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晉國風雲 第119章 春秋新霸晉文公（3）

    晉文公還非常擔心楚國的報復，楚軍雖然戰敗了，但軍事實力卻無大損。

    楚軍的損失，主要是楚國申、息兩縣的軍隊，以及陳蔡等國的軍隊，楚軍仍舊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

    楚軍統帥令尹成得臣確實是一員名將，在城濮之戰大勢已去的情況下，他居然冷靜指揮自己的中軍從容撤出戰場。

    對成得臣，晉文公以及先軫等人是清楚的。成得臣一定會想方設法報復，從此晉國將永無寧日！

    任何一個諸侯國，如果處於長期的戰爭或者戰爭威脅下，為戰爭而配套的各種國家資源將迅速消耗，那可是耗不起的。

    晉文公必須借初為諸侯霸主之際，重點突出中原諸侯之間要和睦相處，不得互相攻伐。

    所以就要搬出周天子。

    哪怕是一尊泥菩薩，只要這個尊王攘夷口號重新提出來，就可以約束各諸侯，儘量使晉國免去解決國際爭端之義務。

    盟誓的內容很毒，而正是晉文公的主意。但讓晉文公大出意料之外的是，天大的好消息傳來：楚國令尹成得臣自殺了！

    取得城濮之戰勝利後，先軫、趙衰、狐偃等人與晉文公分析後，認為成得臣極有可能依規自盡，因為楚軍有一個出征大敗主將自裁製度。

    晉文公苦等著成得臣自盡的消息，但一直沒來，這讓晉文公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成得臣不死，那晉國接下來有得好受了，成得臣肯定要報復。

    成得臣確實因為過於自信，未堅定貫徹楚成王的「勿與晉軍交戰」指示，發動了城濮之戰。

    沒想到，此戰結果居然是楚軍大敗虧輸，成得臣心理壓力非常大。

    成得臣盼望著看在自己屢立戰功的份上，楚成王會來一個特赦令，所以班師途中的行軍速度並不快。

    楚成王非但沒有來特赦令，還派出使者赴軍中，對成得臣予以嚴厲訓責。成得臣羞愧不已，自殺身亡。

    楚成王其實是捨不得殺成得臣的，但他這次派人訓責成得臣，卻讓這位心性高傲的楚國名將走上了極端之路。

    當楚成王下達了對成得臣及各將領的赦免令時，為時已晚。

    消息傳來，晉文公喜形於色，他迅速召開六卿擴大會議。

    大家一致認為，楚國必將陷入內亂。成得臣死後，楚國第一大家族，即成得臣的若敖氏家族就缺乏了強有力的掌舵人，勢必內部紛爭不已。

    這樣便使其他楚國公族趁虛而入，其他公族參與奪權鬥爭，必須使楚國內耗不斷。

    情報顯示，楚國世子商臣與父親楚成王之間存在一定的矛盾，楚國政壇上的權力鬥爭最終可能演變為楚國王室內部的鬥爭。

    楚國將陷入內部鬥爭中，哪還有閒心來找晉國的麻煩？

    楚患暫消，晉文公無比舒暢。

    既然天下沒什麼大事，那就早點回晉國吧。

    晉文公下令凱旋，卻傳來了衛國的消息。

    原來，衛國獲得了天子的同情。

    周襄王派人對晉文公道：「衛國乃同姓兄弟諸侯，曾被北狄所滅，靠齊國好不容易復國。這是齊國先君齊桓公的功勞。

    當年的諸侯之長齊桓公，努力幫助中原諸侯復國。現在叔父貴為諸侯之長，卻行滅同姓諸侯之事，對叔父聲譽影響不好。

    想當年，衛國未能禮遇叔父，當然有錯。但那是衛國先君衛文公的錯，此時國君為姬鄭，因此而愧疚，故離國出走。

    如果為這丁點事，諸侯傳揚叔父逼走同姓諸侯，那也有損叔父的威望。叔父現已是諸侯之長，理應對兄弟諸侯寬仁待之。」

    晉文公苦笑著搖了搖頭，天子哪裡知道晉國討伐衛國，目的並非是滅了衛國，而是為了救宋國。

    狐偃道：「主公，天子親自替衛國求情，那就承了這個情吧。」

    晉文公點了點頭，回復天子特使：「請大夫回報陛下，臣只是對不遵禮制的衛侯予以必要的懲戒罷了，並沒有要滅了衛國、驅逐衛侯之意。

    只願衛侯從此能夠真心忠於陛下，扞衛踐土盟誓，尊王攘夷，晉、衛兩國當如兄弟。」

    晉文公答應不再追究衛成公的責任，允許衛成公回國執政，這叫周襄王非常滿意。

    公元前632年6月16日，晉文公親率大軍返回絳都。

    按照當時先軫的命令，由晉文公車右大夫舟之僑預先趕到黃河邊，負責將大軍渡河的船隻等準備好。

    舟之僑在城濮大戰前的滅曹之戰中剛被提拔為車右大夫，自然是勤勉政事，他很快便率部趕到了黃河邊，按要求準備了大軍所需的船隻。

    在等候大軍到來時，突然家中來人急報，說夫人難產。

    舟之僑心想著反正任務也完成了，便將一應事務交於副手，自己急匆匆回家了。

    晉文公率軍到達黃河邊，見舟之僑居然擅離職守，勃然大怒，立即宣布免去其車右大夫職務，由士會擔任車右。

    然後，大軍回到絳都，按禮制先赴祖廟告祭、獻捷，再論功行賞。

    論功行賞具體論了多少賞了哪些我們都不講了，反正這一次晉文公收穫滿滿，他從周襄王那裡得來的十把弓千支箭之類的肯定都賞掉了。

    我們要說的是士會這個人，他在舟之僑撤離職守時，被晉文公當場提拔為車右大夫。

    要知道能夠擔任國君車右的，可不是一般的人，此人不但必須是晉文公極其信任的人，而且還必須是一位勇士，具備能夠保衛國君的軍事素養。

    士會，能勝任麼？

    對了，士會又是誰？

    晉獻公時期，那位足智多謀鼎鼎大名的士蒍大夫之嫡孫。

    我們在講晉獻公的故事時，詳細講了晉獻公正是在士蒍的幫助下，先出奇策逐滅群公子，再製法典以治國，為晉獻公立下赫赫功勳。

    士蒍當然受到了晉獻公的重用位列卿大夫行列，擔任晉國大司空。

    此時的士會，初出茅廬。在接下來的晉國春秋歲月，有大把關於士會的故事，我們不急，先把他放在一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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