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先餵飽了烏龜,然後再給自己覓食。
吃飽喝足後,兩隻異獸又相互依偎著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受諸葛檸檸話語的影響,蘇朝柳也硬生生看出了幾分恩恩愛愛來。
她打了一個寒顫,揮去腦袋裡奇奇怪怪的想法:「隊長,接下來怎麼做。」
燕寒光下了指令:「射擊。」
蘇朝柳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槍,瞄準了盤著的水蛇,利落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射出的一瞬,蘇朝柳便暗道不好。
偏了。
在水裡不比在陸地,水裡的阻力、光的折射都與在陸地上時不同,雖然她瞄準了水蛇,但是恐怕射不中它。
果然她射中的是水蛇靠著的那塊大石頭,碎石崩裂,水蛇受驚,呲溜地直接往河床里鑽。
這還是一條能鑽洞的蛇?
燕寒光厲聲提醒:「小心腳下!」
來不及思考,蘇朝柳立即往上一躍,堪堪避過水蛇的偷襲。
一擊不成,水蛇縮回了它鑽出的洞裡,從泥沙的痕跡來看,它又回到了烏龜的身邊,但它只是從泥沙里探了個頭,身體全在河床里,被烏龜用身體掩蓋的嚴嚴實實。
蘇朝柳對烏龜射了幾槍。
龜殼厚重又嚴實,子彈射上去龜殼毫髮無損,青苔倒是刮落不少。
燕寒光的聲音繼續傳來:「能不能用子彈把信物從龜背上射下來?」
這活難度有點高,蘇朝柳比劃了一下:「不行,我辦不到。」
她不是怕自己射不准,而是怕自己射太准,直接命中信物,子彈沒長眼睛也沒長腦子,直接把信物打壞了他們上哪再找一個去。
燕寒光想要的效果是通過擦邊,帶動水流,把信物卷下來,但是這個難度實在太高,何遠之可能做得到,蘇朝柳沒那個信心。
水蛇朝蘇朝柳張了張嘴,露出自己尖銳的兩顆不帶毒的尖牙,似在嘲笑她的白費功夫。
蘇朝柳看懂了,這玄武使用的就是王八戰略,龜縮在一個地方抵死不動,仗著龜殼子彈都打不穿,一般異獸更打不動,水蛇又會鑽地,出擊讓人防不勝防,兩個異獸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它們也活的滋滋潤潤的。
然而它們不允許任何有威脅的生物接近它們。
「先上來吧,」燕寒光說道,「我們再討論下戰術。」
蘇朝柳便往上浮,水蛇一雙眼睛盯著蘇朝柳消失,才慢慢地爬出來。
它那點腦容量,想破頭了都想不明白,這天是什麼日子,對它們有威脅的東西來了一波又一波。
蘇朝柳爬上了岸,坐在地上調節氣息:「有點難辦。」
畢竟他們跟異獸語言不通,沒辦法告訴它們,他們只要龜背上的一小塊外來物,根本不會傷害它們。
燕寒光說道:「要控制住蛇。」
「怎麼控制?」蘇朝柳攤了攤手,「那條水蛇是三級的異獸,在水裡,我和檸檸就被限制了一大半,根本沒法發揮全力,除非你下去纏鬥住它,我趁亂取信物。」
這確實是最穩妥的辦法,其他隊伍估計也是這般做的,最強的那個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自然負責衝鋒陷陣。
但是他們這個隊伍,燕寒光並不輕易出手,聽到蘇朝柳的話也只是挑眉一問:「要我出手?」
蘇朝柳卻低頭思索了一會:「感覺沒那麼容易,剛剛那個小隊有四個人,就算要留下一個人在水面上作為策應,三個人在水下,兩個人纏住水蛇,第三個人在這個時候完全有能力去拿信物,但是他們還是沒拿到。」
她總感覺,那隻烏龜,不僅僅是起到防禦作用那麼簡單。
但她也沒有測試出來那隻烏龜還有什麼能力。
諸葛檸檸提出一個看法:「有沒有可能是那個隊伍太弱了的緣故?」
蘇朝柳搖頭:「比賽到了這個時間段,不要小瞧任何一個隊伍,特別是他們的隊伍成員還是完整的。」
她從來不低估任何一個人,看看他們隊伍,都少了一個人呢。
「你想怎麼做?」燕寒光直接問道,「再下水嗎?我下去?」
「當然要下,」蘇朝柳點頭,「我和你下,思思一起,但不要靠近,拿攝像頭把所有的情況拍下來。」
她剛剛身在局中,很多細節未必看得清楚,攝像頭能夠拍攝到的部分也有限,所以還是要一個人在遠離戰局的地方進行記錄,他們才好看清。
但是盛思思卻被這個點名點懵了:「我,我也要下去?」
「對,」蘇朝柳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肯定道,「我們現在確實需要你。」
需要這個詞,比任何的承諾都有效。
有利用價值就意味著她是安全的,不會被輕易丟棄的。
她想儘可能地在這場比賽中留的更久一些。
所以她很快就答應了蘇朝柳的要求,換上了潛水服,帶上了氧氣瓶。
諸葛檸檸在岸上,手中扯著三根安全繩,保護下水三個人的安全。
蘇朝柳和燕寒光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然後同時跳入水中,往河底游去。
「就是那裡,」蘇朝柳指了那兩隻異獸給燕寒光看,「我們先嘗試一次?」
燕寒光沒有異議,一刀斬出。
刀光破開河水,直奔水蛇的蛇頭而去,看架勢,應該是要直接砍掉水蛇的頭。
結果水蛇往烏龜肚子底下一鑽,把烏龜用身體頂了起來,刀光就直接劈了烏龜殼上。
龜殼毫髮無損,烏龜甚至連腦袋都懶得探出來看一眼。
但燕寒光已經在倏然間逼近到只剩一步之遙的距離,只要再上前一步,就可以觸碰到那龜背上的信物。
就在這時,水蛇猛然從泥沙里,如同旱地拔蔥一般躥了出來,橫亘在了燕寒光的去路上。
燕寒光略停,然後側開身體,從背後而來的一截長棍就敲在了蛇頭上。
異獸的智商確實不高,不過是一出簡單的聲東擊西就給他們得手了。
水蛇也被這一敲敲得有點發懵,就在它的動作停滯間,燕寒光從它身邊擦過,繼續剛才的動作。
然而一種直覺直接衝上了燕寒光的腦門,這種直覺讓他立即縮手後退。
戰場上的直覺往往能救命,燕寒光看著猛然從殼裡躥出來的烏龜腦袋,心知剛剛要不是他手縮的快,恐怕就要被咬住了,烏龜咬人向來是不鬆口的。
而他也在眼角餘光里看見水蛇沿著蘇朝柳的棍子就要爬上去,便立即支援了蘇朝柳。
蘇朝柳甩了甩棍子:「這可真是打蛇隨棍上。」
燕寒光淡淡地問道:「在水中使用長棍不費力嗎?」
水裡的阻力讓長棍揮舞起來會十分的吃力。
蘇朝柳表示沒有辦法:「我沒有其他更熟稔的兵器。」
如果是在陸地上,長棍再加上手槍的射擊壓制,足夠她應付絕大部分戰鬥需要,在水下戰鬥確實是超出她預計。
「回去加練。」話音一落,燕寒光又再度衝上前。
說的倒是輕鬆,掌握一門兵器的使用辦法,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完成任務才是他們的目前的目的。
但這兩隻異獸難纏的讓人無從下手突破,他們愣是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被極限阻攔在了一步之外。
他們也想過繞後,但是水蛇的尾巴和烏龜的尾巴緊相連,蛇尾通過拉拽,輕鬆地就改變烏龜的面向,就像一隻靈活的悠悠球,所以根本行不通。
難怪前面那一隊人走了,估計是放棄了這一個信物,怕再不走,另外一個地點的信物也拿不到了。
「放棄嗎?」燕寒光轉頭問她。
幾乎是不需要思考,蘇朝柳立即回答:「不放棄,我們已經錯失一個信物了,思思那邊也不能保證那個信物不是重複的,所以眼前的這樣信物我們必須拿到。」
燕寒光點頭,他的想法和蘇朝柳是一樣的,他剛才只怕蘇朝柳想放棄。
但現在嘗試也做的足夠多了,所以還是「先上去想辦法吧。」
蘇朝柳也累的不行,她點了點頭便往湖面游去。
諸葛檸檸把他們拉上了岸:「辛苦了。」
「辛苦也沒用,」蘇朝柳爬上岸喘著粗氣,「根本沒達成目的。」
所以他們也只是白辛苦而已。
「話也不是這麼說,」燕寒光雖然也微微喘著,但是狀態要比蘇朝柳好上不少,「還是發現了點東西。」
諸葛檸檸精神一振,立即追問:「發現了什麼?」
燕寒光沒好氣地說道:「自己去看視頻,要是看不出來今天晚上守夜你一個人包圓。」
這個威脅太可怕,諸葛檸檸一個寒顫,立即忙不迭仔細看視頻。
蘇朝柳和燕寒光就趁這個時候換掉潛水服。
別看諸葛檸檸平時總是傻的沒眼看,但她的戰鬥直覺是燕寒光都比不過的,那是她的天賦,所以她很快就看出來了不對勁。
但看出不對勁和說得出來,又是兩碼事。
諸葛檸檸比劃了半天:「這條蛇,明明可以從四點鐘位置進攻,二哥都留了好大一塊破綻給它,它偏要繞到十點鐘位置,就好像好像」
她好像不出來。
蘇朝柳接了她的話:「就好像是在保護什麼東西。」
諸葛檸檸猛然一拍手:「對對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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