事的內容,僅僅是口耳相傳是很難把事情在短時間裡擴散的。
「我們沒出什麼事,」蘇朝期含糊地說道,她沒打算在通訊里跟喬知言說這事,「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等她們到達民宿的時候,喬知言已經推著一個輪椅在等著她們了。
果然,喬知言做事還是穩妥的、令人放心的。
蘇朝柳先下了飛行器,喬知言順口地問道:「這飛行器哪來的,租的?」
一般來說,叫車是有司機的,讓他們自己開車,租的可能性更大。
蘇朝柳想了想,還是把這飛行器的來歷如實告知:「燕鐵衣少將借我的。」
燕鐵衣說不準是要過來的,還是先給喬知言打一個預防針吧,免得到時候燕鐵衣把車開走了還要再解釋一遍。
喬知言被深深地震驚了,但隨即他又很快找了理由:「真不愧是蘇朝柳學妹,才大一就得到了燕少將的青眼。」
不情況不是這樣的,但解釋也太難進行解釋了,蘇朝柳嘆了口氣,走到了飛行器的後排,跟蘇朝期協力把昏迷的人扶了下來放到輪椅上。
喬知言目瞪口呆地看著。
他剛剛是模糊地看著後排有兩個人影,他沒當回事,畢竟就是三個人一起出去的,三個人一起回來也很正常,但是誰能想到,回來的不是越銘,而是他根本不認識的一個人。
而且這人是昏迷的,臉色白的就跟紙一樣,除了貼身衣物什麼都沒穿,裹著的繃帶還微微滲血。
只要人不瞎就能看得出來有問題好不好。
喬知言伸手攔住了她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硬,又緩和了下來補充道:「抱歉,你們也知道,我們家的民宿是剛剛重新開業的」
他們家把所有的錢都投進這間民宿的重新開張里了,一點小風小浪就能讓民宿關門大吉,承受不了一點風險。
這個事確實要跟喬知言說清楚,蘇朝柳開口道:「你放心,這都是燕少將的命令,有什麼燕少將一力承擔。」
雖然燕鐵衣不在這裡,但是蘇朝柳已經把鍋給他分配好了。
喬知言依然有點猶豫,蘇朝柳加大承諾的分量:「明天我就讓燕少將來把這人帶走,越快越好。」
第一軍校的人,到底是對燕鐵衣有著一份盲目的崇拜和信任的,喬知言在短暫地思索後終究還是放了行:「好,我信你們,但也只能留著這人到明天。」
蘇朝柳毫不猶豫地答應:「你放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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