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大帝 第309章 四面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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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一舉平定秦國，路強這次幾乎動用了全國半數的兵力，四十餘萬大軍從各個方向殺入秦國，這無疑乃路強重掌權力後，最大的一次動作。

    平定秦國後，不論是版圖還是實力，現在的晉朝，都將遠邁奠定晉朝江山的司馬氏先祖。

    路強沒有親自參加這次最大的會戰，而是以何無忌為前敵總指揮，他本人從上黨出來後就回洛陽了。

    路強早就答應過何無忌，北伐之戰一定要讓他參加，這是一個漢人的終極夢想，路強不能、也沒有理由阻止他。

    況且秦國平定之後，還有無數的事要做，作為皇帝，他只需在幕後掌控全局就是了。

    何無忌火燒聯軍，隨即放沮渠蒙遜回北涼的消息早有鷹信送到他手中，對於何無忌的決定，他是絕對支持的，況且他也知道李暠不是安生的主，必須給其找點事做，不能讓李暠趁機做大。

    長安、曾是大漢的國都，若一顆璀璨的明珠般鑲嵌在關中大地上。雖歷經戰火，但憑藉其豐厚的底蘊，再經姚興重建，早已恢復了昔日的雄渾。

    城牆又高又厚，遠遠望去，仿佛一個多角的怪獸匍匐在那裡，城牆每隔一段，就有一處角樓探出，這樣的設計就是可以有效地殺傷向上攀爬的敵軍。

    護城河是引的渭水，即寬且深，上面甚至可以行駛千旦戰船，不過姚文宗顯然知道晉軍水師厲害，所以早就在水下布滿暗樁，除了木筏，船隻幾乎是寸步難行。

    在護城河外圍才是二十萬秦軍大營，另外十萬則用來防守城牆。

    趙倫文是第一個到的，他的任務是威懾秦軍，不使其逃竄及威脅晉軍糧道。而何無忌大軍並沒有耽擱多長時間，幾乎是與文處茂前後腳趕到的。

    何無忌是先擊潰聯軍才來的，卻沒耽誤幾天，可見他有多急了。

    大營紮下後，何無忌顧不上喝口水，一面召集趙倫文、文處茂、鄧祥等人來議事，一面來到長安城外觀察敵軍地形。

    張暢之大軍剛出潼關，如今還在路上，大戰還沒有正式開始，現在也無需他急著趕來。

    不過就張暢之的為人來說，顯然也會日夜兼程的，畢竟作為一個軍人來說，這樣的大戰，今生怕也就這一次而已。

    何無忌帶著侍衛們在遠處望著長安這座古城，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一百多年了，漢人終於殺回來了，而這麼偉大的戰役由他來指揮，他心中已經不知該如何感謝皇帝陛下了。

    對何無忌來說，拿下這座城市並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不能將其破壞太嚴重，雖說皇帝沒給他下過這方面的旨意，但何無忌又怎忍心破壞這千古帝都？

    時間不大，趙倫文、文處茂、鄧祥，紛紛打馬趕到。

    這幾人如今都是坐鎮一方的大將，各自手下的軍隊都已經不下十萬，平時一年也難得見上一面，在這裡重逢雖感親熱，但最大的感覺還是對方變化太大了。

    趙倫文是出自何無忌帳下，而文處茂則是被趙倫文帶出來的，鄧祥的軍階雖低，卻也是路強的心腹愛將，這幾個人，任何一個站出來都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主，如統帥不是何無忌，恐怕別人還真指揮不動他們。

    鄧祥畢竟年輕些，在他想來，徹底消滅敵軍就是了，管他有什麼破壞呢？戰爭就是這樣的。

    趙倫文和文處茂同何無忌的想法差不多，雖說皇帝不可能再把都城遷到這裡，但很可能會把這作為陪都的，畢竟這裡曾是大漢的都城。

    「大帥，末將的想法是先以烈火摧毀秦軍外圍，只要消滅這二十萬軍隊，長安也就同剝了殼的雞蛋了」

    何無忌對鄧祥的話不置可否，趙倫文卻道：「秦軍顯然對我軍的火藥已做的防備，鄧將軍可仔細看，秦軍營帳距離很大，而且營帳間都備了滅火之物，所以再按從前的辦法，恐怕收效不會很理想」

    文處茂也點頭道：「以末將看來，姚文宗是想以拖的辦法，將我們拖垮在長安城下，不過末將覺得他這是在搬石頭砸自己腳，現在外圍州郡都已望風而降，倒是他這三十萬大軍不知能挺多長時間？」

    在幾個前輩面前，鄧祥也不好再出什麼主意，扭頭對何無忌道：「大帥，末將請令，先去秦軍大營挑戰」

    「挑戰可以，但切記不要靠得太近，你們看，秦軍顯然是從我們這學走不少東西，大營外圍都是投石機，如果我們靠太近，那些大傢伙一定會發威的」

    無需何無忌提醒，秦軍大營外圍是數十架投石機早已映入眾將眼帘，秦軍的投石機顯然是不能同晉軍相比的，但那東西發射出來的畢竟是石頭，而且體積巨大，是任何盔甲都無法防護的，所以決不能靠太近，以免成為它的靶子。

    鄧祥得到准許，立刻高高興興地點齊三千軍馬向秦軍大營殺去，何無忌等人則在後面壓陣。

    不過讓鄧祥失望的是，任憑他怎麼怒罵侮辱，秦軍就是不應戰。

    何無忌笑著對趙倫文道：「姚文宗這是要同我們打持久戰了，正常情況下，在別的國家內，他們的這種戰法是最正確不過的，但秦地原本就是我漢人的國土，姚興又佞佛，再加之他的那些寶貝兒子，一個比一個能禍害，人心早已向背，所以姚文宗是拖不垮我們的」

    趙倫文點頭贊同道：「末將聽說陛下早就派人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秦朝百姓的日常生活，姚文宗此舉，最後怕是會把他們自己拖垮」

    文處茂插口道：「大帥，那我們可是要以圍困為主？」

    何無忌搖了搖頭，道：「陛下為了平定秦國，共計調動了四十餘萬大軍，加上後勤保障，戰馬消耗等，每天不知要消耗多少錢糧？此戰時間若打太長，秦國滅了，恐怕朝廷也要被拖垮了，所以我們還是要速戰速決」

    趙、文兩位將領聽了何無忌的話，不由深深地點了點頭。他們也都算都上是皇帝的心腹，深知他們雖然是在打仗流血，可皇帝的壓力並不比他們小，戰爭的過程是破壞，是非常痛快的，但重建起來就難了。

    這時鄧祥已經無奈地退了回來。

    「呸！這些秦人真是沒種，當起縮頭烏龜了」

    「呵呵！鄧將軍不必心急，我們剛到，大家都回去休息一晚，我們明日再戰」

    隨著何無忌的吩咐，眾將紛紛告辭返回自己大營。

    此時站在城牆上，遠遠觀察晉軍的姚文宗也不由長出了口氣，雖說他已經做了嚴密部署，可晉軍實在太強大了，如果晉軍不顧一切地發起進攻，他甚至也不敢保證城池最終能不能守得住。

    不算外圍的晉軍，如今圍困長安的也有三十萬了，數量與秦軍相差不多，但姚文宗深知，不論戰鬥力還是士兵的士氣，秦軍都是無法同晉軍比的。

    而這還不算最糟的，姚文宗已經聽說何無忌以十萬軍隊大破近二十萬聯軍的消息，所以想指望南涼、北涼等小國拖晉軍後腿是不可能了。另外從各地陸續傳回的消息，也讓他知道，各州郡對晉軍的入侵，根本沒多大反應，甚至有地方還對這些入侵者關愛有加，就差送水送飯地勞軍了。

    這還是大秦的子民嗎？

    姚文宗別提多鬱悶了，剛剛有人給他出主意，可以聯絡魏人，就當前的局勢來說，也真的只有魏人還能與晉軍一戰了。

    所以姚文宗已經派人去聯絡拓跋嗣，只要魏軍出兵幫助秦國打退晉軍，就將秦國最富饒的河套地區送給魏國。

    信息是送出去了，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得到回覆的。

    姚文宗是皇族，他想的就是保住姚氏的江山社稷，可別人不全是這麼想啊！知風堂、黑豹親軍內衙門，還有楊佛嵩的利誘拉攏，如今在秦國的朝廷內，早已形成了一股暗流、一股倒姚的暗流。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晉軍大營中隆隆的戰鼓聲就將長安軍民喚醒。

    接到稟報後，姚文宗顧不上吃飯，披上盔甲、抓起寶劍就匆匆來到城牆上，他很清楚，晉軍這是要大舉進攻了。

    要說姚文宗還是不了解何無忌，如果他知道何無忌不想太過破壞城市，估計直接就把軍隊全部調回城內了。

    晨光中，只見一萬晉軍鐵騎護衛著上百輛馬車從軍營中走了出來。

    見此情景，姚文宗不由愣住了，心說晉軍這是要幹什麼？看著馬車上裝載的各種木架，不由若有所悟，估計晉軍又要使用什麼秘密武器了。

    想到這，姚文宗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為晉軍的這些神秘武器總是能給人帶來太多驚喜。

    不過這次姚文宗顯然是猜錯了，只見百餘輛馬車很快在兩軍大營間停了下來，然後無數士兵開始忙活起來。

    有的組裝那些木架，有的則開始目測他們與秦軍大營的距離，還有的則從另外一些馬車上般下一塊塊石頭，看那石塊，可是比秦軍投石機的石頭小多了。

    見此情景，姚文興再次呆住了「難道晉軍要用投石機與我軍對射？」