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特情人的案子遲遲沒有告破,國際刑警組織受到了很大壓力。不要以為這些國際組織就是公平正義的象徵,其實它們都是民間組織,資金大多數來自社會各界的捐款,一般是有錢有勢的豪門巨賈——拿誰的錢,替誰辦事,也是應有之義。
威爾在受到上司訓斥的時候,克里斯汀正在塔拉星與一位航運公司家的公子相親。作為一家大型能源集團的繼承人,即便是第N順位,也是時刻受到追捧的。即便男方極力表現出精英階層的能力和教養,克里斯汀卻拿出了對待嫌疑人的態度想方設法找出對方隱藏的惡習,比如——極度混亂的私生活。
克里斯汀一邊幻想著該用怎樣炫酷地姿態將證據丟到那個紈絝子弟的臉上,一邊進了對方的別墅。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與她擦肩而過,即便臉上的面具也難掩他的動人風姿。對方沖她點點頭,勾起一絲微笑,從容地鑽進飛行器。
克里斯汀呆呆地望著,直到飛行器消失在了天邊,臉色有些發紅。她心神恍惚地推開房門,就見到自己要找的人已經躺在了地上,身邊是一朵火紅的玫瑰,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克里斯汀仿佛被冷水從頭頂澆到腳跟,渾身發抖地靠著牆壁滑到了地上,她知道自己剛剛從死神的手上逃過一劫。
雖然威爾和組員們很快趕到,但克里斯汀的精神狀態還是不太好,比如夜裡經常做些驚悚卻香艷的夢。每當夢中人即將摘下面具的時候,她總會驟然驚醒。為了放鬆心情,她請假去聽了場齊瑄的演奏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齊瑄和克里特情人的身形非常相近。所以演出結束後,她悄悄跟著齊瑄的飛行器,來到一處山間的別墅,正要悄悄潛入,卻被梁旭從身後一槍射中。
齊瑄從別墅中出來,見到克里斯汀的屍體,皺了皺眉,與梁旭對望了一眼,卻終究沒有說什麼。兩人連夜飛向了最後一站,克里特星。
克里斯汀失聯一天之後,威爾才根據通訊器的定位系統找到了她的屍體。大家都很自責,明明知道她是唯一的目擊者卻沒有保護好她。山間的別墅里果然發生了命案,大家推測,在意外的刺激下,兇手已經打破了舊規則,他的行動會很快升級,變得更加危險。
但在這時,威爾卻不見了。原來他在克里斯汀的衣兜里翻出了一張已經使用過的演奏會門票,時間正是她死前幾個小時。他這才想到,齊瑄之前竟然就在這個星球開演奏會。前些年,他經常在他演出前送一束克里特玫瑰到後台,但隨著工作越來越繁忙,他漸漸無暇關心每次演出的時間和地點,送花的任務就全權委託給了花店。
不過現在,他卻緊張地在瀏覽著齊瑄官網上關於此次巡迴演奏會的宣傳,他多麼希望自己的猜測的錯誤的。然而,事與願違。所有的發生案件的星球,在案發前後,都舉行過齊瑄的演出。
巧合?一次兩次可能是,十四次呢?他可以安慰自己,或許是他公司里的某個員工。但他知道這只是自欺欺人,不論是側寫,還是那些玫瑰的暗示,指向的都是齊瑄本人。
「如果那時候你仍然抱著今天這樣的想法……」威爾突然想起那天見面時,齊瑄的欲言又止。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根本分不清自己現在的想法是什麼,但他仍然記得自己答應過——去找他,不論發生什麼。
克里特星是這場主題為「死亡與新生」的巡迴演奏會的終點站。為什麼選這裡?官方的解釋是,齊瑄少時在這裡生活過,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一切在這裡開始,自然要在這裡結束。不過威爾卻知道,這裡開啟的是什麼,而齊瑄想終結的又是什麼。
威爾到達克里特星的時候,遠遠地望見金色大廳中不斷湧出的人群,每個人都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報道上經常說齊瑄的琴聲是天籟,是淨世之音。他原本也是如此認為,現在看來,光與影果然不可能獨立存在。這裡是光的國度,但他知道在哪裡能見到他想見的真實。他回到了孤兒院的舊址,他知道齊瑄一定會來。
齊瑄果然來了,仍舊穿著演出時的白色燕尾服,沐浴著星光,仿佛從天國降臨凡間的精靈。他並不意外見到威爾,或者說,他放任了那些線索,就是期待著威爾找到這裡。
威爾望著他,心情忽然平靜下來,就如同第一次見面那般。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來到這裡,不是為了什麼虛幻的正義,無聊的職責,該死的自尊,而僅僅是為了這個人,他想知道,自己心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會這樣?」他聽見自己發問,並不是控訴,只是單純的疑惑。
「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齊瑄越過他,踏進盛放的玫瑰叢中,「你總是喜歡自欺欺人,而選擇忽略近在咫尺的真實。」
「什麼樣的真實?」
「真的不記得嗎?這裡發生的事情。」
威爾瞳孔微縮,腦海中恍惚浮現一些畫面。當時他推開院長臥室的門,見到的不是院長對著齊瑄為所欲為,而是院長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把水果刀正握在齊瑄的手裡。
「我不是你的天使。」齊瑄淡漠地望著他。
你是我的神主……威爾自嘲地搖搖頭,「原來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一直在依賴你。」渴求著你的關心,你的認同,你的眼中我的存在。
「誰真正無辜?誰又真正自由?」齊瑄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在問對方。
「至少,我們還有選擇的權利。」威爾掏出手槍,對準了齊瑄。
「這是你的選擇?」齊瑄一動未動。
「不,是你的願望。」威爾扣動了扳機。
齊瑄淡淡一笑,緩緩向後倒去。鮮血從胸前噴涌而出,濺在火紅的花瓣上,刺眼的濃艷。
威爾垂下手臂,只覺自己的靈魂也隨之而去,剩下的只是名為「威爾」的行屍走肉。但他卻並不後悔,自由總要付出代價,或者生命,或者靈魂。
威爾身後,梁旭緩緩地舉槍,瞄準了威爾。
畫面戛然而止,隨後就是片尾字幕。觀眾們熱烈地鼓掌,各位演員和主創陸續登台鞠躬致謝。
喬淑雅和卡爾並沒有旁聽之後的答記者問,直接到燭光酒吧開了一個包間。
「卡爾,酷愛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大仇得報,大願得償的?」喬淑雅眼裡閃動著八卦的光輝。
「行業機密。」卡爾才不想滿足她的惡趣味。
「切……」喬淑雅鄙視之,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詐屍是怎麼回事?」其實她的最想知道的也是這個。
卡爾皺皺眉,似乎很不想提起這個話題,不過還是回答了,「12年前那次綁架,你現在知道,是我的姑姑和叔叔,聯合了天空集團做的。當然他們壓根就沒想讓我們活著回去。最終我逃出來了,戴維他……是為了我死的。不過那天我們兩個交換了身份,他們以為我是戴維,死了的是卡爾。於是我回去,一直就用了戴維的身份。不只是戴維更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更是我的一種自欺欺人吧,就好像,他仍舊開心地活著一樣。」
喬淑雅見他心情低落,有些後悔,正想岔開說點別的,就聽卡爾很快恢復了平靜,「不過祖父自從知道了我其實是卡爾,就開始擔憂羅德萊斯家族會不會斷了傳承。」
喬淑雅不由一愣,這是什麼邏輯?
卡爾不滿中帶著些許困惑,「為什麼他總覺得我會沒人要?我覺得自己還挺受歡迎的。」
挺受男性歡迎的……
「還說我的性格不好,難道非要像那些腐朽的貴族一樣虛偽做作?」
莫名躺槍的趕腳……
「看著吧,明天早上的頭條肯定是羅德萊斯家的繼承人和准媳婦。」
等等,「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還會有別人嗎?祖父巴不得把我身邊出現的所有女性都打上我的標籤,這樣別人想搶也要費些心思。」
「還真有先見之明……不對!你們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難道你希望明天的頭條是『不明碧池抱上羅德萊斯金大腿』之類的?」
這樣自嘲真的好嗎?「你從給送禮服開始就是在算計我吧……」
卡爾絲毫不以為恥,反而有些得意,「這是雙贏的結果。我有你做擋箭牌,祖父就不會給我安排相親。你有寰宇做後盾,電影拍得再爛也會刷出十星好評。」
為什麼一點都不高興,「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所以就這麼說定了。」
喬淑雅無力的點點頭,雖然潛意識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到底是忘了什麼呢?
第二天的娛樂版果然鋪天蓋地都是「卡爾·羅德萊斯和他的神秘女友高調亮相《玫瑰情人》首映式」之類的報道,喬淑雅也終於想起來她忽略的關鍵是什麼了。
香克斯翻著一條條娛樂新聞,從皺眉,到板起臉,再到凶光畢露,最後冷笑著拿起通訊器播了個號碼。
光屏對面很快出現了一位身穿聯盟軍服的英俊軍官,身後的背景是聯盟特別行政區光明星的榮耀軍港。對方雖然才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軍銜卻不低,竟然是少將。而聯盟軍中如此年輕的少將只有一位——勞倫斯·約瑟。
*
PS:莫名其妙的就意識流了,不要問作者菌寫的是什麼,作者菌也不知道。好吧,其實計劃中只是想寫一個警匪相愛相殺最終正義戰勝邪惡的故事,但後來覺得這個主題不夠炫酷,於是就唯心起來了,自由啊,靈魂啊,罪惡啊,隨便怎麼理解吧。當然有一些細節和背景是有設定的,但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不想水字數了,反正也不是主角的電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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