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的家長倒是沒有,難猜的事兒卻是一件連著一件,件件都莫名其妙。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今天上午,在班裡給孩子們上課的時候,學生們剛走進教室,就有人來趴窗戶,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注意這事兒,要不是學生們告訴我,我還以為他是到學校里找人呢。回頭一打聽才知道是校外的社會小青年。你說他去哪裡不好,跑到我們班趴窗戶,是不是挺煩人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任浩軒聽了這件事情後,情緒波動很大。他就弄不明白了,一個破得都要掉渣的學校,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看見學校裡面來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的女老師嗎。這小子故意來找麻煩,竟然撞到自己的這堵南牆上,他豈能坐視不管。
「知道煩人還不攆他走!是不是社會上的那些半大小子,在校的時候不好好念書,走出校門才知道後會,平時沒事兒跑到學校裡面搞鬼。還去趴窗戶,膽子挺肥呀,明天我去學校,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看我不收拾他。」任浩軒追問道。他的眼睛裡閃出一絲複雜的興味,在他的潛意識裡,最討厭村中那些不安分的浪蕩子,他覺得他們渣得要命,像個災星,被誰撞到,誰就會倒霉。
「不就是個毛頭小子嗎,腳長在人家的身上,想去哪就去哪,你生那麼大的氣幹嘛?跟咱們也沒有任何關係,得罪那些人幹啥!」孫曉紅見任浩軒那麼急切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然不放在心裡地勸了他一句。你看,咱們村學校的大門天天敞開著,也沒人看著,雞鴨鵝狗都往裡進,它也沒說閒人不許入內呀!聽說他家就住在學校的後面,也沒人覺得他是趁虛而入。再這麼說人家,可真就沒有意思了。
「那也不行!我就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誰?我看,在村小裡面當老師也不怎麼好干,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啥髒活兒累活兒都得自己干。一年到頭才開一次支,要是等著這點兒工資養家餬口,全家人都得餓迷糊了!家有二斗糧,不當孩子王。我現在都想好了,等以後家裡條件好了,你就在家裡輔導咱們自己的孩子,就別去遭那份罪了!」任浩軒不慍不火地說。他想得挺好,就是他腦子裡面的幸福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臨。孫曉紅聽了,在心中暗笑,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能泯滅他的一片好意。聽著好像是為自己好,實際上也就是說說而已。反正也沒什麼大事兒,在家裡說完就沒事兒了,早知道他反應這麼強烈,她就不說了。
「哎呀,你對我這麼好呀!聽你這話,我的靈魂都快要美上天了!其實,我的心裡很複雜,也很期待。說句難聽的話,我也不怕你不高興。你總是用幻想給我一個捉摸不透的美好未來,卻總是殘酷的現實瞅准機會往我的頭上潑冷水。我真的不知道是應該感激你,還是應該感嘆世態炎涼!」孫曉紅滿腦子都是否定,在這個世界上,相信誰都不如相信自己。
她不想跟任浩軒糾結這個問題,自己天天上班,下班回來後,家裡還亂成這樣,要是天天待在家裡,幹了一大堆活兒不說,還一分錢都掙不來,公公婆婆再兩面夾擊,不出一星期,她的人腦袋都能被打出狗腦袋來。她是想啊,與其到學校裡面多教幾個不成器的落後生,她也不願意待在家裡看婆婆的臉色。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好。
「喂,孫曉紅,你這話說得有點兒過了!咱倆這不是在說學校里的事兒嗎,你咋還扯到我爸媽身上了?才消停幾天啊,又說這事兒,你鬧不鬧心啊!今天就這一次,以後再也不許說了!」任浩軒的臉色不太好看了,養兒還得親生,孫曉紅知道他老是護著他媽。他明明知道她媽不對,他也順著她來。
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後三十年看子敬父。別看婆婆刁得不近人情,可她欺負人的時候,都帶著一身桀驁不馴的資本,別人再怎麼嫌棄她,家裡有個長臉的好兒子,也夠她得意半輩子的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我這輩子算栽到你手裡了,明明你媽不對,還不讓說,那好,以後家裡有什麼事兒,都不要給我說,我也賴得跟你們說這些破事而。好像我在你們家裡怎麼做都不對,別人沒交下,連你也沒交下。反正你心裡也沒有我,我就是把心掏出來給你們全家人吃,也未必有人領情,我看,以後我的事兒,好的賴的,你也就別跟著摻和了,能惹我就能搪!」孫曉紅悻悻地說。她肚子裡面的孩子都有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面對這樣的家庭,她也就沒什麼指望了。
「你看你又開始較勁了不是,說你兩句,你還真往心裡去哇!」任浩軒見孫曉紅把臉拉了下來,馬上換了一種語氣來哄她開心。他伸手來拉孫曉紅的手,卻被一拳打開。屋子裡面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孫曉紅把臉扭了過去,不想再理他。
「行了,行了!別打個巴掌給個甜棗了!就你那點兒小把戲,誰不明白啊!在你們的家裡,像我這樣不會說,不會道的人,永遠都不會吃香的。你們的事兒都是事兒,我的事兒,什麼都不是。既然你們這樣對我,以後,你是你,我是我,誰也別討誰麻煩,誰也別挑誰的理。我的事兒,你也少管!」孫曉紅不想再和他說話,她快速脫掉身上的衣服,鑽到被窩裡面把頭蒙得嚴嚴實實。
「都是一家人,什麼你的我的。這都是話趕話,我又沒說你不好,你咋還急眼了呢?」整個屋子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任憑任浩軒怎麼解釋,孫曉紅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被窩裡,一句話不說。
「你看你咋這樣啊,三句話不到,就和我冷戰,我算是服了你了!」任浩軒自討沒趣兒地說。他本來是想安慰孫曉紅一番,現在卻碰了一鼻子灰。想想也是自己不對,都是話多惹的禍。
走廊裡面傳來輕微的關門聲,任浩軒知道媽媽又躲在門後偷聽了。她把耳朵貼在門框上,聽見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才躡手躡腳地去了東屋。
她這麼做又是何苦。每天到了上炕睡覺的時候,婆婆都會背著他們倆這樣做,她就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兒怕被人發現一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處心積慮地搗鼓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實在是令人不齒。然而事情過後,他們又裝作無辜的可憐相,博得鄰居們的同情。
好歹毒的心機啊!孫曉紅常常在心裡鄙視他們。無奈狗尿苔長在了金鑾殿上了,她心裡就是不快,也得挺著。因為大逆不道的罪名,她也背不起。待一切都安靜下來後,任浩軒翻身下炕,悄悄地插上了門栓。不然,天還沒亮,他媽要是再闖進來,可就有好戲看了。 有過前車之鑑,孫曉紅也放下過狠話,如果婆婆再來拽門,她就不能那麼輕易地饒了她。
任浩軒上炕之後,回手一摁開關,整個房間裡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曉紅,你還真生氣了。咱倆誰跟誰呀!我說這些話,還不都是為你好嗎?」任浩軒把嘴巴湊到孫曉紅的頭頂上,他小聲地說。
「你的好我有點兒受不起,你還是收起來吧。你最好別跟我說話,我怕你還不行嗎?一邊去,不要看我,像個幽靈似的,你是不是想嚇死我呀?」孫曉紅氣呼呼地把頭從被窩裡面探了出來。黑暗中,她見任浩軒那對兒大眼珠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一把將他推開。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我都懷疑,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啊?」任浩軒又往前湊了湊。
「你少跟我貧嘴。我困了,我要睡覺,不想跟你糾纏你媽的事情!」說完,孫曉紅又把眼睛緊緊地閉上了。
「行行行,不說也行。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沒想到馬屁股沒拍著,拍到馬蹄子上了。我是說啊,明天那小子來趴窗戶,你也不用搭理他,他要是再來你就去找校長,看他怎麼處理!」聽任浩軒說起白天的事兒,孫曉紅突然又把眼睛給睜開了。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等我出門去看的時候,人馬上就溜走了。你說這人也真是變態,我以為這人是隨便到學校里溜達來了,可班裡有個同學告訴我說,他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來就來唄,還向我們班學生打聽我姓啥叫啥,要不是班裡的學生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你說這個人多變態。我姓啥叫啥,跟他有什麼關係,真是沒有教養,!」孫曉紅就把當時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她這一說不要緊,任浩軒立刻把臉沉了下來。
「你沒問問他是誰嗎?你們班的學生沒有認識他的嗎?」聽到這件事情,任浩軒馬上把耳朵支棱起來,等孫曉紅說完,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你沒問問你班的同學,他姓啥叫啥嗎?」任浩軒還是追著不放,看他臉上的神情,大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架勢。
「問了,這事兒能不問嗎!他們說他叫肖二。人我倒沒見著,估計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我這不是尋思嗎,如果他再來我們班趴窗戶的話,我就追出去問問他,到底想要幹啥!這個人你認識他嗎?」孫曉紅坦言地告訴他,也並不是讓他去找人打架,也是想從任浩軒的嘴裡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至於他想幹什麼,就跟自己無關了。
「原來是這小子啊?不用管他,你看我明天不去找他算賬,看他還去不去學校裡面趴窗戶!」任浩軒說著,快速地鑽到了被窩裡面。
「他就是趴趴窗戶,也沒做什麼過格的事情。為了丁點兒的小事兒,你可不許到學校里去胡來呀!」孫曉紅警告他說。他不想惹事兒生非,就沒放在心上。
「怎麼能說是胡來呢,我只不過是想警告他一聲,以後沒事兒,少往學校裡面湊合,小心挨揍!」
「你這麼斯文的人,好像也沒這麼暴力吧!人家好像也沒招你惹你,幹嘛去找人家算賬,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我看你還是省省吧,有那股精神頭,還是管管自己的家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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