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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屋經過修繕,外表還算整潔。屋前也用青石板重新鋪砌過,相比周遭污水橫流的環境,算是一股清流。
這就是我的家!
方小寶給龍女趙雅玲隆重介紹,自己生活十幾年的地方。不用多說,二女也明白他以前的日子,過得有多苦。
屋內狹小。容不下許多人。方小寶只帶龍女趙雅玲,還有章傑馬文芳走了進去。
推開門。一名看去很精悍的漢子,早就等候多時。見到方小寶,立刻當頭拜倒。
「電部麾下『隱字』二十七號唐羽,拜見聖主!」
這名叫唐羽的漢子看去流民打扮,實則卻是方小寶安插在黑土城的眼線,主要負責保護滿叔。在星海底蘊日益壯大,各方面實力越來越強的時候,收集消息、對外耳目顯得格外重要。
為此,方小寶重點發展電部。整合人手,在電部下設霧、隱、殺三個分組。霧組負責散播造勢,隱組專職隱匿收集消息,殺組顧名思義,負責武力支持刺殺工作。
電部三大組,成員個個都是精銳。就拿面前這名叫唐羽的漢子來說,玄級攻擊型遺人,擁有敏捷迴旋刃兩大天賦技能,戰鬥力極強。
唐羽只是代表。或者說專職負責保護滿叔,星海派來黑土城的小隊隊長。他手下還有七名成員,個個都是擁有獨特天賦的遺人,混跡市井流民區,隱匿在各處角落。
「兄弟,辛苦了!」
方小寶上前扶起唐羽,同時給予他和駐守黑土城的隱組成員褒獎。當然,實際行動方面也有所表示,所有成員都將獲得星海獨有的極品血髓酒一壺。
「多謝聖主!」
唐羽很高興。出身星海,他當然知道極品血髓酒的珍貴之處,聖主大手筆嘉獎,犒勞他們在黑土城辛苦工作,內心十分感激。
敘談幾句。唐羽開始匯報正事。也就是他和組員近來在黑土城探聽到的有用消息,以及關於滿叔一些情況。
黑土城方面,著重於呂仁這個駐城官。對方身份來歷以及行事作風,早被唐羽他們摸透。呂仁出身帝都呂家,在家族中算是青年一輩的翹楚,受到長輩重點栽培。前來黑土城擔任駐城官,說好聽就是鍍金,預計開春後就會調離,回返帝都任職。
至於呂家,在帝都也算是排上號的大家族。如同陳家,乃是安陵王古璽的強有力支持者,家族不管是在朝廷政務,還是營商斂財方面,都有不小建樹。
果然是古璽的人!
方小寶聽後沒感到意外。若不是對頭走狗,今天不會在城門弄一齣戲,故意刁難。
呂家是帝都大家族。呂仁則是族中看好的晚輩。但對方小寶而言,這貨還不夠資格讓他費神招呼,如果真想幹掉,努努嘴,分分鐘就能解決。
因此,關於呂仁的情況,他並無興趣多了解。
方小寶關心滿叔的情況。大張旗鼓,帶隊返鄉探親,自己和滿叔親密關係顯然瞞不過。當然,即便不這樣,相信古氏也早將他的出身人脈關係,查得一清二楚。
接滿叔回星海享福,按道理這是最好不過。但對方惦念故土,不願意。方小寶也不好勉強。但他篤定就算古氏知道自己和滿叔的關係,也不會刻意為難,或者說以滿叔為人質,要挾威迫自己。
原因很簡單,四個字,得不償失。
大勢之下,方小寶不會因為滿叔而放棄星海,自己辛苦打拼建立的基業。這一點,古氏應該比誰都清楚。在星海明面已經歸附,並且幫助古氏掃蕩東領倭患的情況下,若古氏還用人質威脅這卑劣招數,徹底激怒方小寶,跟整個星海撕破臉皮,顯然很不明智。
事實也是如此。唐羽匯報的情況便已經證實。近年來,古氏方面的確派人過來黑土城,調查過方小寶,以及他留在家鄉唯一的長輩親人。除此之外,再無其它越軌舉動。
日常生活方面,滿叔過得也不錯,不愁吃穿,閒來無事便去城東墳地,給方小寶的婆婆,還有他唯一的愛女,清掃墓地。
「滿叔不願去星海……是捨不得離開阿慧吧!」
聽到這裡,方小寶臉色不自覺黯淡下來。他想起自己的親人,還有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丫頭。
但隨後從唐羽口中獲知一情況,讓他原本黯淡的臉龐,陡然布滿濃濃的殺氣。
「……有金爺杜爺兩位照顧,滿老先生其它方面過得都很好,就是近月發生一件事,讓他老人家有些不開心!」
事情不大,說起來跟城東墳地有關。在滿叔手頭寬裕後,花錢讓人重修方小寶婆婆和女兒的墓地。出於惦念愛護之心,墓地修繕一新,外部很氣派,絲毫不遜色貴族人家。
誰知道,滿叔這一舉動被城內有心人盯上。具體來說,黑土城混跡黑道的一股勢力,盯上了滿叔。
青狼幫!
唐羽說出這股黑勢力的名號。首領周沖,一個不入流的黃級遺人,黑土城本地人士。在過去遺人受古氏打壓的時候,夾起尾巴做人。而後局勢發生變化,他參與天元府考核,無奈天賦太差落選。
被刷下來後。周沖這廝並不滿足平淡生活,開始以自己『異士』身份,糾集一幫混混組建了青狼幫。吃喝嫖賭,偷搶敲詐,凡是跟錢沾上關係的買賣全都做。
滿叔大手筆修墳,被這傢伙盯上後,視為一個發財門路。隨後,他通過黑土城掌管土地的司戶小吏,不費勁買下城東墓場整塊地。
「買地?」
聽到這裡,方小寶已經知道這名叫周沖的傢伙,要做什麼。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敲詐勒索墓主親眷錢財。而露富的滿叔,肯定成為首位『肥羊』人選。
事實不出他所料。周沖買下墓地過後,立刻派人通知一家家墓主親眷,美其名徵收管理費,實則敲詐勒索。
年費五塊金元,按期繳納,不給的話遷墳掘墓!
埋葬在城東墓地的人,大多都是流民,根本付不起這筆管理費。結果,許多人家的墓地被挖掘,屍骨無人認領,拋灑遍地。
還有些平民家庭自知惹不起青狼幫,只有主動遷墳。結果,在短短几天時間,整個墓場空蕩蕩,只剩下兩座墳。
方小寶的婆婆,還有滿叔的女兒阿慧。
滿叔不想長眠地下的親人受打擾,再說五枚金元也給得起。因此,如數繳納管理費。
「有些人是狼,餵不飽的餓狼!」
方小寶聽到這裡,眸中殺氣更濃。他最清楚混黑道的手段,那狗屁青狼幫絕不會因為滿叔老老實實繳納了管理費,就會停下手來。這幫傢伙會跟螞蝗一樣,死死咬住到嘴的肥肉,直到吸乾血才會鬆口。
事實的確如此。就在幾天前,青狼幫又找上滿叔,說是墓場墳地基本遷走,他們手下的人專職看管滿叔家兩座墳,成本提高,因此要加收管理費。
「要多少?」方小寶怒極而笑。
「年費一萬金元,逾期不交,挖墳拋骨!」
唐羽看出他臉色不對,但還是小心翼翼說出實情。
聽到『挖墳拋骨』這四個字,方小寶再也忍不住,怒火直衝腦門,厲聲吼道:「老子祖墳都要被人挖了,你們幹什麼的,為何不立即上報!」
「聖主息怒!」
唐羽見他青筋虬起、暴跳如雷的樣子,嚇得直接跪倒在地。
「小寶,先別發火,讓這位兄弟把話說完!」
龍女趙雅玲一邊一個,拉住欲要暴走的方小寶,以免情緒失控。馬文芳也在旁相勸。
「聖主,在滿老先生繳納第一筆管理費的時候,屬下已將整件事始末如實上稟,但一直沒收到部主那邊回訊,因此屬下們不敢輕易行動!」
唐羽慌不迭地說明情況。月前,他已將消息傳回星海,但沒收到上級指令。這次青狼幫獅子大張口索要一萬金元,就發生在三天前。方小寶已經率眾在過來黑土城的路上,因此沒有匯報,等他來到黑土城親自處理。
江雁是電部部主。因為賀壽一事,近月被方小寶調去幫助風部,緊急提煉一批血精。估計是因此而忽視了來自黑土城這封情報。
情有可原。方小寶按捺住心中怒火,吩咐唐羽起身,同時又追問一句:「一萬金元,我叔給了沒?」
「給了!」
唐羽點頭。滿叔性子老實,不想惹麻煩。因此,拿出這些年積攢下的所有家當,如數繳納。
可恨啊!
方小寶知道滿叔的情況。這些年來,他拜託金來福每月給滿叔五百金元生活費,算算全部積攢下來,也不過一萬多點。這筆錢對於他而言,九牛一毛。但對老人家來說,不捨得吃,不捨得穿,辛苦積攢下的。除掉修墳花費,估計全部給那幫孫子給榨乾了。
不作死,不會死!
看來我要殺人了,讓古氏讓所有人知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小傑,立刻帶人給我抄了那狗屁青狼幫……記住!一個人不許放過,全部給老子活捉帶去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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