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倒流1991 第三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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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惡人自有惡人磨

    一行十幾個人，七八輛二八大槓，浩浩蕩蕩的向著羅家飯館殺去。

    由於天氣的原因，羅家飯館裡客人不多，飯館不大，稀稀拉拉的擺放了四五張方桌。

    正在廚房燒菜的羅漢松聽見外面聲音不小，隔著帘子向外看了一眼。

    見李木子等人熙熙攘攘的走了進來，擦了擦手拿起櫃檯上的香菸便挨個發了一圈，笑眯眯的問道：「三兒，今個想吃些什麼」

    李木子接過香菸隨手夾在耳朵上，看了眼四周，見飯館裡人不多，「羅哥，多整點下酒菜，今天我們這一幫都準備豎著進來躺著出去的。」

    「沒問題，不過酒還是少喝點，小心回家後挨批。」羅漢松笑了笑，勸了一句，就怕這幫小爺喝多了去街上鬧事，到時候自己可就成了罪魁禍首。

    聽到羅漢松的勸告，眾人紛紛笑了起來，「羅叔你就放心吧，那是回家後的事。」

    「對，不就屁股開花嘛！」

    「沒被男女雙打過，那都不好意思出門。」

    羅漢松無奈，只好搖了搖頭向著廚房走去。

    作為最早的一批下崗職工，有點廚師底子的羅漢松為了生活。兢兢戰戰的在群狼環視的小巷口開了家養家餬口的小飯館。

    由於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想了幾天也沒想出個霸氣側漏的名字，便直接用了自己的羅姓取了名字。

    由於生活拘謹，開業也沒搞什麼慶祝，放了掛鞭炮，悄悄的掛了牌子也就算營業了。

    提心弔膽的開了家飯館，本以為官府會定自己一個投機倒把的罪名，沒想到開業幾個月也沒有官府中人過來問話。

    後來聽吃飯的客人說起，才知道私人可以做生意了，國家領導人都在新聞里說過，說什麼改革開放。

    羅漢松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到地上，可是好景不長，眼看著生意越來越好，日子快要超過以前兩口子在國營上班時，飯館卻迎來了新的麻煩。

    各種賒賬目不接暇，作為一個中國人，羅漢松本著萬事和為貴的精神，也不指望這些賒賬的給錢，只當花錢買個平安。

    可總有那麼些人喜歡欺負老實人，一個月來一次兩次還嫌不夠，隔三差五的就來賒一次，每次都來七八個人，兩三月都沒給過錢，一直這麼賒賬，連帶著自己的飯館成本都收不回來。

    羅漢松也報過警，可警察來了也不管用，警察說人家只是欠錢而已，又沒說不還，他們也沒有辦法，你可以不給他們賒賬。可是不賒賬給他們，他們就往飯館門口一蹲，搞的來吃飯的人都不敢進門。

    這可讓羅漢松愁白了頭髮，都準備把飯館關門一段時間，不過也該那幫地痞流氓倒霉。誰能想到李木子這一行小霸王會來這麼個破飯館吃飯，挨揍了不說，飯錢還全部一分不少補上。

    所以每次李木子這幫人的到來，讓羅漢松打心底里高興，經常會陪著他們喝一小杯。

    91年的冬天，大棚菜還沒有發展起來，所以市面上除了大白菜基本上看不見什麼新鮮蔬菜。

    羅漢松去了趟後廚，不大會的功夫就把兩盤豬肉燉大白菜粉絲端了出來。

    等菜端到桌上，羅漢松發現李木子一行十多號人圍著一張方桌，直接就著花生喝了起來。

    羅漢松無奈，只好拿了個杯子敬了眾人一杯，嘴裡連聲告罪「不好意思，又來了客人，我先去忙，你們慢慢喝。」便又回到後廚繼續忙活起來。

    再看李木子這邊，一幫人從15歲到20歲，平均年齡也就18歲左右，可是一個個喝起酒來卻當仁不讓，就連經常被大家調侃的崔秀山都說干就干。雖然杯子不大，也就一兩左右的小杯，但幹起來也不是那麼好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便開始肆無忌憚的互相調侃著，一會誰有什麼糗事，一會又誰偷偷暗戀那個菇涼，或者誰被家裡的父母男女雙打………

    「以後兄弟們聚在一起就不容易了，來乾杯！」

    也不知誰突然提了個開頭，桌子上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起來。

    「來，乾杯。」

    「一起幹了這杯。」

    ………………

    眾人紛紛舉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一起大眼瞪小眼起來。

    李木子本不欲剛重生回來就開始忙碌，但見大家心情沉重，笑了笑道，「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大家在慢慢長大，就算大家以後都忙碌了起來，別的時候見不著，難道過年的時候還見不著？」

    「對。」

    「三哥說的不錯。」

    「總不會有人過年不回家吧！」

    「以後誰要是不回來過年，眾兄弟就殺奔過去給他剝皮抽筋。」

    也不知道誰附和了一句，逗得眾人不禁又笑了起來。

    李木子帶頭，舉起手裡的杯子對眾人道，「為了祖國的繁榮昌盛，為了以後的前程似錦，乾杯！」

    「乾杯。」

    「乾杯。」

    「乾杯。」

    ……………

    也不知過了多久喝了多少，當眾人付了錢走出飯館，天上卻飄起了小雪，眾人打了個招呼，便各自打道回府。

    任由雪花飄落頭頂，李木子站在飯館外看著黑漆漆的夜空。

    一切就像在夢裡，自己就這麼重生回來了？

    沒有傳說中的車禍，也沒有什麼白髮老爺爺，更沒有什麼系統啥…………

    劉雲飛見李木子在雪中對著天空發呆，擔心道：「三哥，沒喝多吧？要不要我跟秀山把你搭回去哈！」

    這時跟飯館老闆羅漢松扯了幾句的崔秀山從飯館裡走了出來，見劉雲飛笑眯眯的調侃李木子，他不由得起了好奇心，「在說什麼呢！怎麼感覺你有點幸哉樂禍」

    勾住崔秀山的肩膀，劉雲飛一臉你懂的表情，「沒啥，我怕三哥喝多了，便問他要不要我們抬回去而已。」

    李木子揉了揉有點僵硬的臉，裹緊身上的軍大衣，看了兩人一眼，「沒事，我們走吧。」說完便帶頭向前行去。

    雪漸漸的大了起來，昏暗的路燈下，三人的肩膀上都有點泛白，身影被越拉越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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