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槿低頭看著玉佩悄悄的瞥了一眼程翊,見他真的不像生氣的樣子,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伸手戳著他的胸口。
程翊道:「怎麼了?要買東西嗎?」
崔槿:「......。」
他們常聚的地方是寶慶樓和雅雁樓,初時崔槿不知要同程翊說什麼,在雅雁樓的時候她一般會選擇吃東西打發時間,在寶慶樓的時候就挑東西,他們現在就在寶慶樓,要買東西直接讓管事的送上來,或者下去挑就是了。
崔槿一用手戳程翊,程翊下意識的就以為她要買一些東西,寶慶樓的珠寶首飾,程翊見她喜歡,有時候自己遇見好的也會挑一些給她買,不僅崔槿如今的小庫房裡被首飾盒子裝的滿滿當當的,連程翊自己居住的屋子都讓人擺了個梳妝檯子,上面擺了許多姑娘家的首飾。
有一回讓太子見了笑話了他好一陣子。
便是昭王府里的那些賬本也是輕易不看的,上回拿了銀錢給崔令澤同他一起在全國各地開酒樓還特意說了一下要給他的分成多一些,崔令澤當時特別納悶,以往賺來的銀錢多是他,楊雲智,還有昭王平分的,這回卻多要了一些,他們也不在乎銀錢,只是覺得特別納悶。
然後昭王殿下就皺著眉頭道:「我要掙錢養媳婦了。」所以多給我分一些吧。
崔令澤瞬間瞭然,他和楊雲智養了許多女人,金山銀山的往外跑,唯有昭王身邊乾乾淨淨一個人都沒有,小金庫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銀子,他和楊雲智有時也會剋扣程翊的分成,沒辦法,都是兄弟,互幫互助。
所以崔令澤和楊雲智一聽昭王殿下要掙錢養媳婦了,都特別豪氣的大手一擺,得,這回掙得錢全給你,咱們不要了。
其實程翊當時那麼說一聲只是讓崔令澤和楊雲智把他應該分的給他,不要拿著他的銀子去養女人了,不過既然他們都說不要了,那他就收著吧,他以前也不在乎錢多錢少,不過現在知道了,銀子多嘛,又不燙手,將來媳婦喜歡讓媳婦砸著玩都可以。
崔令澤回去特地去他妹妹的屋子裡轉了一圈,確認程翊要養的媳婦就是他妹妹這才放心的回自己屋子睡覺。
崔槿覺得笑著說:「不買了,屋子都放不下了。」
程翊點頭:「回頭我讓他們再在王府給你收拾個小庫房出來。」
崔槿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翊蹙眉:「也罷,等你嫁過來,喜歡怎麼折騰都可以。」
折騰,感情這是把她當成那種調皮的熊孩子了,她明明看起來很淑女的。
崔槿無意跟他爭辯這些,反正他都說了隨便自己怎麼收拾昭王府,這就說明以後在昭王府她有絕對的權利,這樣好啊,雖然婚後不知道會不會變樣,最起碼比起某些婚前就不願意哄人的好太多了。
崔槿心情好,見程翊身上穿的單薄,第一回主動關心道:「你怎麼穿的那麼少啊?」
程翊受寵若驚,他雖然自戀,但是被崔槿幾次三番挑明了不想嫁給自己後,大抵也知道自己可能有點自戀了,只不過他沒表現出來過,展現在臉上的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就像他此刻心中激動萬分,面上還是冷靜道:「習武之人,不怕冷。」
說著又握住了崔槿的手。
整個手被暖暖的大手包裹住,崔槿羨慕道:「習武之人真是好啊,穿那麼少手還那麼熱,不像我,天生畏寒,這都穿那麼多了,還是覺得冷。」
其實她最冷的是腳,手腳都冰涼,只是她又不能脫了鞋子把腳放他懷裡捂,她腦中想著程翊沉著臉,捧著自己的腳在懷裡給自己捂腳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怎麼了?」
「沒怎麼?你還是穿多一些吧,我娘說穿多一些,以後老時少受些罪,什麼膝蓋疼腿疼的毛病,你看我爹就穿的多。」
「嗯。」程翊彎起嘴角:「好像聽岳父大人說過,他的裡衣鞋子都是岳母大人給他做的。」
「......」這意思是讓自己給他做?
崔槿想了想,好像她娘是會經常給她爹做衣裳鞋子,她爹每回穿了都會在他們面前嘚瑟,她娘的針線功夫好,只是如果讓她做的話,她可沒什麼針線功夫啊。
程翊就說了那麼一句,也沒再提什麼,崔槿道:「我聽二哥說你們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這白日出來找我,晚上豈不是很忙?」
晚上忙著處理公務還時不時的翻牆。
「還好。」確實還好,只是他也不明白他父皇上回是抽了什麼瘋了,八成是找他下棋沒找著人才派人那麼說的。
崔槿又好奇的問道:「習武之人不怕冷,我怕冷,那是不是我習武了就不會那麼怕冷了。」
程翊打眼瞧了下她那細胳膊細腿的,覺得她還是多穿點衣裳靠譜些。
程翊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見她面色還好,就是手太涼了。
「我這陣子白日就不尋你了,你在家好好歇著,天氣冷就不要出門了。」
「你剛不還說不忙的嗎?」
程翊還沒說話,崔槿接道:「好吧。」
崔槿出去的時候就見一樓有一處人聚在一起,仔細一瞧那圍在中間的姑娘可不就是昨日到長寧侯府的兩位王家小姐,此時那裡也不知發生何事,兩個人即使被眾人圍在中間也還是鎮定自若,不見一點慌張,旁邊站著幾個錦衣男子,其中一個男子面紅耳赤的,顯然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這幾個男子崔槿也是知道的,家世都還不錯,都是一群仗著家世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其中一個還是孫德妃的娘家侄子孫經武,這場面也好猜,定是見王懷芙同王懷萱長的漂亮,又面生,便以為是外地來的商人之女。
王家兩個小姐又豈是省油的燈,大小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卻心思通透,若是被調戲了,顧全大局,說不得還能忍忍,王家三小姐可是個吃不得虧的。
一副嬌憨可愛的模樣,嘴皮子卻利索,收拾這些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只怕是輕而易舉。
崔槿回頭對著程翊道:「程哥哥你不忙吧?」
「嗯。」
「那你先別走,那邊惹了麻煩的是我的表姐和表妹,我過去看看。」
意思就是你先站在這裡別走,我搞不定了你要上去給我撐腰。
崔槿眨了眨眼,程翊寵溺的摸著她的頭道:「行。」
崔槿下了樓,走近一些便見其中一個惱羞成怒的抬手上前,隨後就聽王懷萱嬌滴滴的道:「這位公子怎麼了?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那個公子哥憤憤的放下手,指著王懷萱道:「臭丫頭,告訴爺,你是哪家的。」
來往寶慶樓的非富即貴,他們也不敢貿然動手,只是他們向來仗著家世無法無天,京中世族之女也差不多都臉熟,眼前的兩個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面生,多半是哪家的庶女或是商人之女,不常出門。
崔槿踱步走過去,緩緩開口道:「表姐表妹,你們也在這裡啊。」
那幾個公子哥不認識王懷芙和王懷萱,卻是能認識崔槿的,此時一見長寧侯府的寶貝疙瘩對著這兩個姑娘叫表姐表妹,俱是一愣。
尤其是剛剛面紅耳赤要動手打人的公子哥,尷尬道:「崔小姐,這兩位姑娘你認識啊?」
崔槿笑道:「怎麼不認識,昨兒才到我家的,幾位這是怎麼了,誰惹著你們了,這一個個的這麼大火氣。」
孫經武雖是德妃的侄子,可這年德妃並不甚得寵,孫家雖不錯,卻不能同長寧侯府比,此刻見惹的人居然同長寧侯府帶著親,慌忙解釋道:「崔小姐,我們幾個就是開開玩笑,小姐別介意。」
王懷萱一見這幾人剛還那麼囂張,崔槿一來就慫了,嘴毒道:「什麼開玩笑,只怕是黃湯灌多了吧。」
孫經武尷尬的笑了笑,這裡面幾個人是以他為首的,拉著剛那個面紅耳赤的公子哥道:「鵬程,快給兩位小姐道歉。」
那面紅耳赤的公子哥是兵部一個四品官員的嫡子,家世比不上另外幾個,混在幾人中吃吃喝喝倒也還不錯,平日裡見著漂亮姑娘也都是他帶頭起鬨,今日見王懷芙漂亮,便起了心思,對著王懷芙吆喝,王懷芙沒理他,一群公子哥兒瞎起鬨,他便自覺丟了面子,非要問王懷芙姐妹兩個為何不理他。
豈料那王懷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身邊的王懷萱卻是個嘴毒的,兩句話就堵得他面紅耳赤,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還是在這群狐朋狗友面前,打量著兩人面生,不似有後台的樣子,便嚷嚷著要將王懷芙弄回去做妾。
哪知道就惹上了長寧侯府的親戚。
這種事情於姑娘家無益,不好再爭辯下去,崔槿也沒說什麼,就帶著王懷芙和王懷萱走了。
張鵬程身旁的一個公子哥突然說道:「叫你收斂點你不聽,這下好了,惹著了長寧侯府的親戚。」
張鵬程只覺一陣氣悶,感情就他一個人惹了事,這群人平時看著關係都挺好的,關鍵時沒一個靠譜的。
心中有一些不安的感覺,長寧侯府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爹也不過是個四品官罷了,如何能同長寧侯府比,但願不要掛在心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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