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被分開,圍觀的人很不爽,轉頭就想開罵,可看著來勢洶洶的一群人,心裡一突,想罵的話硬生生又給忍下去了。
賭桌上的幾人還在聚精會神的賭,根本就沒發現身後的變故。
一桌四個人,每人手上三張牌,大概是在玩炸金花。
其他人面前都放著厚厚一摞錢,只有王超面前只剩寥寥幾張,看著中間已經陸續壓進去不少的賭注,王流額頭上隱隱冒出了汗,掙扎片刻,最後把心一橫,手上僅剩的幾張百元大鈔,一股腦全扔了進去,咬牙道:
「開了,我就不信了,你運氣能一直那麼好,我是順子8、9、10,你是什麼?」
說著一把掀開牌,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對面。
「巧了,我也是順子,而且不多不少,正好比你大一點,9、10、j。」
對面一個中年油膩男,笑眯眯的掀開了底牌,然後一把摟過滿桌子的籌碼,嘴都合不攏道:「不好意思了啊王老弟,這把又是我贏了。」
王超瞬間臉色一白,心裡隱隱作痛。
中年男邊數錢,邊瞥了眼王超,笑眯眯問道:「怎麼樣王老弟,還要接著玩嗎?」
想想已經輸掉的那麼多錢,王超滿心的不甘心,掙扎兩秒,果斷咬牙道:「玩,再借我兩萬,咱們接著來。」
「嘶……」
「還要借?」
「已經借六萬了吧,再借可就借八萬了,都輸這麼多了還要玩?」
圍觀的人瞬間暗暗咂舌,同時向王超投去了一片或同情、或幸災樂禍、或像是看傻子似的目光。
中年男也在看他,眼裡閃過一抹奸詐,玩味道:「借錢沒問題,但是再借你可就欠我八萬了啊王老弟,這可不是筆小錢,借給你,以後你萬一要是不還怎麼辦?
想讓我借你也行,你先給我抵押點東西吧,好歹讓我心裡先有個底。」
「我……」王超剛想開口,一把車鑰匙啪嗒一聲,扔到了賭桌上,同時一道聲音從後方幽幽傳來:
「看看我這輛車值多少錢?」
賭桌上的四人同時愣了下,然後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已經來到跟前的王流等人。
中年男看看王流,再看看扔在桌上的車鑰匙,眼裡驚訝之餘,又閃過一抹貪婪,車鑰匙他正好認識,知道這是勞斯萊斯的車鑰匙,至少也是好幾百萬一輛的豪車,這要是能贏過來……
中年男抿了抿嘴,以免口水流出來,重新回過頭,看向王流的眼神里已然帶上了一絲絲火熱,熱情道:
「朋友,你也想來玩兩把嗎?」
你是真傻還是被貪婪沖昏了智商?這都看不出來我是來砸場子的嗎?
王流瞥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抹鄙夷,懶的搭理他,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看向王超。
王超也看到了他,臉上寫滿了驚訝和慌亂,低著頭不敢看他,心虛道:「小、小流,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我再不來,你都快把你自己賣了都不知道。」王流沒好氣道。
話被無視,中年男本來就有點惱,聞言更加不樂意了:「誒,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什麼叫把他賣了都不知道?你意思是我們在合夥騙他了?」
王流看都懶的看他一眼,依舊盯著王超,道:「還玩嗎?」
王超表情糾結,這些天他自己的錢,再加上從工地上支來的,光現金他就輸進去快五萬,還欠下六萬的賭債,加一塊超過十萬塊,這麼多錢就這麼打了水漂,他實在有點不甘心。
可看著王流陰沉的臉,剛剛才下定決心,想再拼一把,把錢撈回來的想法,實在沒敢跟他說,掙扎了幾秒,頹然道:
「不玩了。」
「那就跟我走。」王流丟下句話,轉身就走。
王超默默起身,剛想跟上,就聽中年男道:
「等等,想走可以,但是先把欠我的錢還上再說。」
接連兩次被無視,還要帶王超走,他就是再傻也能看出來,王流這是來者不善了,自己也懶的再偽裝,直接沉下臉,伸手擋在了王超面前。
可惜姿勢還沒擺三秒,伸出去的手就被段奇一把攥住,輕描淡寫的硬生生掰了開,同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上暗戳戳的加了力。
中年男瞬間疼的齜牙咧嘴,怒罵道:「放手,快他麼給我放手,哎呦呦~」
王超有點看傻了眼。
「愣著幹嘛,快走啊。」段奇瞥他一眼,催促道。
「哦哦。」王超瞬間醒悟,趕忙快步跟上王流向外走去。
還沒到門口,外面又衝進來一群人,剛才在門口挨了黃錚兩腳的那兩個把風的也在其中,八成是見勢不妙,剛才喊人去了,現在喊來了人,手上還都拎著傢伙,又氣勢洶洶殺了回來,邊走邊罵:
「誰他麼在鬧事?來之前也不先打聽打聽,看看這是誰的地~~錚、錚哥?」
打頭一個紅毛,狠話還沒撂完,轉頭一眼就瞥見了跟在王流身後的黃錚,瞬間一個機靈,身體僵在原地,愣愣道。
黃錚瞥了他一眼,道:「認識我?」
紅毛努力點點頭,道:「認、認識,我、我跟坤哥混的。」
「坤子啊,原來是他,那就好辦了。」黃錚咂了咂嘴,看向王流道:「王總,您帶著人先走吧,這裡交給我了,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王流點點頭,抬腳繼續向門外走去。
老大都慫了,剛剛才氣勢洶洶衝進來的一幫人,瞬間也都沒了底氣,老老實實讓出一條路,目送王流出了門。
「哥,祖宗,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我跟您道歉成了吧,您快鬆手吧,我都快疼死了。」中年男疼的腦門上都冒出了汗,哀聲求饒。
段奇這才放開手,順手拿起賭桌上的車鑰匙,頭也不回的追向王流出了門,留下周圍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還以為今天有熱鬧可看了,結果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
門外。
王流徑直上了車,看了眼慢他一步坐在旁邊的王超,淡淡道:
「說說吧,什麼時候染上這一口的?」
王超弱弱道:「就前不久,下了工之後有點無聊,就想著出來打打牌,打發一下時間,本來只是想隨便玩玩的,剛開始運氣也還不錯,贏了不少。
但是沒想到手氣突然就變差了,贏的錢全輸了回去,還又搭上不少,我……我有點捨不得,想撈回來,然後就……」
和我猜的一樣,果然是打打牌,打發一下時間,然後一點一點陷進去了,而且連手法都是那麼老套,先讓你贏一點嘗嘗甜頭,然後就扒開皮盡情開宰……王流瞥了他一眼,又無語又無奈道:
「你那是手氣不好的問題嗎?明擺著是被人設局騙了好吧,你也不小了,這點伎倆還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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