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拿著警告處分直奔文娜的辦公室,文娜正在處理工作,祁君啪的一聲把處分那張紙拍在文娜桌子上的時候,文娜被嚇的臉色慘白,胸口劇烈起伏,好半天才順過氣來皺眉看著祁君,語氣憤怒道:「祁君,你幹什麼呢?你這是目無尊長知道嗎?」
祁君的手壓在紙上,冷眼看著文娜語氣隱忍的問:「文老師,這是什麼意思?說好的只是院系記過處分呢?為什麼幾個小時就變成了全校的通報批評警告處分了?」
文娜不自然的看了祁君兩眼,面色閃過一絲尷尬,眼神略微閃躲,清了清嗓子道:「經過再三考慮,院系記過處罰太輕,這警告處分不僅是要讓你時刻自省,更是讓其他同學也要引以為戒,所以改成了全校通報批評有什麼問題嗎?你有意見?」
祁君冷笑一聲,雙手活動了一下手腕,一臉不爽的努了努嘴,眼裡滿是狠辣,文娜見狀慢慢的站起身子往後退了退吞了吞口水故作嚴厲的問:「你……你……你要幹嘛?我告訴你,祁君,你要是再動手,你的處分大學四年都撤銷不了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祁君看著文娜驚慌失措的模樣,冷笑一聲,眼裡滿是戲謔,笑的一臉張揚,身子前傾看著文娜驚恐的眼神笑著說道:「文老師,別害怕,我祁君很慫的,不敢動手。我只是……。」
祁君說著,伸手在文娜腦袋上揪了一根頭髮下來,看著文娜齜牙咧嘴的臉繼續說道:「想幫你拔了這根白頭髮,看著礙眼,影響了您的天生麗質。」
祁君退了兩步站好,文娜故作鎮定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的坐下,眼神和臉色又嚴厲起來:「祁君,大學就是個小社會,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就是得認命,你這處分的事情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改變不了什麼。」
文娜看了一眼祁君面無表情的臉,語重心長道:「你看看你,既不是班幹部,也沒有入學生會,想給你撤銷處分都找不到理由」文娜說著又去翻電子專業的新生信息表,煞有其事繼續道:「你高考分數才剛剛過二本線,成績也是拿不出手,你家庭情況也不算好吧,你說說你,拿什麼跟別人斗?一個人自身本領不夠硬,就沒資格和別人談條件。」
「您說的對。」祁君面無表情的點頭,語氣極其自然。
「你服不服這個處分。」文娜看著祁君面無表情的臉冷聲詢問。
「服。我現在就把這處分貼回去,好好引以為戒。」祁君笑著點頭,心裡卻是極其的不痛快,抓起文娜桌上的處分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祁君離開教學樓直接去了列印店,花了五十塊錢讓列印店老闆把那個處分報告做成了海報,把奮鬥廣場的整個公告欄全部貼滿,轉身瀟灑走開,不顧旁邊人的竊竊私語。
陸修頡跟著祁君去了文娜辦公室外面,又跟著祁君去了列印店,隨後來到公告欄不遠處,一路上他都遠遠跟著,仿佛自己毫無用武之地,只能跟著祁君,看看她想做什麼。
看著那幅海報,陸修頡心裡五味雜陳,頗不是滋味,狠狠地克制了想去把那海報撕下來的想法。去而復返的祁君站在不遠處看著陸修頡,陸修頡沉靜的臉上閃過一抹被抓包的尷尬,祁君站在不遠處,冷淡的問陸修頡:「學長,你跟了我這麼久,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陸修頡不理解祁君的平靜,動了動嘴皮子才知道自己無話可說了,只得面無表情的看著祁君,祁君見陸修頡無話,轉身大步離開。
文娜說的沒錯,祁君自身本領不夠硬,誰也鬥不過,除了認輸,還能怎麼辦呢?且不說方雨霏是物電學生會外聯部的,就她那高官父母也是甩了祁君十萬八千里遠。
祁君心裡的滿腔怒火轉為了偃旗息鼓的唉聲嘆氣,就算夾雜著隱忍的不痛快,也無非是對自己面對這種處境的無奈。
祁君想,難道自己真的一無是處嗎?難道自己這輩子,都只能任由別人踩在她頭上欺負嗎?比起這次的遭遇來說,林嬸對她的挖苦嘲諷簡直就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祁君想,真正能傷害你的人,根本不會跟你說一大堆廢話,只會掄圓了胳膊一巴掌呼過來,告訴你,這就是生活。
祁君曾經老是鄙視祁睿時常掛在嘴邊,在她看來無比自私的話,祁睿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每次祁睿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是笑嘻嘻的不以為然的模樣,祁君就總是挖苦嘲諷祁睿,像你這樣的想法,根本交不到知心的朋友。可如今,303的各位室友實力給她祁君解釋了,人不為己,就是要天誅地滅的。
祁君自小就是不認輸的主,也最是受不了別人說她不行,用她母親的話來說,祁君這樣的人就是受不了激將法,只要有人隨便一激她,你要天上的月亮她都能想辦法去給你摘下來。但是受不了激將法的人,生活從來不會眷顧你,沒有掌控生活的能力,卻妄想生活對你俯首稱臣,簡直是天方夜譚。
祁君想起剛才在火鍋店做兼職的時候,去那裡吃火鍋的學生議論,說奮鬥廣場公告欄說的那個祁君到底是誰,之前完全沒聽過,難道這是另類博取人眼球的新方式嗎?
祁君想,就算是博眼球,她也不會選這麼個幼稚且無腦的辦法,她這不過是衝動之餘被生活懲罰了一次而已,落到別人眼裡卻成了博取眼球的新方式。
祁君因為警告處分在濮陽師範一舉成名,不知道是誰偷拍了她的照片,在濮陽師範論壇貼吧的標題下面上傳了,祁君看著那上面無數的罵聲和薄弱的同情聲,無奈的扯了唇角,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刺激全身,她只能選擇把手機關機,做一個躲起來的鴕鳥。
祁君一閉眼睛,就能想起學校里各個地方三兩個學生湊在一起對她的警告處分議論紛紛,或竊竊私語,或高談闊論,更有甚者,還不忘挖苦諷刺幾句,想不到有一天,她祁君會以這種方式被人熟知,自不量力螳臂當車最典型的案例。
孫姝回寢室的時候,瞥見了祁君通紅的眼眶,祁君深吸了一口氣,呆愣的坐在凳子上,沒有和孫姝打招呼,孫姝臉色有些惴惴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偏頭正對著祁君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祁君。」
祁君偏頭掃了孫姝一眼,通紅的眼眶有些干涉,她站起身往陽台走,孫姝叫住了她:「祁君,那個處分的事......。」
祁君沒有停,直接走到陽台的洗手池邊擰開水龍頭,彎腰洗了臉,雙手撐在洗手池邊,偏頭越過護欄看著不遠處奮鬥廣場公告欄旁邊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人群,一抹酸澀湧上眼眶。
祁君立馬收回視線低頭又洗了一把臉,看著水龍頭裡的水嘩啦啦的衝擊著洗手池的錫皮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吐出來。
孫姝來到落地窗邊語氣輕微的喊了一聲:「祁君,你還好吧?」
祁君心裡想,孫姝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不應該問問寢室里其他人還好不好嗎?難道這一次她祁君吃了悶虧還不能隨心所欲的找補回來,孫姝是掐准了祁君沒找其他人算賬嗎?
「你今天請假去哪裡了?」祁君關掉水龍頭,視線不離錫皮槽瓮聲問道,雖然知道孫姝肯定會用足夠的理由說服她,但是她還是想問,為了文娜口中的眾口一詞有點不甘心。
「我男朋友從c市過來看我,我去接他,他第一次來我怕他迷路,所以今早請了假。」孫姝回答的很乾脆,像是打好了很久的腹稿脫口而出。
祁君點頭,偏頭看向陽台外不遠處的情人坡,嗯了一聲不再開口。
「她們......。」孫姝欲言又止,不知道是該問她們出賣你了,還是落井下石了,亦或者是她們統一戰線了,她不敢問祁君,生怕激起祁君還沒有發泄完的怒火,波及到自己,她並不想和祁君有矛盾,所以她才選擇今早請假不去上早上的兩節課。
「她們,很不喜歡我。」祁君接過孫姝的話,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孫姝想說點什麼,還沒有組織好語言就看見祁君轉身往裡走,聽見祁君冷淡的繼續道:「正好,我也不必喜歡她們了。」
祁君拿了桌上的外套乾脆利落的出了門,絲毫沒有給孫姝說話的時間,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不想做兼職,不想呆在寢室里,不想看見任何人。
祁君躲到校門口溜冰場的角落裡的震耳欲聾的音樂無法闖入她孤寂的內心,場中央三三兩兩飛馳的男女也無法激起她想要溜冰的願望,她轉身又出了溜冰場。
站在三樓的露天露台上,看著不遠處濮陽師範的標誌,心想,這難道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大學嗎?她們,就是我期盼和憧憬了無數次的舍友嗎?出了問題她總是在自己身上先找原因,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自己勾勒出來的理想狀態。
哪有什麼相互理解,哪有什麼互相關照,哪來的什麼相安無事。不過都是打著室友的幌子彰顯自己的獨一無二罷了。
祁君拿出手機,找到一個又一個電話號碼,卻不知道該打給誰,父母不能打,祁睿也不能打,楊潔白不願意打,以往的高中同學,沒理由打,視線停留在林席的電話號碼上,遲疑半晌才撥出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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