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等舊愛 第80章 那時的她和他

    那年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S大，在那個讓人高興的暑假裡，她除了每天早上去媽媽的早餐店幫忙外，還打了一份暑假工，想著多多少少賺點錢分擔一下大學的開銷。

    因為想了解以後四年生活學習的地方，她把兼職地點定在了S大附近的商圈，很快找到了一份咖啡廳服務員的工作。

    咖啡廳位置極佳，因為裝修的格調很別致，再加上是大牌，是很多美麗小姐姐的熱門打卡地。林漫的工作內容就是哪裡缺人就去哪，除了些重要崗位。不過她偶爾空閒的時候也會跟著店裡的咖啡師學習怎麼製作咖啡，因為她熱情禮貌又勤快，同事也很樂於教她。

    林漫在咖啡店裡每天都能看見形形色色的人，甚至因為某些人出現的頻率太高而記住了他們的臉和點餐喜好，例如林夕那幫公子哥。

    她完全不記得第一次見他們是什麼時候，只是因為來了太多次，而且每次都是一群人，才開始注意到。

    林夕他們那幫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不說他們身上那些她認不全的奢侈品，光是他們在咖啡店裡給那些女生送出的禮物價值，估計她打一輩子工，也不一定買得起。

    他們幾個公子哥對女生都很大方，就是身邊的女生換得有些頻繁。今天還跟這個漂亮的女生在店裡熱吻，隔幾天就換一個女生給她送玫瑰花的那種。

    林漫在這家咖啡店，見過不少亂七八糟的關係，也聽過很多八卦，對林夕他們那幫公子哥的行為並不驚訝也不好奇，最多和同事閒聊的時候偶爾提到。畢竟他們真的很炸眼，每次換新的女生，都搞得很高調，讓第一次來的女生很感動很幸福的那種高調。

    林漫從沒多管過閒事，明白成年人的選擇有自己的因果。直到那次，讓她注意到了林夕。

    林夕應該說是他們中相貌最出色的，雖然知道他們的做派，她的一些女同事們依然拜倒在林夕的顏值之下，只要他出現，她們都爭著去給他送咖啡。林漫時常笑話她們花痴，但每次林夕出現都會把所有機會讓給她們。

    那一次是某天臨近打烊的時候，林漫看店裡沒什麼客人了，開始收拾東西打掃衛生。這個時候林夕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兩人點了咖啡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聊天。這對看慣了他們大場面的林漫來說，感到有些新奇。她收拾著收拾著就挪到了他們附近偷聽。

    「你約我幹嘛？阿生知道嗎？」林夕淡淡的語氣里透著些不耐煩。

    「林夕，其實你知道的對不對，我接受阿生的追求就是為了靠近你，我一直都喜歡你。我秦朵，系花，每天圍著我轉的男人多不勝數，為了讓你林夕看我一眼，接受了阿生那樣人的追求。現在我好不容易能出現在你身邊，只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對我也有感覺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同意我這次的單獨邀約。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給我們一次機會好嗎？」秦朵伸手抓住了林夕的手，隨即被林夕甩開了。

    「阿生哪種人？他對你可是跟那些女生不同，你同意跟他在一起後，他就跟我們這些兄弟說要退出遊戲圈，秦朵，你知道你現在在幹嘛嗎？」林夕冰涼的話里多了絲質問的語氣。

    「我知道，他愛我，但我愛的是你，林夕，哪怕是遊戲，也請你給我張入場券好嗎？」秦朵眼圈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你愛我什麼，這張臉？」林夕冷笑。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不信。」

    「那我說我對你日久生情呢？」

    「哪來的日久？」

    「從初中到高中，算上現在，我暗戀了你整整7年。你不懂吧，畢竟你眼裡從來沒有過我。看來我選擇阿生是正確的，不然連跟你這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

    「暗戀我的人很多，我都要給機會嗎？」

    「我以為只要我變得足夠好，足夠耀眼，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但是你……林夕，你變了，上了大學，你身邊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女生，她們甚至都沒我漂亮，沒我優秀，我不明白，為什麼她們都可以，而我不可以？」

    「這個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我從來不缺那些光鮮亮麗的掛件，也很明白女生對我這張臉的趨之若鶩，我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很明顯，你不是。」

    「我可以是，林夕，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都能成為。」

    「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女人，明明可以成為別人的女王，非要作賤自己，把自己變得很廉價。抱歉，我也不喜歡很廉價的東西。今晚的事，我不會跟阿生說，以後也不想再見到你。好自為之。」

    林夕說完就走了，那個秦朵在座位上哭了好久。林漫看打烊時間已經過，忍著挨罵的風險去提醒她，收穫了她一頓白眼後就下班了。

    後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注意林夕，只當作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開學後，林漫作為大一優秀學生代表上台演講，在那之後不久，她成了那幫公子哥的獵物。經常被那群分外炸眼的公子哥攔住，林漫看著他們不停地瞎折騰，只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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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為林漫的堅持拒絕，他們越挫越勇，動靜鬧得學校人盡皆知，最後還輪番上陣。她雖然堅定，但也有些被他們弄得不勝其煩了。

    那天晚上，她從圖書館出來，被林夕攔住了。他沒有什麼特別多的花樣，就很直白地跟她表白，讓她做他女朋友。當時林漫看著他的臉，腦海里浮現出他和秦朵說的那些話，為了快刀斬亂麻，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在他的錯愕中拿過他手中的傘就走了，反正那傘也是為她準備的。

    林漫為了讓林夕快速失去興趣，除了林夕一開口就答應追求外，還對他各種順從、恭維、誇讚，他給的全都從容接受，甚至表現出非常愛他的樣子，當然，除了堅持打工和禁止身體接觸。

    畢竟她還是很明白，林夕給她的那些富貴和亮麗，都是短暫的泡沫，自己那難嚼但真實的麵包還是要抓在手裡。

    以為這樣做會讓林夕覺得毫無挑戰性，快速結束這場遊戲。誰曾想，林夕竟動了真心。她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慢慢的在林夕的眼裡她看到越來越真摯的愛意，有好幾次她差點失控的失去初吻。

    林漫意識到不對勁，再這樣下去兩人都沒有贏家。於是她開始想辦法加快結束這段關係。她開始各種作，各種索取，各種小矛盾……但這些都被林夕化解了，他寵著她任她作，她想要什麼他都給，一有小矛盾就先認錯，架都吵不起來。

    林漫說不喜歡煙味，他就真的戒了煙，林漫說不喜歡他那幫兄弟，他就真的跟他們減少往來……林漫真的沒有辦法了，她知道林夕已經淪陷了，而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淪陷。

    他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情人節，林夕訂了高檔餐廳，準備了很多很多的禮物和鮮花，當林漫看到那些的時候，心裡卻沒有很開心，糾結著要不要在那樣甜蜜的時刻告訴他真相。

    「漫漫，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麼我一向你表白你就同意了，他們說是因為你暗戀我，所以真正的答案是？」吃完晚餐，林夕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個很好的坦白局開頭。但糾結的她看著林夕熾熱的眼神，竟不知道如何開口坦誠。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這是林漫當時的回應，她還記得他給秦朵的答案，如果他依舊回答「不信」，那她就順著這個不信坦白他們之間的「日久」，把事情的始末全部跟他說清楚。

    但是林夕卻深情地看著她，說他信。

    林漫被他不一樣的回答弄懵了，沒反應過來林夕就靠過來吻住了她的唇。那是她的初吻，在唇齒相觸的時候，一種渾身酥麻感讓她無力推開他，最後在他的溫柔里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林漫感覺到心裡有顆種子在林夕的愛意澆灌下發了芽，那一刻她願意耐心地給這顆種子時間，想看看會開出什麼樣的花，能結出什麼樣的果。如果很快夭折也沒關係，她願意為了此刻的心動去承擔任何風險。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風險大到毀掉了她的整個人生。而這場遊戲也在4年後以林夕的勝利告終，用對她無盡的羞辱來彰顯。

    「過來，跪下。」

    「我只需要性服務，別碰我的嘴，髒。」

    「你可以叫得再大聲些，把我伺候開心了，我出手還是很大方的。」

    「你這技術還需要多接幾單來練練。」

    「果然廉價的東西一點都不好用。」

    ……

    林漫腦海里又不斷閃現出那24小時裡的各種污言穢語和畫面，讓她的腦袋劇烈地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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