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裂 第九十五章 衛國之議

    見蒯聵如此一意孤行進入齊盟，走出大殿，上卿孔悝邀請將軍石圃晚上到府上一敘，石圃會意相約晚上見。

    當晚，石圃如約來到孔悝府上。

    二人坐定後，孔悝道：「石將軍，今日之事你也見到了，國君這是鐵了心要離開晉國啊。這可不是好兆頭呀！」

    「哎--，衛國就要大禍臨頭了。」石圃嘆息道。

    「作為衛國的肱骨之臣，我們可不能眼看著衛國走向滅亡啊！」

    「大人有話但講無妨，石圃能辦到的一定會辦。」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將軍與國君一起在晉國避難時與晉國執政以及大臣們有著深厚的感情，我意將軍趕緊前往晉國找到陽虎大人，告知衛國所發生的一切，請求晉國出面阻止衛國入齊盟。」

    「這樣也好，那我就明日啟程晉國。」

    「將軍保重，國君若追問起來，我就說將軍偶感風寒，靜養幾日就可上朝。」

    「好，那我就告辭了。」

    第二天清晨，石圃早早動身啟程前往晉國，一路馬不停蹄，五日後來到晉國都城絳都，直奔陽虎府上。

    見到陽虎後，石圃跪倒說道：「陽大人，您快救救衛國吧！」

    陽虎扶起石圃道：「將軍快快請起，有話慢慢說。」

    石圃起身後，將蒯聵一意孤行，非要離開晉盟的事情告訴了陽虎。

    陽虎聽後後悔的說道：「我當年真是瞎了眼，竟然向主公建議讓他回衛國當國君，現在看來真的是用錯了人啦。」

    「陽大人，您快拿個主意啊！阻止蒯聵與齊國簽訂盟約呀！」

    「此事事關重大，我不敢擅做主張，需請示主公才行。這樣，今夜你就在我府上休息，明日一早我帶你去見主公；不過主公今日身體不適，不宜發火，你到時說話可要注意一下。」陽虎對石圃說道。

    「我明白。」

    次日，陽虎帶著石圃來到南子處。由於天氣炎熱，趙鞅稍微有些中暑，在南子的悉心照料下，已經有所好轉。

    見到陽虎帶著石圃到來，趙鞅甚是高興，讓南子招呼他們坐下。

    「好久沒有見到石將軍，我很是念想呀！」趙鞅說道。

    當年在晉國的時候，趙鞅常常到蒯聵的住處來閒聊，與石圃的關係也甚是密切，這一晃都好多年了，今日見到石圃自然感到親切。

    「多年不見，執政大人還是那樣的精神。依舊是英雄不減當年啊。」石圃讚嘆道。

    「老了，身體大不如前了，你看看我這白頭髮一下子多了多少。」說完趙鞅把頭向石圃這邊偏了偏。石圃看到趙鞅的頭上已經花白了一大半，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白髮在所難免。

    說了幾句閒話，趙鞅問道：「將軍這大老遠的從衛國趕來，不單單是為了和我說閒話吧？」

    石圃望了望陽虎，陽虎點頭道：「你就直接向大人說吧。」

    於是石圃就將蒯聵執意要離開晉盟投入齊盟的事情向趙鞅做了匯報。當趙鞅聽到蒯聵為了離開晉盟不惜殘殺大臣的事情之後，終於爆發了：「看來蒯聵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既然他要尋死，就休要怪我無情。那石將軍你先請回，免得時間長了蒯聵起疑心。」

    石圃走後，趙鞅對陽虎說道：「你去召集其它三家的宗主前往趙府商議。」

    「是--」陽虎隨後便出門安排人去請其他三家宗主去了。

    趙鞅正要起身離開，南子對他說道：「大人，蒯聵做事莽撞，不計後果，雖然一再傷大人的心，但南子還是請求大人切莫傷他性命。」

    趙鞅憐惜的望著南子，此時的南子已經五十多歲了，雖然依舊美麗，但明顯多了一些滄桑，多了一些親情和對親人的不舍。就算蒯聵多次傷害南子，但是母子連心，關鍵時刻南子還是希望趙鞅能為了自己，留蒯聵一條性命。

    趙鞅上前摸著南子的手輕聲說道：「放心吧，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很清楚父母對孩子那份特殊的感情，我不會要他性命的。」

    當趙鞅趕回趙府的時候，韓魏智三家的宗主已經在大廳等他了。

    趙鞅坐定後直接說道：「諸位大人，衛國又背叛我們了，準備與齊國結盟。諸位大人看看該怎麼辦？」

    趙鞅話音剛落，魏侈就扯著嗓子喊道：「蒯聵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就知道他遲早會弄出點事來；為了徹底解決衛國的問題，我說趙大人你給我五萬兵馬，我直接把這個小小的衛國給滅了不就完了嗎，省得整天要為這個蒯聵鬧心。」

    魏侈說完看了看在場的人，等待其他人的響應，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響應他。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魏侈不解的問道。

    「你說的沒錯，只是蒯聵之所以下勢離開晉盟是有原因的，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就算衛國換了國君，照樣還會離開晉盟的。」陽虎道。

    「原因？有什麼原因？我看蒯聵一而再再而三離開晉盟就是欠打，好好收拾他一頓，他就乖了。」魏侈這話音剛落，其他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魏大人，不是什麼問題都可以用打仗解決，照你這麼說的話，我們直接出兵就得了，還要商議什麼？衛國蒯聵之所以一次次離開晉盟，那是因為我們晉國沒有把人家放在應有的位置，說的明白點就是因為我們沒有把人家當做國君看待。」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我和智瑤、韓庚他們今後見到人家蒯聵之後應該行君臣大禮，更不能隨便拿人家開玩笑，是嗎？」

    「對，本來就應該這樣。」

    「我呸，他想得美，要不是我們出兵幫他當上國君，他小子還不知道現在在哪流浪呢！」

    「哎--，照這樣下去，就算是衛國換了國君還會離開晉盟的。」陽虎長嘆一聲。

    看到二人沒邊沒際的鬥嘴，趙鞅道：「好了，你們也別鬥嘴了，以目前衛國的情況，我欲先禮後兵，大家先看看採取什麼辦法能夠讓衛國永遠也不會離開晉盟。」

    「其實，要想衛國永遠不離開晉國，辦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讓衛國派人質來晉國，只要人質在手，我們就不怕他蒯聵再起風波。」智瑤建議到。

    趙鞅用徵詢的目光望著在座的各位，陽虎點點頭，其餘的人也都認可了。

    「既然大家都認為可以，那就煩勞智大人前往衛國走一趟。」趙鞅安排道。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