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文化大使 第19章 改行的竹馬
《古劍奇譚》的宣傳有條不紊，自從高薪聘請了幾個專業人才之後，喬淑雅更是當起了甩手掌柜。作為一個安靜的技術宅，她對於商場上那些爾虞我詐完全是七竅通了六竅，所以明智地選擇了讓專業的來。
其實喬淑雅對自己這個娛樂公司的盈利沒有太大要求，只把它當做文化輸出的一個陣地，並不是為了賺錢。想賺錢，她有的是辦法，比如廢品回收——這才是她現在的主營業務。她對於回收商的生活狀態相當滿意，不僅能夠搞到各種各樣的原料滿足她稀奇古怪的創造欲，而且絕對自由——想開張開張，想打烊打烊。
不過隱患也是有的，就算回收商的陣營是絕對中立，架不住有人不守規矩，殺人越貨偶爾還是會遇到的。所以，廢品回收是個「短平快」工程，講求快進快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之前說過，天蠍星是一個線下交易平台，交易完成，雙方就各回各家。對於這些活躍在陰影中的職業者來說，老巢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它可以是一艘戰艦，或者一個空間港，甚至是一座移動要塞。
由此觀之，它需要滿足幾個要求。首先，它要具備可移動性，總是待在固定的地方遲早會暴露，被連窩端了也是咎由自取。其次，它要具備強大的武裝，不論攻擊還是防禦。最後，它要具備足夠的空間，包括生活空間、戰鬥空間和存儲空間。當然老巢也不是越大越好，太大不僅影響移動性，而且萬一有意外損失會更大，所以狡兔三窟也不失為一個聰明的選擇。
大型的海盜團經常將小行星掏空作為據點，如果怕它撞上別的星球，可以安裝一些大功率的推進器，用來改變運行軌跡。百年戰爭期間，聯盟和帝國在前線布置了大量的移動要塞，通體由特種合金製成，防禦極強，渾身布滿重型武器，內部裝載機甲和戰艦，當然也有休閒娛樂場所，甚至還有提供食材的快速繁育室，通過生物工程的手段獲取植物和動物組織——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總比營養液強。
喬淑雅的理想就是擁有這樣一座移動要塞，雖然它不論在帝國還是聯盟都被列為戰略武器和核心機密，但在星網的光輝籠罩下，一切機密對她而言都不是機密。而且宇宙中有一種很神奇的職業，叫做走私販，他們能夠通過各種渠道獲取那些常人看來絕無可能得到的東西。就算現役的移動要塞難搞，報廢的總可以淘換些。
所以，就算有人說通緝榜前十的海盜團都有移動要塞，也不要太吃驚，雖然事實上並沒有那麼誇張。不過紅髮海盜團肯定是有的，而且近乎聯盟現役的水平，要不怎麼總有小道消息說香克斯是聯盟的臥底呢？這何止是臥底待遇，簡直是約瑟上將的親兒子了！不得不說真相帝總在民間。
當然香克斯是絕對不肯接受這種「誹謗」的，他堅稱自己是白手起家的代表，**絲逆襲的典型。這樣說也不算錯，即便曾經被譽為聯盟的新一代戰神，他攢下這偌大的家業也耗費了近十年的心血。這樣看來，喬淑雅的理想至少幾年內還難以實現。何況她可不想屈就破爛的二手房，自然想要一座嶄新的豪華宮殿——就算她還是帝國的公主殿下，也沒這特權啊。所以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雖然難度堪比在原始社會建立工業體系，但身為技術宅，享受的不就是這個創造的過程嗎？
於是，在那個遙遠的未來到來之前，喬淑雅還是只能開著魯濱遜號在宇宙中流浪——托財大氣粗的寰宇集團的福，卡爾把這艘船送給了她，附贈僕從一名。從男主人換成了女主人，傑克自然只有更滿意——雖然表現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順利地完成了十來次交易，喬淑雅成功地把「魯濱遜回收站」升為一星級店鋪，顧客多了一些，還有了一兩個回頭客，簡直沒有更舒心——直到杜浩寧一鳴驚人。
天空集團的權利鬥爭在經過了近一個月的發酵之後，終於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杜卓成的長子杜浩宸能力平庸，但正統性強，次子杜浩容才華出眾，又執掌大權，長女杜雁玲城府深沉，夫家也很有背景。結果次子聯合了長女幹掉了長子，又反手捅了盟友一刀，卻在志得意滿之時，冷不防被老么一鍋燴了。
杜浩寧，杜家最著名的紈絝子弟，常年活躍於各大媒體的娛樂版，為人們茶餘飯後提供了不少談資。然而就是這樣一位被輿論定義為「有錢任性」的二世祖，卻讓大家深刻地體會了一番什麼叫「韜光養晦」「扮豬吃虎」。相信卡爾一定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決意，一個對家族懷有最深沉的愛與恨的浪子，究竟可以決絕到何等地步。
有視頻為證，時值杜浩容登基，額，召開股東大會，只見一台金紅色的機甲風馳電掣地突破了重重防禦，將刺耳的警報甩在身後，直接衝到天空集團的總部，一通狂轟濫炸之後揚長而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以為杜浩容就這樣死了嗎？事實證明，天空總部的安保措施還是很完善的，就算被人給單刷了，地下安全屋還是很給力地發揮了應有的效用。而只要最終BOSS沒被推倒，這個副本就不算通關。
你以為杜浩容就這樣逃過一劫嗎？太甜了！機甲看起來聲勢浩大，奪人眼球，但並不適合精確打擊以人為單位的微小目標——人家是打戰艦用的。所以它其實只是個幌子，真正的殺招一直潛伏在他身邊，就是他的親衛隊長伍禕。
伍家原本也擁有好幾家效益不錯的企業，奈何被眼紅的人下了套子，不僅家業被奪，而且遭到追殺——典型自由區叢林法則。當時伍禕身受重傷，杜浩容正巧路過就救了他，還順手幫他報了仇。所以十年來伍禕一直兢兢業業，忠心耿耿，幫他躲過了不少明槍暗箭，也深受信重。即便如此，伍禕還是親手殺了杜浩容。這也讓不少家族掌門人心中凜然，用詭異的目光暗中打量著自家的親衛隊長。
這件事告訴大家什麼呢？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非也，因為伍禕從頭到尾都不是杜浩容的人，而是杜浩寧派去的臥底，所以無所謂背叛。當他以親衛隊長的身份行走在杜浩寧身邊時，人們不禁悚然一驚，方才意識到，十年前的杜浩寧其實只有十五歲。
他當時布下這手暗棋，是有意還是無意？是否還有其他的棋子尚未動用？他既然有如此的心機和能力，又為何放浪形骸了這麼多年？這些事，旁人自然無從知曉。但人們望向他的目光，終於不再是輕視，而是充滿了忌憚。從此之後，他不再有權利隨心所欲，一言一行都會被人拿著放大鏡審視、解讀。也不知他心中是否有過些微的後悔。
其實像這種頂級豪門，即便爭奪遺產，也很少會鬧到兵戎相見的地步，所謂「兄弟鬩於牆，外御其侮」，誰都不想被外人鑽了空子——除非你有信心在別人反應過來之前定鼎江山，坐穩掌門之位。
杜浩寧就有這樣的自信，當然代價也很巨大。為了讓那些公司高層不再有搖擺的餘地，他殺了所有成年的杜家直系。為了穩定人心，他宣布了自己與縱橫集團的九小姐凌霜的聯姻。
縱橫集團橫跨能源、航運、通信等領域，比起天空集團只大不小。但縱橫對這門婚事卻並無不滿，甚至很積極，因為凌霜在上層圈子裡是個出了名的問題少女。嗑·藥，紋身，私生活混亂，玩搖滾……凌家一直想把她嫁出去禍害別家，可是同一個層次的家族誰敢讓這樣的媳婦進門？低嫁又覺得丟不起那個人——好在杜浩寧接了盤。
紈絝子弟和問題少女，也算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了。雙方還都怕對方反悔，這婚事剛敲定就開始籌備婚禮了。
婚禮定在10月20日，地點是星網上的天外天大酒店，卡爾和喬淑雅也受邀前往。婚禮很順利，沒有人搶親，也沒有人踢館，沒有人說「我不願意」，也沒有人說「我反對」。新郎很帥，新娘很靚，一個心不在焉，一個無喜無悲。
這就是聯姻，世家豪門的子弟早晚都要過這一關。有的得償所願，有的先婚後愛，有的貌合神離，有的相敬如賓，有的相看兩厭。然而很少有人拒絕這種命運，影視劇中經常出現的逃婚戲碼，現實中反而很少見。
貴族何以稱為貴族？因為金錢，權利，血脈，歷史，教養嗎？不，是一種驕傲，即便零落成泥、窮途末路，也不會放下的最後的尊嚴。所以他們不會逃婚，即便違背本身的意願，也要抬頭面對，而不是懦弱地逃避。所以卡爾從沒相信喬淑雅逃婚的說辭——直到婚禮之後他們在酒店的花園裡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色的短髮，紅色的眼眸，一身執事打扮，卻給人一種神秘和危險的感覺。他看也沒看卡爾，徑直走到喬淑雅的身前，恭敬地彎腰行了一禮，「小姐。」
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喬淑雅臉色難看，不由後退了兩步，像是被嚇到了。卡爾目光一冷，迅速地擋在她身前，「你是誰？有何貴幹？」完全忘了這裡是星網，誰又能把誰怎麼樣啊……
對方這才掃了卡爾一眼，用禮貌又高傲的口氣道，「這位想必是羅德萊斯先生吧，小姐這些天承蒙照顧。不過還望先生收回貴公司網站上那些不負責任的言論，我家小姐是有未婚夫的，就算現在出門在外，總有一天也要回家成親，怎能和其他男人扯在一起？」
卡爾眸中冷光更盛，不過還未有動作，就聽身後喬淑雅喊道，「夠了，塞巴斯蒂安！」她又對卡爾歉意地一笑，「抱歉，家僕無禮，請你見諒，我恐怕得先處理一下家務事了。」說完，匆匆點了點頭就朝遠處的樹林走去。
塞巴斯蒂安微微一笑，跟了過去，臨走還不忘給卡爾丟了個嘲弄的眼神，惹得卡爾緊緊地握了握拳。
喬淑雅走到一個僻靜無人的隱蔽角落，停下了腳步。塞巴斯蒂安在她身後單膝跪地，低頭道，「見過小姐。」
喬淑雅心情有些複雜，不知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乾脆就面無表情，「陸俞庭，看到那個視頻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落草為寇了。」你以為給紅色的機甲穿個金色的馬甲，我就認不得那是火神啦？「不想你的確是改了行，只不過卻是做了父親的鷹犬……」不就是奪爵去職嘛，要不要這麼自暴自棄啊，不造我和皇家調查局勢不兩立嗎？還能不能做朋友啦？
喬淑雅氣悶了一陣，見他只是沉默地跪著，無奈地揮了揮手，「起來吧。」
帝國雖重尊卑，但除了授勳之類的儀式，並不要求臣子跪拜。唯有皇家調查局，以皇室奴僕自居，執禮甚恭。但朝野卻多有鄙薄，斥其為「鷹犬」，就差說他們「讒言惑主，蒙蔽聖聽，鬻寵擅權，戕害忠良」了。所以雖然皇家調查局權柄極大，又為皇帝近臣，可但凡有點氣節的人都不想加入。
陸俞庭卻不甚在意這些，別說氣節，只要有需要，就是節操都可以丟在地上踩一踩。他進皇家調查局，倒是人盡其用，只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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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哎嘛，看了一天古劍的動畫，突然不會說話了，寫文一股古劍味，畫風略不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