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在幹什麼?!」
被莫名其妙數落了一通的陳管家剛一推開門,就看見小舒站在椅子上,手裡抓著一隻名貴的瓷碗,下意識地便驚叫出聲。
小舒被她冷不防地嚇了一跳,手上一哆嗦,漂亮的碗便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直直地朝地上落去。
糟了!
小舒心裡一緊,忙伸手去接,卻不料腳下一空,登時整個人便重心不穩地向著衝過來的陳管家砸了下去。陳管家下意識的想要將她推開,並且也真的這麼做了。
「咣當」一聲後,陳管家驚魂未定地歪坐在一旁喘著粗氣,就聽見林洛「啊」了一聲後,自己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摔下來的小舒碰倒了碗架,上好的瓷器摔得粉身碎骨,而她,重重地摔進那一堆碎片中,手掌被割的血肉模糊,殷紅的液體順著白皙的手腕滴答滴答,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砸在雪白的瓷片上。
聽到動靜的林氏夫婦趕忙過來一探究竟。
看著滿屋的狼藉,林夫人尖叫一聲後衝過來一把抱住林洛,緊張的打量著他,「洛洛,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林洛難得的沒有在自己母親面前撒嬌,只是沉默的搖搖頭,轉頭看了看一臉漠然的葉小舒,心臟微微地疼了一瞬間。
「陳管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先生看到受傷的小舒就變了臉色。
陳管家一愣,忙忍著痛站起來將事情的始末大致說了一遍。聽完陳管家的敘述後,林先生陰著臉回身,揚手就給了林洛一記重重的耳光,喝道:「洛洛,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林洛不可思議地捂著紅腫的臉頰,聲音顫抖:「爸爸?你不僅為了她罵我,現在還打我?你從沒有打過我!爸爸我恨你!」
說著,他掙開林夫人的手,一溜煙跑了出去。
「洛洛!」林夫人試圖去追,卻被林先生攔了下來。她這才發現小舒受了傷,掌心被割得很深,手上血跡斑斑,有些暈血的她登時就覺得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陳管家又是一陣驚呼。
小舒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站起來胡亂地將手掌在衣擺上蹭了蹭。雖然傷口在摩擦後疼得更加鑽心,她的臉色也因疼痛變得異常蒼白,可她卻沒事兒人似的站在一旁,冷著臉看著他們手忙腳亂地給林夫人抹清涼油、掐人中,更覺得心裡一陣悲涼。
即使她現在將手整個砍了下來,恐怕都不會有人肯多看她一眼的。她想。林先生雖然很想對她好,可是,在他心裡,最重要的始終是林夫人和林洛;而自己,就像路邊等著施捨的乞丐一般,乖乖地仰臉期盼著他,以及他的家人,施捨給她一星半點的憐憫與重視。
忽然,小舒覺得這一切無趣極了。
她慢吞吞地繞過忙碌地陳管家和林先生,默默地走出廚房,穿過客廳,上樓,開門,關門。小舒怔怔地癱坐在地上,看著面目全非的手掌,終於,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就在她以為全世界都將她忘記了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匆匆幾下敲門聲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小舒打開門後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門邊卻放著碘酒和紗布。她下意識地向林洛的房間望去,果然,房門有一道可疑的縫隙。她冷笑,抬腳將碘酒和紗布狠狠踹到一邊,重重關上了房門。
林洛聽著外面的動靜漸消,寒著臉從虛掩的房門背後走出來,看著不遠處打翻的碘酒在地毯上留下了醜陋的污漬,臉色不由又冷了幾分。
「哼,不識好歹的傢伙!活該你流血,死掉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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