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天軍團之中頓時哭聲四起,震動山嶽。
劉偉沒有回頭,他安靜的離開了。
回到東青戰艦上,劉偉的神色十分落寞。
「小子,你真行啊!」龍昊天在劉偉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把。
劉偉的神色之間看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欣喜。
「一切都結束了。」他淡淡說道。
「什麼意思?」龍昊天和趙長風有些懵了,齊聲問道。
劉偉在東青戰艦的能量盤上伸手一按,虛空之眼頓時射出炫目的光彩,雪白的光芒凸現出來,宛如一個巨大的水晶球。
早在東青戰艦重啟的時候,劉偉就發現了,虛空之眼中記載著很多匪夷所思的奧秘,甚至——它還有用關於自己身世的記憶。
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虛空之眼比魅族大祭司的水晶球還要神奇的多。
虛空之眼中浮現出了劉偉在這個世界中所經歷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幻的電影。
龍昊天和趙長風全都傻了眼,他們眼看著劉偉從另一個世界中墜落,被司空源擊傷,然後看著他一步步在這個世界成長起來……
「這真的是你嗎?」龍昊天驚得合不攏嘴,眼巴巴的望著劉偉。
劉偉則閉上了眼睛,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他很記掛自己的家園,可是這裡也已經承載了太多自己的回憶。
總有一種情愫讓他割捨不下,而他卻說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
是長定公主的柔情嗎?
是赤焰軍的鐵血戰友情嗎?
是千靈對自己的那段古怪的情意嗎?
亦或者,是敵人的步步緊逼帶來的緊張和刺激?
……
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劉偉沒想到自己會猶豫下來。
「你們……」劉偉沙啞著嗓音說道,「都看到了吧?」
龍昊天和趙長風面面相覷,趙長風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早就覺得,你是個怪物,跟我們壓根就不是一個物種……」
劉偉也是一聲苦笑,緩緩說道:「我千方百計尋找虛空戰艦,目的就是為了回家。這個世界,確實不是我的歸宿。」
龍昊天悻悻罵道:「想趕我們走,你直說就是了。」
劉偉說道:「不是我要趕你們走,而是我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必須離開,而這個世界卻離不開你們。」
趙長風說道:「沒錯,現在種族之間的大型戰爭幾乎已經沒有可能了。但是磨合期間的陣痛卻是不可避免的,我們必須留下,否則後果可能會很糟糕……」
劉偉笑了笑,說道:「果然還是你目光長遠。」
他凝望著虛空之眼,無數場面在其中交錯而過。
雲浮秘境中的廝殺,虛空世界中的兩軍鏖戰,甚至還有大威王城中自己和長定公主的一夜風流……
龍昊天嘖嘖有聲,說道:「小子,你可以的!」
喀刺一聲,虛空之眼打開輪迴之門,將龍昊天和趙長風送了出去。
劉偉的聲音慢慢迴蕩著:「我要走了,希望你們在這個世界好好的生存。日後若有機緣,也許……我還會再次回歸……」
東青戰艦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聲,強大的引擎撕開空間的裂縫,載著劉偉孤身一人,頃刻之間消失在無盡的時空亂流之中。
別了,大威王朝……
劉偉的目光凝望著無盡的遠方,眼角似乎閃過一滴淚光。
遠方……
遠方又會是哪裡呢?
……
孤寂。
偌大的東青戰艦,行駛在無邊無際的時空亂流中,卻如同那滄海一粟般渺小。
在比大海還要浩瀚的時空亂流之中,沒有人能夠通過那一根根沒有任何差異的黑白線條辨認出方向。
所以,想要在時空亂流中航行,必須得擁有一個準確的坐標,以及一份和海圖相似的時空地圖,否則絕對會迷失在亂流之中,永遠無法逃脫。
而這穿梭時空必備的兩樣物件,劉偉都沒有。
但他並不慌張,只是每天按照一個固定的方向航行。
他知道,那就是家的方向,因為在那個方向上,有著一個獨屬於他的坐標——玉頂火龍駒。
同生契約讓他即便處在不同的空間,也能夠在冥冥中感覺到玉頂火龍駒的方位,只是非常模糊。
而在他出發的那一天,玉頂火龍駒卻出奇的爆發出了強烈的波動,讓他抓住了一個準確的方向。
這也是他為何匆匆離去,不敢在大威王朝多做停留的原因之一。
要是錯過了這一次波動,他可不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
畢竟他離開血月平原這麼久,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一天……
三天……
十天……
劉偉在時空亂流中航行得越久,他越能明顯的感覺到玉頂火龍駒所傳來的氣息波動。
根據他的預算,再有不到半個月,他就能到達血月平原的空間入口,再度回到那熟悉的地方。
然而,正當他內心歡呼雀躍,為歸鄉而感到興奮的時刻,一個奇怪的現象卻讓他揪起了心來。
玉頂火龍駒的氣息,居然變弱了!
最初,他還以為是時空亂流又將他擾亂,使他偏離了航線。
可事實上,他卻依舊能夠感覺到和玉頂火龍駒之間的距離在逐漸拉近。
也就是說,玉頂火龍駒的氣息變弱,只剩下了兩種可能——玉頂火龍駒主動的壓抑了氣息,或是它受到了重創,已經到了岌岌可危,氣息消亡的境地。
無論是哪一種,都昭示著玉頂火龍駒遇到了大麻煩!
劉偉當即全力催動戰艦,以加倍消耗能源作為代價,將穿梭的速度提高了一倍。
可饒是如此,他回到血月平原仍舊需要七天的時間。
這七天,劉偉可謂是心急如焚,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這種無力的感覺令他倍感煎熬,心中的不安也越發強烈。
所幸的是,七天過去了,玉頂火龍駒的氣息還存在著,劉偉也終於來到了通往血月平原的空間入口處。
可是……
「該死,居然在這關鍵時候撂挑子!」
劉偉憤懣的將手中的黑色齏粉灑向空中。
這黑色粉末在一個小時前,還是寂滅神槍。
在戰艦超負荷的運轉了七天之後,作為主要能源的寂滅神槍終於不堪重負,化作了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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