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 21.第二十一章(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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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江水暖

    魏宋兩家乃姻親,兩府又相鄰,遂一直以來兩家往來頻繁,可以說互相之間十分熟悉。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魏闕了,他一出生就被送到香積寺,五歲上被他師父帶走。從此以後,三兩年才回來一趟,停留十數日便離開。

    因此小時候宋嘉禾對魏闕的印象十分模糊,後來加深也是因為他建功立業,赫赫戰功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可魏闕對宋嘉禾的印象卻是頗深,在好些年裡,他每一次回武都總能遇上哭的可憐兮兮的宋嘉禾。

    最後一次便是六年前,宋嘉禾七歲時。

    恰逢上元佳節,魏府舉辦燈會,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節日裡的少年少女也變得格外熱情大膽,也許還要歸功於能掩藏一切的面具。

    不勝其擾的魏闕躲到了屋頂,正自得其樂,就見一穿著枚紅色衣服的小姑娘急沖沖的跑來,好巧不巧停在了他前面的空地上。

    魏闕已經認出來人是宋嘉禾,還在奇怪她怎麼孤身一人,連個丫鬟都不帶,就見她提起裙擺打了個結,對著一棵樹躍躍欲試。

    愕然的功夫里,她已經上了樹,動作異常的熟練。

    魏闕啼笑皆非,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繼續往上面爬。恰在此時又有一個略大的姑娘走來,正是宋嘉卉。

    從姐妹倆的對話里,魏闕才知道原來是一群小姑娘在玩捉迷藏。

    宋嘉卉仰頭看著她,語氣十分的理直氣壯:「樹枝會把你的頭花弄壞,你把花給我吧!」

    魏闕才留意到她頭上帶了一朵手心大小的玉蘭花,也不知用什麼材質做的,看起來栩栩如生,卻又透著玉一樣的晶瑩。

    宋嘉禾聞言捂住了頭花:「我很小心,不會弄壞的。」

    宋嘉卉疏淡的眉頭皺成一團:「你毛手毛腳肯定會弄壞的,要麼你別躲樹上,要麼你把花給我。 」

    樹上的宋嘉禾抱著樹枝不吭聲。

    宋嘉卉惱了:「你說話啊!」

    宋嘉禾還是不說話,反而往上面又爬了一段。

    宋嘉卉惱羞成怒:「宋嘉禾,你給我下來!」喊了兩聲,還不見她有動作,宋嘉卉抬腳就去踹樹,怒氣沖沖的喊:「你下不下來,你下不下來!」

    魏闕就見抓著樹枝的宋嘉禾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無端端讓人心疼,遂他隨手撿了一塊碎瓦片彈出去。

    又要抬腳的宋嘉卉就這麼砰一聲重重栽倒在地,當即大哭起來,一邊哭著站起來一邊抬頭喊:「宋嘉禾,你等著,我告訴娘去!」說罷哭著跑了。

    宋嘉禾似乎慌了,一個分神手就抓了個空,一頭倒栽下來,也虧得她爬的高給了魏闕足夠的營救時間,堪堪把人救了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著地,小姑娘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越哭越傷心。循著她的視線一看,便見一朵破碎的頭花,已經碎成了好幾片。

    彼時魏闕也不過十四,還沒練就一副鐵石心腸,見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哭的那麼可憐,自是要安慰。

    結果宋嘉禾哭的更厲害了,傷心欲絕的模樣,哭的魏闕頭都大了,還得按捺著性子哄她,就連給她再找一朵玉蘭花的話都說了。

    最後也不知是她哭累了,還是哄成功了,哭聲終於小下來,宋嘉禾抹了一把淚,不好意思的看著他:「謝謝大哥哥救了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好謝謝你?」

    魏闕撫了撫臉上的面具,還沒來得及摘下就遇上這一出,倒合了他的意,他並不想引人矚目,遂他搖了搖頭:「不用。」

    宋嘉禾啊了一聲,看得出來很失望也有點好奇,最後她撓了撓臉,對他福了福身又道謝一回,末了巴巴的看著他:「你別告訴別人我哭過了,好不好?」

    魏闕看了看她,略一點頭。

    宋嘉禾瞬間喜笑顏開:「那我先走了。」剛轉過身又忽然轉過來,掏出一荷包遞給他,「送給你,很好吃的!」

    魏闕一愣,抬手接過荷包,忽然問她:「你姐姐似乎要向你娘告狀?」

    宋嘉禾那雙因為淚洗而格外明亮的眼眸突然黯淡了下,她咬了咬唇,小聲道:「我告訴祖母去!」

    還沒傻的無藥可救,魏闕便對她笑了笑,笑容里頗有些欣慰。大概是因為在她身上依稀看見幾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見不得她不爭氣。

    她走後,魏闕打開荷包一看,果然是糖果,一袋粽子糖,到底是小孩子!

    之後魏闕也見過她兩回,不過都是在公眾場合,再沒見她哭的可憐兮兮的模樣,女兒家長大了,自然學會了如何收斂情緒。

    &如此,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婁金扭頭問魏闕,「將軍,你意下如何?」婁金嚴肅懷疑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雖不明顯,可他哪能沒發現魏闕走神了。

    魏闕淡淡一點頭,對宋子謙道:「有勞表弟。」兩人同年,魏闕略長几月。

    宋子謙溫文一笑:「三表哥這話可不是見外了。」

    當即就有人下去安排多做一些膳食招待魏闕一行。

    聞訊後,宋嘉禾少不得過去安排一回,雖然在野外沒法講究排場,可也不能丟了宋家的顏面不是。

    用了一頓並不算豐盛的午膳,婁金便提出告辭,一路同行那就太刻意了。

    宋子謙客客氣氣的送走這一行人後繼續趕路,可算是在關城門前抵達武都。

    舒家大哥舒臨候在城門前多時,立時迎了上來,鄭重其事的感謝宋嘉禾和宋嘉淇,尤其是宋嘉禾。

    宋嘉禾被他謝地十分不好意思:「我和惠然從小一塊長大,她就跟我親姐姐似的,我做的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舒大哥這樣,倒是弄得我手足無措了。」

    宋嘉淇連忙點頭附和。

    舒臨失笑:「惠然有你們兩個妹妹是她的福氣。」

    寒暄一回兩家人才分開,各自回府。

    宋嘉音的馬車直接駛到毓蓉院外,也不知宋子謙給她吃了什麼,宋嘉音一直昏迷不醒,如此看來,倒像是真的病得不輕。

    宋嘉音剛被抬進房,宋老夫人和小顧氏便帶著府醫來了。

    小顧氏一見宋嘉音這模樣就紅了眼眶,一疊聲問什麼情況?

    又是一番擾攘,最後府醫說宋嘉音需要靜養。宋老夫人叮囑下人好生照顧,便帶著其他人離開。

    打發了旁人,宋老夫人帶著宋嘉禾回了溫安院。

    林氏望著扶著宋老夫人胳膊的宋嘉禾,不由的想起她向自己請安時,恭敬有禮。反觀宋嘉淇,黏著宜安縣主不放,眼裡的思念猶如實質。剎那間百般滋味浮上心頭,林氏低了低頭掩飾情緒。

    冷不丁聽到一聲輕笑,林氏一驚抬頭就見宜安縣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林氏面上一窘,下意識別過眼。

    宜安縣主:「二嫂好走,我們就先回去了。」

    林氏勉強一笑。

    宜安縣主溜她一眼,頗為解氣的牽著宋嘉淇離開。林氏這麼一把年紀了,被女兒冷落都難受,怎麼不想想六侄女那么小的丫頭被她撇在一邊是個什麼滋味。真以為人的心能熱乎一輩子啊!

    且說回到溫安院的宋嘉禾,少不得被宋老夫人拉著問了河池的事,宋嘉禾答應了宋子謙不會告訴任何人,遂她只說了舒惠然的事,聽得宋老夫人唏噓不已。

    宋嘉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把竇元朗打了一頓,打的挺厲害。」竇家好歹也是房齡大族。

    宋老夫人摩著她的腦袋道,不以為意的笑道:「這種人打了便打了,又沒死,他們竇家還有臉訴委屈不成。」說出去,但凡腦子靈醒的都不會怪暖暖,會怪的那也是腦子不清楚,理這些人做甚。

    宋嘉禾笑起來,她就知道祖母不會怪她的。

    宋老夫人寵溺的捏了捏她嫩滑的臉蛋:「你就沒其他話要和我說的?」

    宋嘉禾眼神開始飄。

    宋老夫人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關於你大姐?」 活蹦亂跳的人去了,昏迷不醒的回來,宋子謙還專程跑去接人,宋老夫人直覺不簡單。

    宋嘉禾支支吾吾半響才紅著臉道:「我答應大哥不告訴旁人的。」她可以對著別人說那套敷衍之詞,然而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欺騙宋老夫人。

    瞧著她紅彤彤的臉蛋,眼裡的愧疚似乎要溢出來,宋老夫人失笑:「言而有信,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你做的很好。」

    &母,你真好!」宋嘉禾撒嬌的抱住宋老夫人的腰。

    宋老夫人笑出聲來,摩著她的脊背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在外頭這幾天都沒睡好吧。」

    宋嘉禾抬起頭來:「父親不在府里?」論理她還要去向父親請安,可祖母都沒提這一茬。


    &父親三天前就去軍營了,說是要去十天。」

    宋嘉禾哦了一聲,聲音愉快:「祖母也早點休息。」

    宋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去吧!」

    #

    次日起便有不少人聞訊前來探望宋嘉音,就連梁太妃都驚動了,她老人家在魏宋氏的陪同下過來探視了宋嘉音一回。諸多侄孫女里,因為魏宋氏經常接宋嘉音過去,故而梁太妃也最疼宋嘉音,要不也不會費心替她謀劃了韓家的婚事。

    便是韓劭原都親自上門過,送來了名醫和珍貴的藥材。可即便如此,宋嘉音的病情也沒有好轉。

    與此同時,竇舒兩家退婚之事鬧得沸沸揚揚。

    竇元朗私德有虧,人證物證俱全。舒家請了當年為竇家說媒的定勇伯夫人一道去房齡與竇家退婚。

    論理都到這份上了,竇家萬沒有不退婚的道理。可竇家畫風清奇,他們也承認自家理虧,可就是不肯退婚。

    以竇夫人的話來說,竇元朗年少不懂事被人哄騙了,如今他已經知錯後悔不已,浪子回頭金不換,請舒惠然再給他一個機會,經此一劫,竇元朗一定會加倍對舒惠然好。

    漫說同去的舒臨氣得發抖,就是定勇伯夫人都羞的無地自容,當年她怎麼就瞎了眼給這家人做媒了。

    人舒家女兒是嫁不出了不成,所以一定要吊在竇元朗這顆歪脖子樹上。舒家那也是百年世家,書香名門,舒惠然又是有口皆碑的淑女名媛,便是退過一次婚也多的是世家子弟求娶。

    無論定勇伯夫人如何好說歹勸,竇家就是不肯交還庚帖。這還不算,竇夫人還親自跑到了舒家求諒解。舒家連門都不讓她進,可這也沒妨礙竇夫人每天去舒家,姿態之低,令人嘆為觀止。

    如此數日後,效果終於出現。一位世家夫人如此做小伏低,落在很多人眼裡都覺得竇家認錯的誠意十分足。漸漸的開始有一部分人開始說些人不風流枉少年,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類的話。

    宋嘉禾氣得不輕,當年竇元朗的『情深意重』就博得了一群人的同情。在竇元朗與舒惠然和離之後,竇夫人也專程跑來,想讓舒惠然回心轉意。

    說得倒好聽,什麼一直以來把舒惠然當成親女兒,寧肯不認竇元朗這個兒子也要認舒惠然這個女兒,可哪家當娘會讓好不容易從火坑裡跳出來的女兒再跳回去。

    歸根究底還不是為了保住兒子的前程,為了一個女人想同髮妻和離與真的和離了,那完全是兩碼子事。前者可以歸咎於一時的鬼迷心竅,過上幾年大家也就淡忘了,可一旦真的和離,這事將成為竇元朗一輩子的污點。

    這一家子說白了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竇元朗和黃玉瑩的事情上,竇家的嘴臉比誰都義正言辭,具體行動上卻是黏黏糊糊。及至後來舒惠然想不開尋了短見,竇家也是比誰都傷心難過的樣子,又是道歉又是賠罪,還說要將舒惠然安葬在竇家祖墳里。可對於竇元朗的懲罰依舊是雷聲大雨點小。

    幸好賤人自有天收,半年之後竇元朗和黃玉瑩不慎誤吃了有毒的蘑菇雙雙暴斃。竇家懷疑是舒家下的手,為此鬧了一場,不過因為沒有證據而不了了之,竇舒兩家也因此結了仇。

    所以宋嘉禾才會大費周章的折騰一回,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一家人肯定不會輕易退婚。哪想證據都擺出來了,竇夫人還會如此厚顏無恥。

    竇夫人之所以胡攪蠻纏的原因,宋嘉禾約莫能猜到幾分。經此一事,被退婚的竇元朗名聲必然臭大街,仕途受影響不說,從此以後別說門當戶對,就是比竇家差上好幾等的姑娘都娶不著。所以唯有舒家不退婚,連當事人都不追究了,這也就只是一樁風流韻事,竇元朗的前途,竇家的名聲都能保住。

    宋嘉禾運了運氣,用力搖著團扇,氣死她了!

    這時候,青書走了進來,柔聲稟報:「姑娘,夫人傳您過去一趟。」

    宋嘉禾搖扇的動作一頓:「有說是為什麼嗎?」

    青書道:「說是要給姑娘做新衣裳,二姑娘也在沉香院裡。」宋嘉卉終於在昨天把一百遍《女誡》抄完。

    宋嘉禾轉了轉扇子站起身。

    沉香院裡其樂融融,宋嘉卉興高采烈地翻著衣裳冊子:「這一套,還有這套,這一套我也要。」一下子挑了五套。

    林氏滿臉寵溺的看著她:「好好好,都給你做。」

    宋嘉卉喜上眉梢,興致勃勃的翻著冊子,看模樣是還要再選幾套。

    迎夏欲言又止,五套衣服下來,一半多的料子就去了。以前在雍州就罷了,就這麼一位姑娘,什麼好的都緊著她來。可今時不用往日,還有六姑娘呢。

    迎夏悄悄碰了下林氏的肩膀,對她使了眼色。

    林氏一怔,驟然明白過來,可看著低頭認真挑選的女兒,勸說的話在舌尖轉了好幾圈就是說不出來。

    這孩子被關了四十六天,吃了大苦頭,人都瘦了,眼下不過是想多做幾件衣服而已。然而那輕薄透氣,顏色又正的雪菱紗攏共就三匹,就在林氏左右為難之際,宋嘉卉又指著一套衣裳問林氏:「娘,你看這套好不好看?」

    望著喜形於色的宋嘉卉,林氏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好看!」

    宋嘉卉歡喜道:「那就這套,恩,這一套我也要。」

    林氏頓了下,又點了點頭。

    迎夏索性低了頭。事已至此,她還能跳出來說什麼不成。

    這時候,斂秋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來:「六姑娘。」

    聞言宋嘉卉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落在林氏眼裡,不由心頭泛苦,她也不知怎麼回事,卉兒就是和小女兒合不來,從小就這樣。

    宋嘉禾一進門就見宋嘉卉神色淡淡的坐在林氏身邊:「六妹來了!」

    宋嘉禾笑了下,看了看她,又看一眼林氏,也站在那不動。

    林氏笑容逐漸開始發僵,輕輕的推了下宋嘉卉。

    宋嘉卉用鼻子輕輕一哼,聲音還不小,林氏立時忐忑的去看宋嘉禾,就見她笑容不改,直到宋嘉卉起身避開,宋嘉禾才屈膝朝她福了福,又對宋嘉卉見禮。

    宋嘉卉敷衍的回過禮,隨後又坐了回去,沒骨頭似的歪在了林氏身上,挑釁一般看著宋嘉禾。

    宋嘉禾眉梢都不多抬一下。

    宋嘉卉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之感,用力扣著圖冊。

    毫無所覺的林氏柔聲對宋嘉禾道:「入夏了,遂我想著給你們做幾套衣裳。」

    迎夏神色微微一變,林氏並沒有特意說雪菱紗。可一開始她是打算給姐妹倆各用雪菱紗做幾套衣裳的。

    林氏:「你看看喜歡哪幾個款式?」

    宋嘉禾接過斂秋遞上的圖冊,隨手挑了兩件。

    大概是想彌補,林氏又道:「兩件怎麼夠,你再選幾套,女兒家長大了就該多打扮自己。」

    宋嘉禾笑:「月初我剛做了夏季衣裳,盡夠了。」按規矩,每季姑娘們都能做八套衣裳,想多做也可以,只是不能走公賬。

    宋嘉卉忽然用力一翻冊子,賭氣一般指了四套衣裳。公中做衣裳那會兒她正在禁足,遂沒她的份。等她出來了,小顧氏為了宋嘉音的病牽腸掛肚,遂也沒想起這一茬。

    林氏倒是一直記掛著,一收到娘家送過來的雪菱紗就想著,這不宋嘉卉才出來就開始張羅做衣裳了。

    針線房的趙婆子無措的看著林氏,見林氏對她點頭,這才記下了。

    宋嘉卉把畫冊一合:「就這些了,你們都下去吧!」

    趙婆子又去看林氏,餘光卻瞄著宋嘉禾。

    宋嘉禾慢條斯理地搖著團扇,因為剛午睡醒,她只帶了一隻碧玉簪並些許珠釵,身穿水綠色長裙,顯得格外清麗。再配上那悠閒的神態,讓人見了就覺清爽舒適,與氣急敗壞的宋嘉卉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氏想著自己要是再說什麼,卉兒必然又要鬧騰,讓下人看了笑話,遂道:「你們退下吧!」

    宋嘉卉面色明顯好轉。

    不知怎麼的,趙婆子突然有些心疼六姑娘了,又趕緊壓下這荒唐的念頭。人是宋家金尊玉貴的嫡姑娘,還有宋老夫人疼愛,又生的如此國色天香,哪裡需要她這個做下人的瞎心疼。

    趙婆子低眉順眼的告退。

    宋嘉禾也尋了個藉口提出告辭。

    &暖,」林氏輕輕的喚她一聲,欲言又止。

    宋嘉禾便看著她。

    林氏張了張嘴,似是難以開口。

    宋嘉卉看不過眼,徑直開口:「六妹難道不知道娘和竇夫人是故交,你把竇大公子打成重傷,讓娘怎麼面對竇夫人?」

    宋嘉禾當然知道,竇夫人還送了帖子試圖拜訪林氏,大概是相請林氏幫忙說項,這一陣她可是拜訪了不少人家,不過因為宋老夫人不允,遂竇夫人並不曾踏進宋家大門。

    宋嘉卉皺著眉頭不滿的看著宋嘉禾:「你趕緊去向竇夫人道個歉,省得娘為難。不管怎麼樣,拿鞭子抽人肯定是你不對!」

    林氏一驚,她的確不贊同宋嘉禾打人的行為,覺得對姑娘家名聲不好,也有點不知道日後該怎麼面對竇夫人,但是讓宋嘉禾去向竇夫人道歉的想法卻是沒有的。

    見宋嘉禾冷下臉,林氏大急:「暖暖,你二姐的意思是……」

    宋嘉禾根本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俏臉一沉:「打人是不對,可豬狗不如的東西活該被打。二姐這話說的真有趣,養出那麼個混賬兒子的竇夫人不覺得沒臉見人,倒是母親沒臉見她了。莫不是在二姐眼裡,我做的事更丟人!」

    宋嘉卉登時一怒,一時又無言以駁,只好狠狠的瞪著她:「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姐姐!」

    宋嘉禾冷笑:「那你也得像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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