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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沈仲芝,溫府上下花了半天時間才恢復如昔,晚膳時溫天宇邀請展昭與趙菱到偏廳一聚,遠遠看見展昭,溫天宇便笑臉相迎,挨肩搭背,稱兄道弟,二人一番寒暄,讓趙菱先行後,齊齊進廳。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溫天宇轉身一瞬,展昭眼中閃過了無比沉重的敵意和讓人不解的慍怒,眉頭略蹙,他知道如今要了斷月華之事。
剛進門,便見月華低頭忐忑不安地站在廳中。
三人分賓主就坐,溫天宇仍讓趙菱坐主位,自己坐次位,以示對長沙王及當今皇帝的尊重,要知道趙菱可是皇帝名正言順冊封的「蕙芯郡主」。
「沈老弟,請坐......」溫天宇讓展昭坐在其身旁的次位,展昭一番推託後坐下。
未等溫天宇及趙菱發話,展昭一拍桌子,以進為退,指著月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鍾姑娘,今早為何如此冒犯郡馬爺?你好好給郡馬爺解釋解釋。」
溫天宇道:「沈老弟,不必聽她胡謅......」
他轉頭一臉冷漠,慢條斯理卻句句鏗鏘對月華道:「念你早上救本郡馬有功,姑且留你個全屍……想怎麼死法,說句明白話。」
「我,我......」
月華絞盡腦汁,突然想起智愚從前說過的話:男人最怕女人之淚,尤其是雨打梨花式飲泣,善用之。
逆顏易心術之三真七偽:逼真演繹,除了自圓其說,還需身臨其境,借三分真情,演七分假意,必能以假亂真。
「我是有苦衷的......」
她極力回想所有委屈之事,突然秀眉一蹙,撲通跪下,雙手扶地,雙肩微顫,淒淒飲泣,哭聲楚楚,惹人憐惜,溫天宇一見,眼中先掠過驚訝,繼而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月華悄悄抬頭一看,電光火石間,腦海竟浮現出另一幕情景。
————
「娘親,娘親,我要娘親......嗚嗚......」
七歲的小月華第三次從練武樁上跌落,再無力站起,她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月華......」母親終於來到跟前,輕輕抱起她,她伏在母親懷中,哭得更是委屈。
「娘親在,月華摔疼了.......」母親溫柔地為小月華拭淚,輕撫著她的秀髮和嬌背,安慰一番。
「楊天宇欺負我,害我摔倒,他是大壞蛋,我討厭他,我討厭他,要他走,要他走,我再不要見到他......」小月華抱著母親哭喊道。
楊天宇生氣地嗔道:「你討厭我,我更討厭你,你仗著有親娘疼,自然瞧不上我這個沒娘之人,這樁子,不要也罷,我現在就把它拆了,正合你意......」說完,他挽起袖子,果真動手拆樁。
「天宇,有話好好說,你不講清楚,她一個孩子怎會明白?」母親將楊天宇喚回,撫摸著小月華的頭笑道:
「這樁子是你爹設計的,你大病初癒,卻得了暈厥症,他便想出了這個法子,讓你在樁子上練武,天宇主動請纓,費盡心思親手造了這樁子,你爹還要他督促你在樁上練功,以後娘親和天宇,還有你兩位哥哥陪你在樁上練武,假以時日,你定能克服暈厥症......」
「哼......」楊天宇賭氣地背著小月華,冷哼了一聲。
小月華想起遠在秦州的父親,平日對她最是寵愛,更哭得傷心,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問道:
「這真是爹爹的主意?」她睜著一雙哭紅的眼睛,瞧了瞧練武樁,看了看母親,最後轉頭望了望楊天宇。
母親從懷中掏出信打開遞給小月華,「這是你爹的親筆信,他的字跡你總該認得吧?」
小月華一看,信里果然詳細交代了練武樁建造的原因和方法,還附有設計圖,這下她深信不疑。
「天宇表哥,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小月華轉頭望著楊天宇,眼圈又紅了起來。
楊天宇回頭見她摔得鼻青臉腫,哭得雨打梨花,楚楚可憐,又深感後悔,略略一笑道:「......剛才是我操之過急,以後我陪你練功,咱們,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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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象錯位,重影疊疊,又覺天旋地轉,月華極力控制,總算沒暈倒在地,她抬頭看著溫天宇,他驚愕的眼中帶著一絲憐惜之情,終究還是良心未泯。
月華不知怎的,情不自禁淚如雨下,千迴百轉間,她堅定了心中一個念頭,心生一計,索性放聲痛哭起來。
展昭和趙菱疑惑不解,溫天宇更是有些措手不及。
「你哭什麼?這麼怕死,之前的錚錚骨氣去哪兒了?」溫天宇輕蔑冷嗤道。
「郡馬爺,民女今日冒犯了您,只因,只因......」月華故作遲疑道。
「只因什麼?」溫天宇不耐煩道。
「只因民女小時候結了一門親事,自從民女臉傷了後,那個,那個負心的......跟一個有權有勢的千金小姐跑了……」月華繼而捂臉又痛哭起來。
展昭蹙眉不語,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溫天宇變換了坐姿,定了定神,劍眉緊蹙,冷然問道:「這跟本郡馬何干?」
月華低著頭,滿臉通紅,訥訥道:「那個負心的……從前也陪我玩過蹺蹺板......」
「這跟本郡馬有什麼關係?」溫天宇又冷冷道了一句。
「......後來,他走了以後,民女曾去找過他,我打不過那女人,她把我重重摔在地上,那負心的,像郡馬爺那樣,居高臨下地恥笑我......」
溫天宇臉色一沉,使勁瞪了瞪她,正要發作,月華突然對他磕了個頭,堅定道:「郡馬爺,今日是民女之過,對不起,民女保證以後絕不再發生,請郡馬爺給民女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月華這番表演,先喚起人的憐惜之情,悲中帶怨,自圓其說,情真意切,可謂滴水不漏,連展昭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溫天宇蹙眉瞧著她,將信將疑,趙菱趁熱打鐵笑道:「姐夫,她知道錯了,本宮也會好好管教她,此事不如就此作罷?」
未等溫天宇表態,展昭挨近低聲道:「郡馬爺,鍾姑娘雖其情可憫,但野性難馴,三番四次惹你生氣,看來不合適留郡主身邊,時間久了王爺必會怪罪,念她救主有功,不如給些銀子打發她走,免得日後麻煩......」
月華聽在心裡,立刻轉頭瞧著他,眼中充滿哀求,「沈大俠,我......」
未等月華說完,展昭一擺手笑道:「鍾姑娘,這溫府和王府,諸多禮節,皇家這口飯不好吃,不如仗劍江湖來得愜意?」
趙菱一聽,柳眉倒豎,杏目圓睜,清叱一聲道:「沈仲元,你閉嘴,誰要你多言?姐夫,菱兒只要鍾岳兒相伴,皇姐走了,菱兒連自己的護衛都保不住,菱兒委屈......」她說著說著,雙眼簌簌落淚。
展昭暗忖:這兩位姑娘,一個比一個哭得厲害,讓人嘆服。
溫天宇起身在廳內踱了幾步,轉頭瞧著展昭和月華,狡黠笑道:「本郡馬算看明白了……」
「沈老弟,她不會就是你的未婚妻吧?本郡馬聽說最近大唐門的掌門親自來沈門,欽點你為唐門大女婿,後來卻不了了之,是不是這丫頭去鬧,攪黃了你的好親事?」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心上一震,展昭臉上一紅,連忙擺手搖頭,「郡馬爺真會開玩笑,沈某哪有什麼未婚妻?更不敢高攀唐門,沈某在金錢堡第一次與鍾姑娘相識,之前素未謀面。」
月華更是紅透了臉道:「那個負心的……若是有沈大哥一半就好了,怎可能是他?」此話不假,展昭早在東京橋頭便聽她說過,心上很不是滋味。
溫天宇回到座位上,眼中帶著幾分喜悅和得意,揶揄笑道:「嘖嘖嘖,沈老弟,小姑娘都這麼坦誠,本郡馬是過來人,男歡女愛之事,人之常情……」
哪知月華臉色大變,倏然立起,大聲叱道:「郡馬爺,民女也知廉恥,更有自知之明,請您莫再胡說八道......」說完,起身拂袖,大步流星地離開偏廳。
「哎喲,這丫頭還來氣兒了,剛才信誓旦旦要改過自新......」溫天宇仰頭大笑,竟有幾分豪情壯志。
「姐夫,你這是原諒她了?」趙菱問道。
溫天宇笑著對趙菱道:「本郡馬就這麼不近人情?」
瞥見展昭一臉尷尬,溫天宇像打勝仗一般,洋洋得意,起身高聲喚道:「溫附子,要鍾姑娘來『膳雅軒』一起用膳......」說完,藉故昂首闊步走出偏廳。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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