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惑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先是嚇了一跳,但看到她那標誌性的膚色立馬反應了過來。
這不正是自己上一次來到這世界時候所救下的女人。
「你,你會說話?」
凌惑記得之前鬼影告訴過他被救的女人並不會說自己的語言,但現在面前這個女人行禮如此規矩說話也十分流利,讓凌惑難免有些詫異。
鬼影收回了擋在凌惑胸前的太刀,但還是把雙手緊緊環在胸前觀察著女人的一舉一動,畢竟她到底想對凌惑做什麼自己也不清楚。
「是的,恩公之前救我的時候給我輸送的能量中帶有您所學習過的知識,所以我也就在這段時間參透了。」
「這樣啊」凌惑從沒聽說過能量還能做這種用途點了點頭默默記在了心裡。
長袍女子緩緩站了起來又給凌惑行了個禮。
看到一個只是見了兩面的人對自己如此恭敬凌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雖然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也有那種為了財富努力巴結奉承自己的人,但絕對不是面前這個女人這種誠心誠意的感覺。
「我也只是順手救下了你,你別這麼介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凌惑心裡清楚當時救下她的情況,自己只是為了得到冥淵幽草才給了她能量根本談不上什麼恩不恩,所以看到女子這般對自己難免心中有愧。
「我沒有名字,我原來生活的部落里沒有這麼先進的語言」
女子說到此處話語一頓。凌惑聽到部落二字心中也清楚了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
「沒有名字多麻煩啊,既然沒有那我就自作多情給你起一個吧,你別看我這樣,這個藍色的東西名字也是我取的!」
凌惑像是在嘚瑟一般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飄著的鬼影。女子聽聞雙眸里閃過一絲喜悅趕忙點頭。
「你這膚色比我稍微深點但眼睛卻倒因此顯得明亮了許多,不如就叫你明夜吧我不為尊長無權賜予你姓氏,如果你覺得不好聽那就權當做是我倆之間用的代號吧。」
凌惑稍加思索說出了心中的答案,雖然說是這麼說但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取名字難免還是讓凌惑有些羞澀。
好在他的擔憂完全是多餘,女子聽到明夜這個名字立馬興奮地連連點頭。
「明夜,就明夜。小女子明夜再次感謝恩公賜名之恩。」
說著明夜雙手放在腰前又是一躬。
凌惑看她這一時半會也改不了這習慣索性撓了撓腦袋微微一笑。
明夜忽然想起自己手裡握著的幾株植物趕緊招呼凌惑進屋坐。
明夜從角落的柜子里拿出幾個像碗一樣的東西將植物放了進去乘上熱水遞到了凌惑的面前。
凌惑看著手中的茶碗,雖然不如自己世界的精細,但還是能看出它燒制的工藝並不差。
「這些都是你做的?我可不知道我會這些啊。」
明夜見他拿著碗詢問自己不禁臉色一紅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讓恩公見笑了,您傳遞的知識中有這些東西的樣貌我就摸索著自己嘗試著製作,這幾個是我這幾年為數不多能夠拿出手的成品了。」
明夜輕輕抿了口植物泡的水莞爾一笑,她現在的姿態可與凌惑之前所想像的野蠻人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凌惑聽她說完臉上立馬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幾年?你是說距離我上次救你已經過了幾年了?」
明夜放下手中的茶碗在一旁的牆壁上比劃了幾下淡淡地答道:「按您的計算方法已經過了三年半了。」
凌惑呆呆地望著茶碗中的綠葉有些難以置信。自己之前的穿越最多也就穿到幾天前,像這種穿越幾年,如此大的時間跨度真的讓自己一時半會兒難以適應。
明明對於自己來說見她才是幾天前的事,但對於她卻真真實實過了千個日夜。
「那你為什麼還在這裡,不回自己的部落沒關係嗎?你是怎麼到這地方來的,上次救你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你怎麼會跟龍扯上關係?」
凌惑憋了一肚子問題想要問她,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幾年後的人,實在難以克制內心中的好奇。
「答恩公,我從小體質就與常人不同,所以到崖壁的這個位置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但也因為這個體質部落里的人一直把我稱作魔鬼不願意讓我這個異類與他們共存,所以把我趕了出來。」
「所以你就在這個地方生活起來了?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這世界那麼大我就不信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地方。」
明夜見他為自己擔憂的神情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當然有,只是我想在這等恩公,想跟您好好道謝。」
「就為了等我?你怎麼確定我還會到這來!」
凌惑見她說的這麼輕鬆不僅臉上震驚,心中的愧疚也愈發濃郁。明明自己是目的不純地救了她,她卻一心要對自己表達謝意。為什麼自己不穿越到早幾年的時間點去,非要到這裡!
凌惑轉過頭帶著彷徨看向了鬼影,可後者也只能搖搖頭。
「恩公快喝了這清崖草水吧,對您的經脈有好處,明夜我可是把您救下來後立馬就去采了,可別辜負我的一片心意啊。」
見凌惑還在發愣,明夜像是任性的小女孩般忽然撒起了矯。
凌惑聽她這話也不知道是因為負罪感還是真對藥草的功效抱有期待,沒有任何懷疑一飲而盡。
「恩」
「別叫我恩公了我配不上這詞。我叫凌惑,你就直接喊我名字吧。不然你就在後面隨便加個詞也行。」
凌惑擦了擦嘴把茶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明夜見狀趕忙給他遞上了自己的手絹。
「先生,是明夜剛剛說話哪裡不妥嗎?為何您現在看起來如此煩躁。」
「沒有不妥,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該讓你在這等那麼久我也不值得你等」
凌惑將手帕死死握在手中臉上愈發凝重。明夜聽完也沒反駁只是稍稍吸了口氣。
「其實在這裡也不是完全為了等您。當我被部落趕出去的時候一個住在族群邊境的老人收留了我,他是我的老師,是他把我養大並且教會了我許許多多生存的技巧。可是當我這次出來後他卻沒能看到他最後一面,待在這也算是對我的一種懲罰。所以先生您並不需要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看她俊俏的臉逐漸被傷感所籠罩,不願看她難受的凌惑將手絹按在了她頭上,大手隔著布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
「別想了都過去了。」
從未感受過其他人關心的明夜聽到凌惑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心弦就像是被人猛地撥動了一下。臉上泛起了紅暈。
不過好在她的膚色較深加上洞內光線並不好,凌惑完全察覺不到。
深淵間的雲霧稍稍散去了些,站在欄杆旁的凌惑開始四處張望。自己所處的地方距離外界少說也得有一百米,可往下看,腳底下依舊是一片漆黑。
「還好剛剛沒聽你的跳下去啊,這特麼看起來根本就不止四五百米。」
凌惑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忍不住對一旁的鬼影抱怨道。
可鬼影卻沒把這些當回事同樣也在四處觀望的他忽然發現對面崖壁上似乎長了一株特殊的植物。
他趕忙拍了拍凌惑的肩,凌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是冥淵幽草?!」
看清了的凌惑一臉興奮地喊出了聲。
「可這目測離我們的位置至少下面二十米啊,而且還在對面,這要怎麼拿到?」
興奮勁還沒過凌惑便發現了這現實的問題。
正當鬼影也沒有辦法的時候,一個黑影忽然從凌惑的身旁一閃而過。只見明夜從洞口一躍而出血色的長袍就像滑翔傘一般帶著她筆直朝著對面的崖壁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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