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校早已廢棄多年,鐵門上鏽跡斑斑。
十多年前的體校還是個正常的學校,但因校長貪心,招生幾乎沒有門檻。很多半學生半流氓的傢伙混進體校,在校外打架鬥毆敲詐勒索,久而久之,體校名聲臭不可聞。
某年,體校每月都會發生一件人命案子,年底就倒閉了。至於這塊地,本就不在重要地段,再加上一些或真或假的傳說,近十年過去了,仍沒轉讓出去。
近幾年,當初那些導致體校倒閉的傢伙們遊手好閒慣了,就聚在這裡,靠偷東西和幫人打架為生。
警察多次趕他們走,但這些人就像是喜愛糞便的蒼蠅,總會回來。
他們喜歡這樣的生活。體校儼然是一個小社會。
「前幾天,趙民聽說我為幫周湛被趕出學生會,很生氣,說要雇住在體校的流氓教訓周湛。我當時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會來真的。」宮娜不安地說道。
六個穿著背心短褲的流氓見來的是兩個漂亮的女學生,笑嘻嘻地過來開門。
燕華領著宮娜進去。
她之所以領著宮娜進來是有私心的:作為替代她的人,必須要有不捨棄周湛的信念。
咣!
鐵門被重重地關上。接著是鐵鏈子拴住鐵門的聲音。
宮娜一驚,渾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地抓緊燕華的胳膊。
那幾個流氓圍住兩人,其中兩個伸手往她們身上摸。燕華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稍一用力。那人便慘叫不止,疼得在地上打滾。燕華將宮娜護在身後,抬腿把那個快要摸到宮娜的流氓踹出幾米遠。
「跟緊我。」燕華小聲提醒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遞給宮娜。
宮娜接過磚,應了一聲。
其餘的四個流氓高聲喊叫,十多個在操場上踢足球的流氓抄起鐵棍,或拎著鐵鏈跑過來。
一個留著漂亮小鬍子的流氓掄著鐵鏈朝燕華和宮娜打去。燕華伸手抓住,猛地用力,將那人拽過來,一拳揍得對方分不清東南西北。
幾個流氓手持木棍或鐵棍,從各個方向衝過來。
「低頭。」燕華急促地說道。
宮娜忙蹲在地上。
燕華掄著鐵鏈打向他們。
那幾個流氓分別被打中不同部位:有的滿嘴血,牙齒不剩幾顆;有的肋骨被打斷,躺在地上哀嚎。
宮娜雙手將磚丟出去,砸中一個流氓的腳。她快跑幾步,從地上撿起鐵棍。
兩人穿過操場。
「我在這兒。」周湛從二樓的一個教室窗戶探出腦袋,高興地喊道。
但他又被人拽著頭髮拉回去。
二十多個流氓占據著樓梯。鐵鏈在狹窄的樓道里施展不開。
燕華掄了幾下鐵鏈,用力一拋,鐵鏈打破玻璃,在窗框上纏了幾圈。她一把摟住宮娜的腰,一手拽著鐵鏈,踩著牆面,如履平地衝到二樓,踢破玻璃,跳到裡面。
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拽著周湛的頭髮,站在黑板前。
那些守在樓梯的人大嚷大叫著回援。
燕華一拳將沖在最前面的那個打飛出去。那人接連撞倒五六個人。
燕華守在門口,將衝過來的人一個個打倒。宮娜則雙手握著鐵棍,衝過去打那個穿西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子一腳將周湛踢倒在地,忍著疼奪下鐵棍。
咣!
玻璃碎裂。
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跳進窗子,一腳把穿西服的中年男人踹飛。
男子金髮碧眼,五官極為精緻,身高約一米九,身材勻稱,明顯是經常健身的類型,穿著黑色的休閒衣褲。
燕華回過身,十分驚訝。
這時,一個小流氓衝過來,用木棍狠狠地打燕華的背。
木棍折斷。
燕華猛吸一口涼氣,拽住那個小流氓的衣領,將他按在牆上,朝他肚子上一記重拳。
那個小流氓就倒在地上,疼得無法起身。
年輕男子朝燕華笑道:「燕華,我是奇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你的哥哥。」
她冷哼一聲,如疾風般衝過去,打向對方的臉。
咚!
她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奇諾的臉上。奇諾竟然紋絲不動,嘴角滲出些許血絲。
奇諾一腳將她踹飛。
咣!
燕華重重地摔在地上,幾秒後才勉強站起來。
「你雖然是我們的最終版,但目前遠遠不是我的對手。」奇諾微笑道。
「最終版?什麼意思?」
奇諾露出驚奇的表情,隨即擺手道:「原來如此。你不必在意。以後會懂的。」
他說完,轉身朝周湛走去。周湛背部緊貼著黑板,無路可逃。
燕華身體低伏,狂奔過去,高高躍起,拳頭打向奇諾的後腦勺。
奇諾猛地轉身,右拳迎上去。燕華並未硬拼,而是踩在奇諾的拳面上,藉助他的力道,跳到周湛面前。
「把他交給我。作為你的哥哥,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奇諾和氣地說道。
燕華不屑地一哼:「少自作多情。我從來沒見過你。」
奇諾把拳頭握得咔咔響,身體低伏,如閃電般衝到燕華面前。燕華看到奇諾的拳頭,但身體沒時間躲閃,腹部挨一記重拳,咬緊牙關,奮力揮拳。
奇諾往後一仰,輕鬆躲過。
燕華疼得捂著肚子,幾乎站不穩。
奇諾用盡力踢向燕華的頭,裹挾著的剛猛的風吹得她頭髮凌亂。
周湛突然把燕華拉到自己身後,大張著雙臂,惡狠狠地盯著奇諾。
奇諾驚叫一聲,強行收回腿。
咔嚓!
奇諾右腿被強大的力道扭折,靠左腿才能勉強站穩。
周湛驚訝不已,「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啊?」奇諾驚詫道。
周湛還想再問,但燕華朝奇諾的左腿膝蓋奮力一踢。
奇諾大叫著倒在地上。
燕華又將奇諾雙臂打折,最後朝他頭上一記重拳。
奇諾不省人事。
宮娜看到剛才的戰鬥,早就目瞪口呆。
「我還有話要問呢。」周湛不滿地說道。
「我也有一肚子疑問。但不是由你來問。我會把他帶回去,自然會有人從他嘴裡撬出你和我想知道的。」
「你這就要走?」周湛嘆息道。
燕華心中不舍,但畢竟是兩個不同時代的人。執行任務的基本原則之一:儘可能不給歷史造成任何影響。
於是,她故意冷冰冰地說道:「任務結束了,當然要走。從此再無相見的可能,希望你能把這段日子當做一場夢吧。」
「你說過,會不顧一切地抓著我的手,把我拉上來。萬一我以後再……」
燕華不等他說完,對小流氓們高聲說道:「你們快滾吧。限你們一分鐘內部滾出去。待會兒我下去看見誰還在,就殺掉誰。」
小流氓們急忙抬起同伴或互相攙扶著離開。
她展開雙臂,「從今以後,再不會相見,你和我擁別吧。」
周湛緊緊地抱著她,不讓她鬆開。
燕華小聲地笑,淚水悄然間滑落,繼而在他耳邊低語道:「你以後會成為非常了不起的人。你再也見不到我,很快就會把我忘掉。我卻每天都要看到你……」
「我和你一起離開。你知道,我在這裡沒有可牽掛的人。」周湛央求道。
「對不起。」燕華聲音沙啞,抬手將周湛打暈。
她擦去淚水,穩定情緒後叫道:「宮娜,過來。」
宮娜這才回過神,快步走過去。
燕華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宮娜瞅著倒在地上的周湛,雙眼因驚奇而緩緩睜大。
燕華操作手臂上的裝置。裝置發出一道紅色的射線。射線仿佛把空氣撕裂。燕華拽著奇諾緩步走過去。
兩人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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