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侯門長媳,今日前夫墳前蹦迪 160 遲早會理解為父

    紀舒祁野離開後,紀老四便氣沖沖趕到了大族老的住處。

    大族老那日昏倒後便一直臥病在床。

    他兒子早夭,孫子本來在臨近的州府做官,因為重孫的事剛被罷官,這兩日已經趕回盛京城。

    孫媳端著水盆從屋內出來,正巧撞上紀老四,「表叔,你怎麼來了?」

    「你家紀仁在哪兒?」

    「他在屋裡。」

    紀仁家的讓開身子,紀老四走進了屋裡,紀仁聽到動靜走出裡間,上前作揖,「表叔。」

    「世叔他老人家還沒醒?」

    「沒有。表叔,你來的正好,我剛想去找你!」

    紀老四尋了個凳子坐下,紀仁擰著眉頭說道:

    「我昨日去賬房支給爺爺看病的銀子,還有人參丸一類保養的藥物,誰知道賬房定要我先還了之前欠公中的銀子,否則便不給,表叔,你可否幫忙通融一下?」

    前些日子紀舒管家,抄了大族老房裡不少金銀財寶,紀仁媳婦兒又為了兒子掏空了家底。

    紀仁外放在州府,帶著小妾庶子每日吃香喝辣,銀子如流水,罷官時全讓官府抄去了。

    如今他們一房可真是捉襟見肘。

    紀仁這輩子都靠爺爺活著,大族老若是死了,他在紀府就成了透明人,更不要說重返官場了。

    紀老四兇巴巴道:「通融,我給你通融,誰來給我通融!新來的那幾個賬房,都是老太太家裡的人,軟硬不吃,前兩日還催著我還債,否則就要收東西去!一群沒良心的雜種!」

    紀仁摔坐在凳子上,他媳婦站在門外哭。

    紀仁忽然想到:「對了表叔,我之前聽爺爺說,馬上府上要發一筆橫財的,這財?」

    「別提了!紀舒那小賤人真是比狐狸還狡猾!」

    紀老四道:「我來就是要和世叔說這事兒的。本想從侯府的聘禮銀子,和回門禮里撈點錢出來,誰知道她把那些銀子,全送到什麼永亨錢莊裡了!以後用銀要拿票據,都得登記上!這筆銀子算是飛了!」

    紀仁捂著腦袋,雙眼緊閉,驀地,他忽然想到什麼。

    「表叔,你方才說是哪個錢莊?」

    「永亨錢莊,她方才在前堂說的。」

    「那銀子她送過去了沒有?」

    「應該還沒有,聽她的意思,要等林氏對完賬,再派人押去存上。」

    紀仁頭腦一熱,「表叔,我、我有個計劃……」

    ……

    祁野和紀舒回到冠軍侯府,陸管事上前迎接二人,輕聲說道:

    「侯爺,夫人。武定伯和伯夫人正在府上前堂。」

    祁野將紀舒抱下馬車,淡淡道:「知道了。」

    二人一同往前堂走去,武定伯也跟了來,看樣子也壓不住怒氣,跟李氏一同興師問罪來了。

    李氏坐在高位上,今日她是一定要吃到紀舒的茶的。

    七年前她便那樣跪過自己,沒理由變成祁野的媳婦兒,就敢壓到她頭上來了!

    遠遠看見祁野和紀舒的身影,李氏整理了一下袍袖。

    紀舒邁進前堂,笑說了句:「伯爺和小娘何時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侯府豈不慢待。」

    李氏眼珠一瞪,「你、你喊我什麼?」

    紀舒看向祁野,滿眼無辜,「夫君,我喊的不對麼?」

    祁野笑著看她,「是不太準確。抬舉了她外室的身份,喊聲姨娘足夠了。」

    紀舒點點頭,乖巧的對李氏喊了聲姨娘。

    李氏掌心直冒汗,蹭的站起身。

    還沒張開口,便被祁野的眼神嚇得愣在了原地,一屁股坐了回去。

    武定伯見二人一唱一和,臉色也不好看。

    「夠了。祁野,李氏再如何說也是我娶的續弦,你叫一聲娘是應當的。」


    「看來你真是想將她也擺到伯府祠堂上。」

    祁野笑容頓失,聲音沉了下去,眸色深諳,渾身都冒著肅殺氣息,震懾的李氏一聲不敢吭。

    自從和紀舒議親後,祁野脾氣變得好多了,武定伯二人都差點忘了,以前的他是個什麼脾性。

    武定伯心裡突突的跳,覺得害怕,又覺得被兒子這樣碾壓,十分丟臉。

    更何況這裡還有個紀舒在。

    他捏著椅子扶手咯吱作響,咬著牙道:

    「成婚三日,歸寧都過了,你竟然還不來伯府請安。怎麼,是當真不想再認我這個父親了對嗎!祁野,規矩禮教在你眼裡都成了什麼東西!」

    祁野:「你伯府上還有規矩禮教?她當年進門的時候,可有去給我娘的牌位敬過茶?」

    「我在同你說現在,你休要扯什麼過去!」

    「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你娘的地方!是你娘小氣,誰家夫人有孕拘著男人不去妾室院子裡。」

    武定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當初你年紀輕,我不同你說,如今你也成親了,遲早會理解為父的!」

    祁野瞳孔一縮。

    「滾。」

    武定伯一愣,臉色頓時氣得漲紅,「逆子,你說什麼!」

    他剛起身,正想動手,不知哪裡跳出來的暗衛,擒著他兩個胳膊,直接把人丟了出去。

    「伯爺!伯爺——」

    李氏怕的要死,繞了一大圈抵著牆逃也似的離開了冠軍侯府。

    武定伯釵冠都散了,衣裳凌亂,毫無伯爺的尊嚴。

    他氣得爬起來想要破口大罵,又意識到附近全是官宦人家。

    若是被其他官員看見,他堂堂武定伯被自己的兒子扔出來,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武定伯牙都快咬碎了,一瘸一拐的溜進了自家府邸。

    堂內,紀舒上前碰了碰祁野的胳膊。

    祁野深喘了一口氣,用力將她抱在了懷裡,力道像是想將她嵌入骨髓。

    紀舒順從的環住他的背,安撫的拍了拍。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替她覺得不值。」

    祁野聲音微顫,帶著濃濃的恨意和怒火。

    紀舒一言不發,如今什麼言語都無法抹去曾經發生的事,她只能用行動安撫祁野。

    祁野好半晌才放開她,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歲歲,我絕不會變成他。」

    紀舒歪了歪腦袋,看著他微笑著點點頭。

    「我信你。」

    祁野不是武定伯,她也不是祁菀菀。

    他們之間永遠只會有彼此。

    ……

    翌日,祁野和紀舒一道進宮向天治帝謝恩。

    又去見了皇后受誥命教誨,最後看了賢妃,才帶著一堆賞賜離開皇宮。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治帝給祁野的婚假過去以後,祁野一大清早的便要去點卯。

    紀舒被他鬧醒,又睡了一個時辰回籠覺才徹底清醒。

    懶怠了好些日子,紀舒才想起要開始打理侯府上下。

    她舀著粥,吩咐喜桃:「讓府上的人半個時辰以後,在湘庭抱廈等著我。」

    喜桃吩咐了下去,然而半個時辰以後。

    抱廈里的人三三兩兩,寥寥無幾,來的人里也有不少散漫的人。

    紀舒坐在羅漢床上看著這一幕,生生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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